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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塔薩蘭納,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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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2年1月5日午後薩蘭德蘇丹國‧阿默拉德行省-米迦耶特。

少女艾依莎被打倒在地,半邊臉頰高高腫起。本來嬌豔的容顏現在滿是憤怒和不諒解。她瞪著眼前的男人,眼淚幾乎要從眼眶中滿溢而出,只是靠著一股倔強在硬撐。

“義父,別生氣了。”獨耳的疤面青年勸道。

“我怎麼能不氣!”

“你有什麼好氣的,沒有我父親你能有今天嗎?”少女怒道。

“你的父親是一個混帳。”男人上前將手中葡萄酒潑往少女臉上:“好勇鬥狠、不負責任,把自己弄了個橫死街頭的下場,留了一攤混亂讓我收拾。你他媽敢跟我提你那死老爸!”

少女緊握著拳頭,髮梢還滴著酒水。

“要不是你那漂亮老媽求我多照顧你一點,我早就把你賣給願意出價的任何人,不管他高矮胖瘦、病老窮賤。你他媽哪裡還能去讀見鬼的大學!”男人扯起少女的頭髮大吼。

“達烏德!不要對艾依莎動粗!”一個薩蘭德婦女從內堂奔出哭叫著。

男人推開婦女,喃喃罵道:“若不是你們母女倆有張漂亮臉蛋,我才懶得管你們。”男人帶著幾分醉意斜睨著自己的侄女,的確,侄女真的越來越標緻了。

“阿薩德,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男人揮退自己的養子。疤面青年點頭,垂下眼轉身離去。

“你寶貝女兒要討學費,我就先預支一點回報吧。”男人將婦女抓到自己面前,開始撕扯著連衣裙。

“求求你,別再孩子前面…艾依莎,別看……”

……

“艾依莎,看好你達烏德叔叔的魅力。並記好,我可是米迦耶特的主宰。”

“你應該要像你媽學學怎麼討好我。”

少女艾依莎沒有逃開,也沒有別過目光。她,這樣一個嬌豔可愛的少女此時此刻表情木然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正被自己的親叔父侮辱。她何嘗不知道叔父對自己的慾望、何嘗不知道自己距離淪為母親下場已經不遠。

一個奇怪但是大膽的想法正在艾依莎心中萌芽。

米迦耶特村,這座薩蘭德東部的無主村莊。一直都是盜匪集團『沙漠黑蠍』的根據地。本來艾依莎是首領坎蘇‧塔薩蘭納的女兒,但是首領卻在一次出遊阿默拉德時遇刺,橫死街頭。米迦耶特的所有權力都在一夕間轉到了首領胞弟手裡,達烏德本來只是一介商人,現在突然接了兄長的不法事業,頓時跋扈了起來,比起他兄長更加邪惡、暴虐。兄長的妻女更是成為他最先表現邪惡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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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2年1月5日夜晚薩蘭德蘇丹國‧阿默拉德堡領-米迦耶特。

達烏德轉過身,看見自己的侄女正站在房門口。

“幹什麼?”達烏德問,他現在才注意到侄女此刻正穿著薄紗,曼妙的青春身軀在燭光下若影若現。

“我可以進來嗎?”艾依莎問。

達烏德咧嘴一笑,看來侄女想通了。他點頭,看著艾依莎婀娜多姿的身形慢慢走向他。艾依莎有些恐懼的樣子並沒有激起達烏德保護的心思,只有更多的慾望。他把艾依莎拉入懷中……

…………

……艾依莎從褻褲後抽出一把拆信刀。

達烏德臉色一變,想起身但卻發現自己肌肉痠麻動彈不得。

“那是蛇毒。”艾依莎這時才露出微笑:“大學教的藥草學。”

達烏德驚恐得渾身劇顫,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連叫喊聲都發不出。

“別怕,毒不死你的。只是暫時麻痺你。”艾依莎安慰著:“你要擔心的是我會趁你麻痺時做什麼。”

