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寫的?羅伯特拿著那張紙,看向我。
“是啊。”我正愁不能岔開話題。
天知道為什麼這群大爺發了什麼瘋,讓我半夜去摁什麼Enter……我肯定不能摁啊。
如果那東西會讀取我的記錄什麼的,或者有些什麼別的鬼功能,那不是就瓦了嗎?
身在他鄉,做什麼事情都要再三考慮。
不能,肯定不能摁。
我和這幾個人打著太極,但是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我第一次見普爾森時,為了展示我有被吸納的價值,展示了我的實力,就是從頂層跳下來那次。
大概也就幾天前。
那還是我剛從那鬼一樣的山谷裡出來的時候。
“你給我寫一個吧。”羅伯特看了一眼另外三人:“我來和他說。”
四人默契地點點頭,然後另外三人就轉過身了。
說實話,在這四個長老裡,我印象最好的就是羅伯特了。這個老不正經的傢伙和我聊的很來。
他把紙和筆遞給我:“寫一個,送給我。”
“你要幹嘛?”我戒備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這樣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們,我們讓對話變得簡單點吧。”羅伯特微笑道:“我們兩個做一個交易,你給我寫一首,我告訴你一些事情。”
我二話沒說,接過來紙和筆,趴在桌子上,寫起來。
自從在豎鋸那被砍掉四肢後,我新長出來的四肢上並沒有我以前身體的痕跡。比如說高中生的繭子什麼的。
我在上面寫了一會兒,然後滿意地蓋上筆蓋,把紙丟給他。
“森林裡有一個獵人”
“老獵人孤身一人”
“森林裡有四個獵人”
“獵人們孤身一人”
“森林裡有無數獵犬”
“獵犬們孤身一人”
“獵犬是獵人的犬”
“森林裡有無數的人”
“人人都孤身一人”
羅伯特念著,逐漸露出笑容。
我很清楚,這個教過無數學生戰鬥課和文化課的老人,知道我是在對映什麼。
“不錯,不錯!”羅伯特眼神中閃著光:“你既然把它送給我了,那你就不能在用了。”
“額……”我沒想到這老家夥居然在意這種事情:“隨你便。”
“哈哈,好!”羅伯特高聲道:“既然學生都這麼爽朗,我這個當老師的,也得表示一下才行啊!”
“誰是你的學生啊……”我吐槽道。
“對對,我又說錯了……職業病,職業病!”羅伯特把那張紙從本子上撕下來,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口袋裡。
我在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咳咳。”羅伯特清清嗓子:“我們四個研究決定,你的最後一道入院試,就由Enter來決定。如果你是駭客,那麼就正式讓你加入,並且重點培養。”
“如果不是呢?”
“那……很遺憾。”羅伯特正色道:“其實我們學院內部也有很多高管並不是駭客,甚至有些戰鬥員都不是駭客。其實普通人也是可以吸納的,但是……”
“你知道的,你的來歷和身份都是謎,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就像你不能相信我們一樣,我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即使你在紫國那次做出來巨大的貢獻……”
“所以,我們幾個決定把命運交給機率決定。”羅伯特看著我:“希望你能理解。”
“一半,對一半。”
“我的確可以理解。”我道:“可是這個Enter……”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羅伯特兩眼一眯:“你大可放心好了。這個東
西就是一個用來判別駭客與否的東西。只要你和它能夠構建起聯絡,它就會發出光。這,也就是駭客的‘鍵’的雛形。”
“駭客,以‘鍵’為媒介,改變世間的一切引數。”羅伯特不愧是教學長老:“這是初代駭客雨天對駭客的定義。廣泛出現在各式教科書中。”
“至於這一個,只是我們幾個隨便從倉庫裡挑了一個。”羅伯特看著安穩地躺在床上的Enter:“沒什麼特別的。你還記得剛才你把喬納森的手放上去了,放出四色的光?”
“對,是有這麼一回事。如果沒記錯的話,分別是紫黃紅黑。”
“沒錯兒,那就是喬納森的駭客能力。”羅伯特認真道:“四元素使。雷、木、火、黯四元素入神。”
“入神是什麼意思?”我問。
“入神就是出神入化的縮寫。指的就是將自身天賦開發到極限。也就是使用力量的強度。強度越強的人,放出的光越亮。越弱的人,光就越淡。”
羅伯特說著,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和喬納森一樣,整個屋子都被照亮。
只不過,不再是四種顏色,而是單純的銀色。
“這就是我的能力。”羅伯特道:“你也來試試吧。”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聲音加重了:“你們四個為什麼急於讓我進行最後一道測試?”
