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姒疲倦的臉上透著委屈和失落,鄒蘇華也鼻頭一酸。
接著,她拍了拍她的手道:“他離開的時候留了封信給你。”
聞言,林姒眼睛亮了亮,隨即又為自己剛才的小心眼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這是宴懷的物件?”賴偉秀好奇的看著鄒蘇華牽著的姑娘。
眼睛上下打量,在心裡跟自家女兒對比一翻,忍不住挑剔起來。
這種妖妖嬈嬈的,哪裡比得上自家女兒?姑娘家這麼單薄有什麼好?自家女兒這樣的才有福氣。
被人上下打量著,林姒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見是宴媽的客人,也不好說什麼,只低頭假裝害羞。
“這就是我剛剛跟你提過的,宴懷的物件。”
宴媽熱情的給屋裡頭的人介紹了林姒,
驀地,感覺到一股不善的視線,林姒扭頭看去,只見那天公園裡那個姑娘,正站在樓梯處看著她。
林姒:……
原來這兩人是母女,倒是出奇一致的讓人感覺不舒服。
“真巧,又見到你了。”任勝紅笑吟吟的打了個招呼。
那模樣,如果不是恰好看到她有些惡意的眼神,林姒都要認為,這是一個親切又友好的問候了。
“你倆見過啊?”鄒蘇華看了眼任勝紅,又看了眼林姒問道。
“見過一面。”林姒也微笑,只是那笑容有些疏離。
“我在廣場公園見到林同志和宴懷,遠遠看到就知道這兩人是一對的,宴懷對林同志可真好。”
任勝紅挽住鄒蘇華另外一隻手,那模樣看起來竟像一對母女似的。
林姒有些無語,這挑撥離間也是有點厲害了。
幸好宴媽不是那種掌控欲強的人,要是換成一般的婆婆,自己兒子這樣照顧別的女人,大多心裡都會有些不舒服。
果然,聞言,鄒蘇華不僅沒生氣,反而一臉欣慰的模樣。
任勝紅臉色變了變,隨即又壓了下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別有深意的看了林姒一眼。
林姒:……
“林同志是在紡織廠上晚班嗎?”任勝紅看著林姒一臉倦意的模樣,像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聞言,賴偉秀又仔細的打量的林姒幾眼,剛才只看了個側面沒看清楚,這正面一瞧,果然看到林姒眼下有些青黑的模樣。
紡織廠的工作多辛苦啊,還要三班倒,輪到晚班就得通宵幹活。
這姑娘一看就是熬夜了,肯定是上夜班的。
再想到自家女兒在文工團,不由得自豪起來,隨即又有些遺憾,宴懷咋就選了這麼個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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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織廠說好聽點是工人,可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鄒蘇華眉頭微皺,對於任勝紅的問話有些不舒服,她澹澹的說了句:“宴懷物件是個醫生。”
聞言,那母女倆臉色也變了變,原本以為是個工人,沒想到還是個有點本事的。
沒一會,任勝紅又在心裡嗤笑一聲。
當醫生有什麼好?不過就是名聲好聽了點,裡頭有多辛苦誰不知道?
哪像她們文工團,活輕鬆,又能穿得光鮮亮麗的,去到哪裡演出,都是鮮花和掌聲。
要不是她對宴懷念念不忘,以她的條件,找個軍官真是不要太簡單了。
想到此,她對自己又多了份信心,對林姒再次投去別有深意的目光。
以前宴懷看不上她,是她沒長開,可她現在已經是團裡一枝花了。
“當醫生也真是不容易。”賴偉秀又說了一句,話裡話外像是關心林姒一般,可那眼神卻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
“這孩子是個主意正的,平時就樂於助人,偉人說了,要發揚白求恩精神,這救死扶傷的工作光榮又偉大。”
鄒蘇華樂呵呵的回了一句,話裡話外都是為林姒的工作感到驕傲的樣子。
聞言,三個男人都向林姒投去帶著敬意的眼神,醫生的工作確實神聖又偉大。
林姒反道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賴偉秀自討沒趣,臉色有些訕訕的,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一旁的任勝紅臉色差點沒控制住,暗暗咬了咬牙。
“姒姒,要不你去客房睡一會?等會吃了飯再回去。”看著林姒一臉倦意的模樣,鄒蘇華心疼的說道。
林姒婉拒了,宴家有客人,她留在這也不方便。
見此,鄒蘇華也不強留。
通宵一個晚上,得耗費多大的精神?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信。”鄒蘇華說完就往樓上走去。
沒一會下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林姒接過信還有宴媽塞的一袋子回禮,就告辭離開了。
手裡捏著那封信,腳步都忍不住快了些。
身後的任勝紅看著她的背影冷冷一笑,隨即又朝鄒蘇華撒起嬌來。
只是鄒蘇華的態度卻不像一開始那樣熱誠了,反而有股澹澹的疏離。
任勝紅皺了皺眉,好在氣氛很快又熱絡了起來。
一家四口是吃了午飯才離開的。
一上車,任媽的臉色就黑了,有些氣惱鄒蘇華下她的臉。
可她又不敢跟她翻臉,畢竟他們以後還要京市生活,少不得還得仰仗她。
一想到宴老爺子,賴偉秀忍不住酸熘熘的,他們不就仗著老爺子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嗎?
“人家有物件了,你也收收心,趕明兒我讓人給你再說個。”見女兒心不在焉的,賴偉秀點了點她的腦袋道。
任勝平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她不是早就知道宴懷有物件了?
這又是哪一出?
任勝紅神思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不知道想到什麼,她低頭笑了笑。
另一邊,林姒回到家,屋裡沒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拜年了。
想到手裡的信,林姒的心有些激動,腳步又忍不住加快了些。
剛剛還困得不行,這會已經清醒了,腦子裡都是手裡的信。
他會跟她說什麼?
推開房門,林姒迫不及待走了進去,反手就把門關了起來,還上了鎖。
她還記得上次房門沒上鎖發生的事,一想到那人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當下也等不及了,直接靠在門上,看了眼信封上面熟悉的字跡。
宴懷的字跡她認得,剛勁有力,跟他清俊的外貌不大相符。
信封沒有封口,林姒直接就把裡面的信拿了出來,展開被折起來的信,林姒心跳更快了。
可看到信上的內容,林姒臉色陡然一變,原本跳得飛快的心也忽地頓住。
心臟像是被人撕扯了一般,疼痛難忍。
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