達烏德頭臉瞬間激動得脹紅,青筋從脖子爬到額頭。眼角淚水留下。他扭曲著表情顯然正遭受極大痛苦。艾依莎捧著親叔父的血淋淋的肉球,放在桌上。好像孩子在玩沙一樣自然。

“大學教的解剖學。”艾依莎解釋著。

達烏德快要昏過去了,這姪女是瘋子!。

“但是,去他的解剖學。”艾依莎臉色一變,用拆信刀直接把肉球釘穿在桌上。達烏德當場直接昏了過去。

艾依莎毫不戀棧的轉身離開,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已經不屬於這個家族了。

少女奪過馬廊的良駒,趁著夜色逃離了村落。

1252年1月5日深夜薩蘭德蘇丹國‧阿默拉德行省-米迦耶特西部。

那晚,艾依莎嚴格說起來並沒有全身而退,她在都拉瑞堡的不遠處被疤臉青年追上了,她才剛升起營火,鋪下了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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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束手就擒的,你義父就是小看我才吃大虧。”艾依莎起身說道。

“我沒有要抓你,你逃掉我很開心。”阿薩德說道。

“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幹嘛?”

“這裡有一些肉乾、和一把像樣的彎刀、以及幾件衣服。我想說你應該會用得上。”阿薩德將一隻行囊拋了過去。艾依莎接住這一袋好意,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為什麼幫我?”

“因為我喜歡你。”阿薩德聳肩:“我也在準備殺我義父,如果他一碰你我就會動手,但被你捷足先登了。”

“嗤,你對我說這話是要我回去跟你一起管米迦耶特嗎?”艾依莎笑。

“如果你願意的話。”阿薩德跟著笑了。

“不了,那個地方讓我噁心。我竟然出來了就不打算回去。”

“那你將何去何從?”阿薩德下馬,拉著坐騎緩步上前。艾依莎也沒有阻止,她知道如果疤臉青年要對她不利,早就下手了。而且自己根本無法打得過,這個幾年來擔任叔父爪牙的青年。

“不知道,反正這世界上充滿了算計和欺凌,我相信我有能耐幹出一番事情。”

“艾依莎,你可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吶。”阿薩德不以為然。

“佩汀哈洛女王當過酒館女侍、有魔頭之稱的瓦麗安娜也是從浪跡天涯開始的。他們本來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兩人共享營地。艾依莎開啟水袋,小啜了一口。搖曳的營火將她的豔麗容顏烘得更加動人、更有魅力。

阿薩德莞爾,瓦麗安娜是人妻阿,算什麼嬌滴滴的姑娘。

“不相信?”艾依莎問。

“不太相信,你就到大城市找個──唔……”

阿薩德話還沒說完,艾依莎突然就捧住了他的臉,給了一個長吻。疤面青年整個人都融化了,他失去了一切理智,只是痛快地回應艾依莎的狂吻。艾依莎還不太熟練的吻技只讓青年更加瘋狂。

艾依莎紅著臉替自己寬衣解帶,阿薩德完全不敢相信會突然有這種發展。兩人以天地為寢、在星月的窺視下縱情同歡。

最後阿薩德還是離開了,不過是被艾依莎所勸離的。但阿薩德留下了承諾:“如果你需要任何人手,就來米迦耶特村。我帶領下的沙漠黑蠍一定聽你號令。”

艾依莎徹夜未眠,當太陽再次從東邊升起時她露出微笑。她知道真神給了她身為女人最好的武器、那就是足以混亂男人心神的美貌。接下來行走在外,這張臉可以幫上她很多忙。

*。

1252年11月10日清晨薩蘭德蘇丹國‧衛耶哈堡領。

在卡拉迪亞求生的方式很多種,艾依莎選了最簡單也是最壞的那種。只用了短短一年,艾依莎就成為了薩蘭德西部邊境的可怕暴風。她包起了頭面巾,將她那張姣好面孔包裹住以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有避免她最擔憂的事-“讓自己的資本被看膩。”

衛耶哈堡領西部的小股強盜全部消失、或被殲滅或被吞併。

“我是坎蘇嬪!”艾依莎喊著自己那響亮的中間名,昭告著父親的名號。

下方二十來名沙漠黑蠍成員舉起兵器衝往強盜營地。艾依莎並沒有衝上,兵器格鬥還不是她的專長,對此她已經在努力學習。而她真正的專長是把知識變得致命。

只見沙漠黑蠍的薩蘭德新兵們身披黑色防砂罩衫或是皮甲,從懷中拿出陶瓶。他們打起火石將陶瓶點燃,然後往強盜營地飛擲而出。陶瓶在落地時爆裂,引燃了周邊的事物。是十分霸道的新武器!這是艾依莎在大學時鍊金術課程中學到的。