要說學院裡最有權勢的四個長老,大半夜一起去做的事情不重要我是不信的。
“這很簡單。”羅伯特道:“因為三天之後就是CTF了。”
我並沒搭話,直視著他。
“所謂的CTF,也就是(Capture The Flag),最先起源於藍國,中文直譯為奪旗賽。就是駭客間的戰爭,由學院主辦,年輕一代幾乎都要參加的一種大型權威比賽。其目的是為了磨礪下一代,培養優秀的駭客……”
“那根我有什麼關係。”我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我們,想讓你參加。”羅伯特道:“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另外三個老家夥也轉過身來。
我腦海中出現很多種聲音。
“要麼,你透過最後一題,加入學院,並且參加CTF,要麼,你沒透過,或者不參加,那結果,我想你是知道的。雖然很感謝你做過的貢獻,但是你不能留在學院。”
普爾森結果話頭:“相對的,我們會給你一筆不菲的金額,足夠你花八輩子。”
“沒有多少時間了。”艾德里安低聲說。
我明知道我不可能讓那塊該死的石頭發光。
如果是原本的我,應該會選擇離開吧……我想起了很多。
我又想起,我被固定在鋼板上時。
“Live or die,make your choice。”豎鋸低沉的聲音彷彿又出現在我耳邊。
有什麼東西改變了,永遠的。
我走到床邊,其實沒幾步,但是我卻覺得有些漫長。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伸出手。
在這四個人面前作弊是肯定不行的。用眼鏡也只會暴露我的底牌。
是的,對於並非這個世界之人的我,這明顯是死局。
“我喜歡。”臉上不小心露出了真實的表情:一個挑釁的笑。
我把手狠狠地摁在那個東西上面。
……
Nothing.
什麼也沒有。
四個長老神色各異。
我抽回手,用一副平靜的表情看著四人:“好了,這下我就算是正式加入了吧。”
四個人愣了,普爾森道:“你可能沒聽懂,如果它發光,才意味著你是駭客。”
“對啊,所以我現在不是
加入了嗎?”我也愣住了。
“啪!”
普爾森拍了一下臉:“我再重申一遍。這東西發光,你加入。沒發光,很遺憾。然後它現在沒發光。”
“沒發光?”我詫異地道:“發光了啊。”
普爾森似乎沒想到我會硬賴:“你哪只眼睛看見的?我怎麼沒看見?”
“啊?我也沒看見啊。”我撓撓頭:“因為它發的是透明色的光啊。”
“什麼?”四個人都沒聽過這種解釋:“什麼,你在說什麼?”
“啊,我記得不同顏色的光,是象徵著不同的能力對吧。”我問。
“對啊,比如我的火分身就是紅色。”喬納森迫不及待地質問道:“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東西?”
“對啊,就是這回事。它發出的是透明色的光。我也看不見。”
“什麼?This is ridiculous!”普爾森被氣出母語:“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種事?而且你看不見它是怎麼知道它發光了的?”
“額……這是因為,山谷裡面有一個山壁上刻著U R U K來著。”我表情天衣無縫。
“what?U R U K,You are your key?”普爾森突然懵住:“你就是你的鍵?”
“我想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刻著那幾個字的山壁後來被毀了,我也就看到過那一次。但是我想應該說的是我。因為那山谷裡只有我能看懂。”我臉不紅心不跳:“所以我才這樣說。”
四人都是被驚住,對視一眼:“你這樣說,我們也無法對證。”
“那確實是沒辦法。”我擺手道:“但是我的能力想必各位也有所耳聞。要是是在沒辦法的話,我也只能離開了。”
我故意顯得漠不關心。
四人表面平靜,實則激烈地討論著。
“雖然我很不想讓這種沒有過去的人加入到學院裡來,但是他提醒了我。不管是那個婪?,還是後來的一號,貌似都沒有使用‘鍵’。也許……”艾德里安沒說下去。
“我是反對的。”喬納森道:“雖然他可能碰巧救過我一次。但是我很清楚一個間諜有多可恨。”
“反對一票。”普爾森道:“我倒是覺得那個英文大有來頭。有一個人就偏愛這樣縮寫。”
“你是說……”艾德里安沉思起來。
“反正我投贊成票。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沒什麼不對,反正我們也不可能立刻讓他接觸到什麼機密。更何況,紫國那件事本來就是機密。不是也沒洩露?”羅伯特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就投贊成。”
“贊成一票……”普爾森話音未落。
“我也贊成。大不了先讓他試試。”艾德里安道。
“那麼……贊成三票。”普爾森道:“現在放他走的話,紫國的事情就很難瞞下去了。”
“雖然那邊新總理已經選出來了,但是一旦這件事情暴露,我們恐怕是會收到不少的輿論譴責。”
以上對話全部是四人的心裡交流。
從我的角度看,四個人就是站在原地,沉默著。
我還抽空去客廳拿了一包脆香米一樣的東西。
“恭喜。”普爾森對我點點頭:“你透過了,明天我們會有專人來說明。”
“同喜。”我臉上表情看不出來任何端倪。
“那麼,我們四個就先離開了。”普爾森大手一揮。
“等等。我是過關了,那和我一屆的那些人呢?他們的最後一道題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我問。
“告訴你也無妨。他們的最後一道題目是,混戰。”四人消失。
“真是忙啊……”我看著幾秒前四人還站的位置,把脆香米的包裝袋扔進垃圾桶裡去。
那包裝上面畫著一個愚蠢的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