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回來以後,在院子裡閉門狠狠休息了幾天,過去了鹹魚生活。
這天午後正在搗鼓冰碗,半夏帶著一身熱氣走了進來,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星晚遞了一碗做好的給她,“做什麼去了,臉都熱紅了。”
半夏猶豫了一下,“大公子來了,說是夫人病重,希望你回去看一眼。”
張氏,沈煜…
明明時間過去也沒多久,沈星晚卻覺得這些名字遙遠的像上輩子的事情,她幾塊忘記了。
青紅在一邊接話道,“來過好幾次了一直問有沒有小姐的訊息,說是聽到小姐出事以後,直接暈倒了。”
沈星晚一半好奇一半疑惑,最終還是決定回去看一下,現在的沈家到底什麼情況。
沈煜焦慮的在門口跺腳等著,七月的太陽正賭辣,很快就口乾舌燥。
等了一個多的時辰,才看看到熟悉的馬車從側門出來。
馬車停在他面前,車簾被掀開,半夏探出頭來,“小姐請少爺上車。”
沈煜被太陽曬的頭暈,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馬車。
有些侷促的坐在沈星晚對哦,沈星晚遞了一杯涼茶給他。
沈星晚認真打量著喝茶的沈煜,整個人莫名陰鬱滄桑了不少,穿的衣服雖然乾淨整潔,但是布料做工和她還在沈家的時候差遠了。
身上那股傲氣也幾乎不見了。
沈星晚看著他很是平靜,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沈家那段過往對她而言已經激不起一點水花了。
她的目光沒空放在這些家長裡短上。
沈煜低頭喝完一杯茶才開口,“娘病的很重,這半個月都臥床不起。”
沈星晚淡淡的“嗯”了一聲。
秋闈在即,他卻辦法把心思放在穩書上,被家裡的鎖事纏身,還要照顧張氏,讓他心力憔悴。
夜深人靜的時候沈煜忍不住會想,如果沈星晚還在的話,她一定能把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很好。
“恭喜你馬上要成為沈府的嫡女了。”沈煜心情複雜的道。
沈星晚衝他粲然一笑,“謝謝。”
看起來對這件事情發自內心的開心,沒有一絲不捨也沒有留戀。
沈煜苦笑,定定的看著沈星晚,“我們一起生活了五年,一直以來都很好,就因為靜儀回來一次,就得走到這一步嗎?”
過了這麼久,沈煜冷靜的從頭到尾想過。他大概能理解沈星晚的的委屈,但是她不理解沈星晚的無情。
怎麼可以一瞬間就收回了對他們所有的愛和感情。
“所謂的五年平和,難道不是因為一直以來是我付出的更多嗎?”沈星晚輕笑道。
她一開始抱著把沈家人的心掰到自己這邊來的想法,所以扶持他們,對他們好。
感情在日積月累裡應該是有那麼一些的吧,可惜在蘇靜儀面前不堪一擊。
“都過去了,原因不重要了。”沈星晚無所謂的道。
以後沈家人要是不澀到她頭上,她也不會說非要把他們怎麼樣。
如果要是像劇情裡一樣和她作對,她也不會手軟。
沈煜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現在的他麼們無話可說。
怨過,吵過,不解過,甚至恨過以後,剩下的是如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僅僅半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走到太陽都落山了,馬車這才到達沈家門口。
沈星晚下了車,走進院子裡,陌生又熟悉。
曾經她精心打理的漂亮院子,現在除了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大少爺回來了。”轉角傳來溫柔的聲音,
一身青衣,帶著一支不值錢倒是又精緻珠花的蔓娘走了出來,一張臉嫵媚又妖嬈。
沈星晚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幾個月了?”
蔓娘低頭一臉溫柔的看著肚子,“三個多月了。”
又笑著招呼沈星晚,“女郎快進來坐,一路趕來累了吧。”
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沈煜冷著臉對沈星晚道,“我們去看娘吧。”
沈星晚跟著沈煜向張氏的房間去了,蔓娘站在原地看著她們的背影喃喃道,“孩子你可要爭氣。”
不管是生兒還是生女,只要有這一對兄妹一半的才華和聰明她就滿足了。
她吃過很多苦,也是聰明的女人。當初會求蘇靜儀留在沈家,就是因為知道沈家這種人家更適合她。
要是高門大戶,反而容不得她出頭。
沈煜伸手推開房間的門,撲面而來的中藥味讓沈星晚晚皺起了眉頭。
“進去看看吧。”沈煜低聲道。
沈星晚走進去,一眼看到了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的張氏。
和記憶裡那個對她咄咄逼人的張氏判若兩人。
“娘,我回來了。”沈煜走到床邊道。
張氏這才醒來,一眼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沈星晚。
張氏眼淚一下就下來了,開始小聲啜泣。
沈煜在一旁勸道,“妹妹不是來看你了嗎,別哭了,你身體還沒好。”
沈星晚挑了下眉,很想糾正沈煜的錯誤,她現在可不是他妹妹。
張氏哭了好一會兒,向沈星晚招招手,“過來和娘說說話。”
沈星晚走了過去,疏離的看著她,“我馬上要上族譜了。”
這是在提醒她,她不是她女兒了。
張氏愣了一下,“你就這麼恨我!”
“談不上恨,當然肯定是沒有愛的。”沈星晚語氣淡淡的道。
雖然很失望倒是倒也沒到恨的地步。
張氏望著她,出落的可真漂亮。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看的出來依然過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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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不好的是她,沈唐對蔓娘越來越偏愛,兩人的關係在蔓娘診出孩子後,跌到谷底。
生意也沒有那麼景氣了,周圍學她賣涼麵滷菜的鋪子多了起來,她顧客流失了不少。
家裡的事情也是一團糟,再也回不到。以前一收攤回家,就有做好的飯菜等著她,偶爾還有宵夜,家裡一切被打理的妥妥當當,什麼都不需要她操心的日子。
人有時候反正也是賤。沈星晚在一起的時候沒感覺,等她離開張氏才發現她的好,曾經付出過的一切。
張氏紅著眼睛真心的道,“星晚,是娘做錯了。”
是她被迷了眼睛自以為是,是她沒有處理好蘇靜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