強盜們爆炸震懾,但是靠著亡命之徒的勇敢衝出。企圖與沙漠黑蠍硬槓。然而沙漠黑蠍是薩蘭德東部最強悍的盜賊集團之一,這些西境的雜牌劫匪豈是他們的對手?只見這些沙漠黑蠍個個像條黑豹一樣閃電出手。他們的彎刀、竹矛鋒芒都呈現著詭異的暗綠色。而被砍中的敵人即使未受致命傷也都在短時間內抽搐倒下。因為上面都塗了致命的蛇毒。

坎蘇嬪真正動手的時候,只有在最後階段。

戰敗的盜賊首領發抖著看著橫在頸側的銳利彎刀,而坎蘇嬪並沒有給她太多顫抖的時間。艾依莎悄悄地用手指拂過賊首的鼻下,麻痺藥草很快就暫時中斷了賊首的意識。她也趁這個機會飛快將賊首氣管切斷。這是她不欲人知的小仁慈。其餘倖存的賊眾看著首領被殺,反抗之意也不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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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賊“坎蘇嬪。”,在收服第六個小賊群后。終於有了自己的勢力。他們自備了旗號。酒紅色的兩柄薩蘭德騎兵劍交叉,三葉花繡於其上。人們稱呼他們為雙劍幫。

在所有盜賊消失後,遭殃的毫無意外就是商隊。

儘管新政權布蘭登瓦王朝嚴格逮捕盜匪、絕不寬貸。但在他人國境的影響有限。所以艾依莎四處搶掠,只有偶爾在追擊時跨進大草原。庫吉特、薩蘭德、羅多克、布蘭登瓦這四國商隊都是艾依莎收入來源的大宗。對她而言,單純搶劫商隊財貨是不夠的,她還想跨足到卡拉迪雅最賺的事業-“人口販賣。”

為了避免一刀就把人殺了,抓不到活口。她開始要求自己的賊群裝備鈍器。她自己也為此多掛了一柄翼頭杖在身旁。

雙劍幫的搶掠是極富特色的。他們參考了庫吉特人的戰術,先以輕騎兵在牆略範圍奔徐,激起煙塵。告知遠方任何人馬自己正在搶掠,希望能夠藉此讓任何執法部隊不要自討沒趣來硬幹;同時也讓執法者的斥候們無法探知搶掠情況以及雙劍幫人數。這招成功的讓許多執法部隊懶得冒險。

但由於太具有特色、行徑也太囂張,不少庫吉特那顏已經決定要討滅雙劍幫。

*。

1253年1月28日上午薩蘭德蘇丹國‧加米耶德堡領-馬茲根北部野地。

“坎蘇嬪,那裡有一群商隊。”斥候指著剛經過羅多克邊境的一組人馬。

“看起來人不多,也許是個機會。”艾依莎極目遠眺,估測了一下對方人數。

“坎蘇嬪,我想說我們這個月收入也夠了…要不,放了他們?”尤索夫問,他本來是沙瑞茲的禁軍成員,但是後來因為抗命而遭到革職,最後落草為寇,加入了艾依莎的人馬。也因為這樣的軍事背景,讓他成為艾依莎的頭號戰將。尤索夫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骨子裡不是盜匪。搶劫只是他不得不為之的無奈生活。

“不要,我討厭商人。”艾依莎每次看到商人都會想起她那叔父達烏德。

數名薩蘭德騎手快馬奔出,將羅多克商隊包圍在中心。羅多克商隊僱傭的護衛立刻迎上,弓弩手則在車隊後準備射擊。

“用突破攻勢!”艾依莎揮舞著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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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強盜們快步衝出將手中陶瓶擲出。炸裂與火光立刻吞噬了最前面那輛貨車。幾個著火的僱傭弩手哀號著四處奔逃。

