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急忙抓住小椿的臂膀：“怎麼會這樣？”
小椿跟在身邊，會一些武功，可是昨夜沒聽到動靜。
她哭著把事情說了一遍，跪在地上請罪：“小姐，這件事都是奴婢的錯。”
“行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母親，怕就怕有人刻意為之。”
鳳兮剛出門撞見聞人寂趕來，見她臉色陰沉就知道事情不對。
“怎麼了？”
鳳兮輕輕說道，“母親不見了。”
聞人寂瞪大眼睛，事情撲朔迷離，很快就派人去查詢鍾離靜言的下落。
塗白夜把所有人手都派出去，然而京城沒有鍾離靜言的行蹤。
聞人寂也在幫忙尋找，兩個人一道前往城門口。
誰知半路碰到了赫連瑤，正匆忙趕來。
“鳳兮！”
鳳兮停下步子回頭去看她，見到赫連瑤出現，不免疑心是否有事。
赫連瑤剛剛得到訊息，便找到鳳兮。
“你在找人吧？伯母不在京城裡，恐怕在鍾離府上。”
鳳兮詫異看她，“你怎麼知道？而且這鍾離府不是四大家族之一嗎？”
自己的母親怎麼會跟鍾離府有牽扯，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另外的隱情？
此時，聞人寂也跟著說道，“鳳兮，其實我一直有個猜想沒告訴你，這伯母很有可能是鍾離靜言。”
赫連瑤跟聞人寂相視一眼，果然兩個人的猜測都沒錯。
鳳兮步子踉蹌，“母親不是叫鍾靜言嗎？”
“鍾離府當年最寵愛也是唯一一個女兒，那就是鍾離靜言，只是後來不知何故失蹤了。”
赫連瑤在一旁附和，“是，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後來鍾離家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人，時間一長就不了了之了。”
鳳兮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倘若自己的母親真是鍾離家族的人？
那她的離開也有跡可循了。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切地詢問道，“那其他的呢？”
“昨夜我的人收到訊息，現在伯母可能抵達了鍾離府。”
鍾離家族距離京城不遠，鳳兮很快下定決心，“聞人寂，這次我一定要去。”
“我陪你。”
“我也走。”
三個人相繼上馬出發，鳳兮心情複雜。
抵達天都城已經是次日的事，一進城就聽到百姓議論紛紛。
鳳兮豎起耳朵聆聽，果不其然是關於母親的傳聞。
聞人寂抓住了她的手，沉聲道，“我知道鍾離府怎麼走，你不要衝動行事。”
“好。”
鳳兮努力平息了情緒，三個人隱藏在人群中往鍾離府靠近。
烈日炎炎下，鍾離府前跪著一個女子，體態輕盈。
大家都圍觀著這女子，紛紛討論起事情的走向。
“鍾離靜言請求父親廢除四大家族聯姻的條例！”
鍾離靜言自從身體好轉後，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聞人寂家作為四大家族之首，一定會對聞人寂的婚事干涉其中。
倘若如此，那鳳兮將來如何能成為聞人寂的妻子？
四大家族的弊病她太清楚了。
而且，自己從小就深受其害，鍾離靜言可以忍受這不公平的事。
可是她的鳳兮何辜？
終於，鍾離府的大門緩緩開啟，從裡面走出一位臉色陰沉的男子。
威嚴不減當年，看見女兒的瞬間有些恍惚，恍如隔世。
他打量著鍾離靜言，冷淡開口道，“這四大家族的聯姻從未廢止，也不是本家主一個人說了算的！你跪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是嗎？”
鍾離靜言從前不奢求父親能多關心她，如今有了鳳兮，她不想繼續忍讓。
她猛然磕頭請求道，“父親！從小您就讓我學琴棋書畫！逼著我做不喜歡的事，後來為了家族的興衰榮辱，我要嫁給不喜歡的人！”
鍾離靜言回想起過去種種，只覺得痛苦不堪，歲月從來沒放過她。
鍾離家主氣得臉色鐵青，這個逆女還能說出來什麼？
鍾離靜言抬頭望著那張容顏，明明是親近之人，可是時隔多年，竟然也生出一份陌生的感覺。
“父親，女兒因為家族聯姻，被人虐待的時候，您從來都不過問，甚至後來我變成了植物人，您還是一樣無動於衷！為什麼生在四大家族的女子，都要過得這麼苦？”
百姓聽到這裡一片譁然，紛紛交頭接耳討論鍾離家的事。
沒想到這鍾離家雖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裡面的骯髒事看起來這麼多。
鍾離家主指著她，臉漲成了豬肝色，“你這個逆女！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何況你早就嫁給了別人，那就不關我們鍾離家的事！”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家族的長老也紛紛從裡面出來。
原本是想探討一下眼下的時局，不想機緣巧合下看到一場熱鬧。
大家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讓鍾離家主很不自在。
這些事他都做過。
然而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為每個家族的女子都要經受這種訓練和犧牲。
“這鍾離家也太狠心了吧？”
“是啊！沒想到這麼大的家族。也會對女兒置之不理！還不如生在尋常人家自由。”
鳳兮聽見了這些話，忍不住想要上去理論。
被聞人寂拉住了衣袖，“鳳兮，你現在上去不好，我們再等等吧。”
“從來不知道他們對孃親這麼狠心，什麼四大家族，這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
鳳兮好不容易找回母親，現在卻眼睜睜看她跪在地上，任由鍾離家主嘲諷。
鍾離靜言的眸子裡盛滿了悲傷，“父親！女兒從來都沒有怪過您，可是現在求一件事也這麼難嗎？”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鍾離家主面上有些掛不住。
假意咳嗽一聲說，“從前逼你學那些東西，的確是為父的疏忽，不過你現在都嫁人了，那跟我們鍾離家呢沒關係了。”
鍾離家主停頓了一會，神色極為認真地說，“只要你現在離開，那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好一個既往不咎，這擺明了不想給個交代，真是沒見過鍾離家這麼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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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對此倒是看得很清，可惜鍾離家主並未這麼覺得。
反倒覺得這上不得檯面的逆女，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
鍾離家主惡狠狠盯著她，“鍾離靜言，難道你還想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