姜婉抓住徐凱準備揮下去的拳頭，徐凱眼神兇狠，死命地盯著被他壓在身底下的褚愛民，充滿了戾氣。
徐凱顴骨那裡青了一塊，應該是被褚愛民打的，除了這塊青紫，藍白色的校服上也有幾個腳印，但是跟褚愛民一對比，那則是小巫見大巫了。
褚愛民的臉上被徐凱重重打了好幾拳，他嘴角都流下了血絲，眼睛兩坨烏黑，像兩隻熊貓似的，看起來特別滑稽。他被徐凱當著縣二中全校師生的面打了，還被打的這麼狼狽，褚愛民覺得失了面子，心裡恨不得徐凱這個小兔崽子死了。
此時他見姜婉將徐凱的手拉住了，趕緊掙扎著站起來，想要趁機往徐凱身上打幾拳出出氣，但是下一刻，他的拳頭也被姜婉給緊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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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皺緊眉頭，咬牙道：“褚老師，我都讓徐凱停手了，這個時候你還動手，不太好吧？”
“什麼不太好？這小兔崽子簡直是要翻了天了，小小年紀不懂得尊師重道，將來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簡直就是社會的敗類！”褚愛民見姜婉竟然還敢阻撓他，錯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就破口大罵。
儼然沒有一個老師該有的風度，他見自己的手被姜婉禁錮著，想要抽回來，可是沒想到姜婉的力氣那麼大，自己動都動不了。
他心裡更加氣憤了，被一個臭小子打了就算了，他娘的還被一個娘們抓住手，動不了了？
他又掙扎了幾下，差些閃到了腰。姜婉見他這樣，這才鬆開了他的手，說道：“褚老師，徐凱打人是不對，但你作為一個老師，嘴巴也放乾淨一點，別像個潑婦一樣！至於事情究竟怎麼回事，我還得搞清楚了才是。”
徐凱跟她早就約法三章了，不惹事生非，好好讀書。這半個月以來，姜婉把徐凱的表現也看在眼裡，知道他是真心想要學好的。
她不相信他會隨隨便便就跟人打架，她雖然很不喜歡‘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話，但總覺得今天的事情，褚愛民肯定是有責任的。
她看向徐凱，表情有些嚴肅，抿唇問道：“徐凱，你告訴我，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要打架？”
可是徐凱卻只是倔強的看著她，一聲不吭。他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解釋，所以以前跟褚愛民打起來，褚愛民去校長那裡告狀，校長都會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他的身上，沒有人知道褚愛民對他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不，甚至於校長根本就不會問事情的經過是什麼，他們不在乎是不是褚愛民先招惹的他，只要出了事，就都是他的錯。
所以，儘管眼前的人是姜婉，徐凱也只是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姜婉覺得有些頭疼，徐凱這孩子脾氣實在是太臭了，看這樣子是不準備說了，她正準備說些什麼。佟大柱卻趕緊說道：“姜老師，徐凱不說，我說！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相信在這兒看比賽的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佟大柱就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餘小雨抓鬮的時候很不巧，竟然抓到十班和一班比賽，褚愛民作為一班的班主任，又是這次籃球比賽的裁判，因為前幾年他都是當裁判，也挺公平的，可是這次到十班跟一班比賽的時候，他卻縱容一班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規。
一班的男同學知道自己不管再怎麼犯規老師也不說，所以更加得寸進尺，竟然故意兩三個人圍攻徐凱，攔截他，甚至還踹了他一腳。當時的場面大家都看到了的，已經有人說一班犯規了，可是褚愛民就是不吹口哨，當做沒看到。
徐凱自然不會這樣傻傻的忍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要回敬你一腳。但是徐凱剛動手，褚愛民就吹了口哨說他犯規，要他下場，否則就直接判十班輸掉。
說到這裡，佟大柱忿忿不平地說道：“我知道褚老師不喜歡我們十班，覺得我們成績差不上進，是社會的敗類，是垃圾，但是今天的比賽大家都看在眼裡，究竟是誰先犯規的，大家心裡都有數！褚老師作為一個老師根本就沒有師德，他在我們班上課的時候，動不動就要體罰學生，不止是男同學，就連女同學也被他揪頭髮打罵。”
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次他打我們班一個女生，剛好被徐凱看到了，徐凱就過去不準他大人，但是他就開始說話侮辱徐凱，說徐凱……總之罵的很難聽，所以徐凱才打了他的！”
這番話說出來，大家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文有禮的褚愛民的內心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體罰學生其實也不是沒有過，但都得學生犯了大錯，而且最多用戒尺打手心，哪有像褚愛民這樣揪頭髮扇耳光還用腳踹的？
更別提還用語言侮辱學生，這簡直太惡劣了！
聽了佟大柱的話，大家已經氣憤難當了，褚愛民這樣簡直枉為人師。
姜婉點點頭，看向褚愛民，皺著眉眉頭問道：“褚老師，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你作為一個老師，難道就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嗎？這些孩子都是哦們祖國的將來，你憑什麼這樣對他們？”
褚愛民沒想到佟大柱會將這些全部都說出來，佟大柱說的不假，他在教十班的時候，的確經常使用暴力。但是她覺得自己會這樣做都是有原因的，誰會心甘情願帶十班這個垃圾班級？這個班級裡出去的學生到時候還不都是一些沒用的人？
只有去教最好的班級，自己教過的學生將來才會有可能去當官。
他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板著臉說道：“姜婉，你沒管好你的學生，讓他動手跟老師打架，你還好意思來質問我？你看看我臉上的傷！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我一定會去校長那裡告你們的！我要讓你們整個十班都跟著完蛋！”
褚愛民直接略過了他自己的暴戾行為的話題，他心虛了，所以在模糊重點。
姜婉冷著臉道：“褚老師，我現在是在問你你為什麼要對我的學生使用暴力？撕扯頭髮，語言侮辱，用腳踹學生？褚老師，難道這就是你的教學方法嗎？”
“你……你放屁！我什麼時候這樣做過？你們十班的學生都是一些社會的敗類，他們說的話怎麼能相信？我從來沒有使用過暴力！”褚愛民驚慌的大叫著，彷彿只要他叫的夠大聲，就能代表他說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