“小心財貨啊!”尤索夫驚呼,剛剛那輛馬車似乎裝載著昂貴的天鵝絨。燒得他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了。

“哈,你不是說我們賺夠了?”艾依莎消遣,飛馬越過燃燒中的貨車,和一干沙漠強盜衝入商隊的陣勢。她彎刀像條銀蛇飛舞,企圖迎戰的僱傭武士捧著喉嚨倒下。而沙漠強盜手中竹矛雖然不如僱傭軍的長毛堅固銳利,但是卻有著極長的抵禦距離。

最先衝出的僱傭騎士們很快就發現自己被沙漠強盜們用竹矛封住去路動彈不得,只能被強拉下馬用鈍器擊昏。尤索夫騎兵劍砍倒兩名衝上的僱傭步兵,然後領著薩蘭德騎手直接繞往掩蔽後的僱傭弩手。時機無可挑剔的和艾依莎恰好會合,將這最後的十來人逼入不投降就得死的絕境。

帶著鍋盔的年輕弩手對著艾依莎就是一弩,艾依莎急忙勒馬迴避,弩矢擊中背上的鋼盾,稍稍傷到了皮肉並無大礙。趁著這一避,艾依莎回馬往正重新上箭的弩手提臂就是一刀。弩手悶哼一聲,仰面捂臂跌倒。幸好艾依莎的佩刀是不塗毒的,否則那弩手早就嗚呼哀哉。

只見弩手身邊的年輕褐發女子跨上駿馬就要逃離。同樣身為女人,艾依莎並不想為難她。但是她的部下們卻不是這樣想的,一看到有女人立刻歡呼著拿起鈍器衝上。尤其是在外遊蕩負責抓捕逃敵的騎手們。

那年輕女子很快就被薩蘭德騎手追上,被鐵杖直接敲昏。

搶掠到此結束,殘存的商隊們紛紛投降。

五、六個強盜興高采烈的扛著那年輕女子回到陣地。他們將商人少女拋上貨車,興致勃勃地吆喝著。甚至已經有人猴急地開始拉扯著少女的衣衫。

“幹什麼,都先搬東西。”艾依莎敲著車板。

“是的,坎蘇嬪!”強盜們不敢忤逆這個威名遠播的女賊首,連忙下車去裝載財貨以及捆綁俘虜。希望早點忙完早點辦“正事。”

艾依莎看著車上因為遭受重擊而有些昏沉的少女,在防砂面罩後嘆了口氣。她抓起某個還在抽搐的職業武士,將她拉上車。艾依莎抽刀在職業武士頸側一抹,鮮血立刻泉湧而出,盡數淋在少女頭臉以及下身。

“哇,真晦氣!這小妞月事剛好來了!”“可惡,這樣不潔啊!”

“她滿頭是血我看了也不想搞了。”“算了算了捆起來吧,賣了好價錢再去找漂亮女人睡。”

艾依莎喝著葡萄酒,一邊聽著手下的抱怨聲。暗自替女子松了口氣。身邊的尤索夫看著終於放棄**少女的手下們將她拖下車與俘虜綁在一起。顯然也覺得很高興。

“我是要把她賣掉,少女的初夜最珍貴了。”艾依莎有些多餘的對尤索夫解釋。

尤索夫不予置評,只是暗自偷笑。他怎可能不知道艾依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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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是厄運,最好趕快殺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那是老塔米爾。他是匪團裡的巫醫,用最傳統的鄉野療法擔任這群匪團的醫生。同時也是這些強盜的心靈導師,靠著卜卦來決定該次掠奪是否吉利。而這些評論最後都會影響著士氣。

當然艾依莎身為一個受過學院教育的人是不可能吃這一套的。但為了整個賊團的士氣,艾依莎還是給予最大的尊重。

“巫醫,這少女是財富不是厄運。她的初夜在一些富豪手中也許值上一萬第納爾呢!我們可以買來很多菸草葉以及啤酒,買來許多美女,我們能一起在村子裡花天酒地。”艾依莎深諳這些盜匪的個性,故意說了一些酒色財氣的東西。很快地就樹說服了塔米爾。老塔米爾一被說服,基本上大家就沒有疑慮了。

不過,這次老塔米爾的占卜竟然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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