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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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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個老爺爺說,要帶我離開次元村!”

許劍塵看著飯桌邊已經進食完畢的諸位長輩們,囁喏著不知該如何坦白,最後還是選擇直來直去的說。他抬起頭,正色道:“我拿不定主意,所以回來和你們商量商量。”

“啊?”雪蓮一聽,不禁有些納悶。在次元村,許劍塵能認識的老人,也就是滅空一個人而已。眼下這種情況,斷不是滅空,似乎是另外一個人要帶他走。她放下了正要收拾的碗筷,問道:“一個老爺爺?是誰?”

“他說他叫孤影!”

“什麼?!”聽到這個名字,盤星不禁驚得站起身來。他瞪大了眼睛,盯著許劍塵道:“他真的叫孤影,沒錯嗎?”

“他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雪蓮看著盤星一副吃驚的樣子,不解的問:“二哥,你怎麼了?”

“你們還記得今天比賽的時候,突然和冥王相同痛哭的那個白髮老人嗎?”

“記得啊!”雪蓮等人齊齊回答道。

“他……就是三界冥王的親爺爺,也就是剛才劍塵所說的孤影。一千多年前,可以一人與四個低階天魔對抗的超強者人物,三界冥王!”

“什麼?!”盤星話音剛落,所有人站直的身子一下子驚癱了,一個個都軟軟的躺在了椅子上,眼神放出各不相同的色彩,但又相繼黯然下來。

“他為什麼要帶走劍塵!”雪蓮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盤星搖搖頭,眉頭幾乎擰得像根麻繩似的。

“我不能讓他帶走劍塵!”雪蓮立即做出反應,他看了看許劍塵,忽然想起了逝去的許延風。如今,她一刻也不能離開這兩個孩子其中任何一個,因為他們都是許延風最珍視,又最放不下的人。

“哈哈哈!雖然跟蹤人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但不這麼做,也沒辦法找到你們啊,老老老子我可不想老人靠小孩。讓我那孫兒幫我找!”

一個沙啞且又不乏渾厚勁道的聲音,忽然傳進大廳內。所有人尋聲望去,卻不見人影,再回過神時,只見大廳正中央的椅子上,坐著個蓬頭亂髮的老人。

“您就是三界冥王?”盤星畢恭畢敬道。

“哎!”白髮老人揮揮手,旋即起身,他笑笑道:“老啦!別冥王冥王的喊啦,就叫我孤影老老老子吧!哈哈哈!”

“這老頭真是奇怪,老老老子,這什麼稱呼啊?”隱扇輕聲嘀咕道。

“不過,稱呼並不重要,我來是有事要向你們講清楚。許劍塵,許逝邪,你們倆先出去吧!”孤影揮揮手道。

許逝邪和許劍塵先是一滯,但立刻被雪蓮用眼神“趕”了出去。她知道,眼前這個蓬頭亂髮的老人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靠譜,但他也畢竟是三界冥王。就算是自己不想讓許劍塵離開,也不能對眼前這個三界冥王兼千歲老人無禮。況且,這位老人讓許劍塵和許逝邪出去,也自然有他的道理。因而示意讓許劍塵和許逝邪聽孤影的。

“你們都不願讓許劍塵走,對吧?”孤影問過這句話,然後觀察了一下雪蓮等人的神色,已知答案,既而又道:“罷了罷了!我直話直說吧,劍塵,他身上揹負的東西,不輕啊!他擁有白色法力的事情,相比你們也略知一二。所以,冥冥之中,他就是拯救六界的救世主!”

“呵呵!不可能!”逍遙子笑笑,然後道:“您指的就是預言神人吧?呵呵,就算劍塵擁有的是白色法力,他也不可能是預言神人。因為,他胸前的玉佩,和逝邪胸前的玉佩,從來沒有發生過反應!”

“哈哈哈!小兒,什麼狗屁預言神人,老老老子我從來不相信預言。你說的玉佩,其實是一種用神梵石造成的獨一無二的寶物而已。我實話告訴你們吧!照你們這種想法,就算你們等到天魔毀滅六界,也不可能等到你們所期盼的預言神人的。”孤影道。

孤影稍稍沉默,又繼續說道:“如今,劍塵不止是屬於你們的,他也是屬於我,屬於次元村,屬於整個六界的。是,六界內可能不止許劍塵一人擁有白色法力,但也屈指可數。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拯救六界的希望。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七界!”

“七界!?”眾人聞言齊齊驚呼質疑道。

孤影看了看眾人驚詫的表情,忽而擺手一笑,道:“這件事現今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肯不肯讓劍塵跟我走。”

“那麼……您要帶他去哪兒?”雪蓮頓了頓,自思了一小會兒,才說出口。

“你們不必擔心,劍塵跟著老老老子我,雖然會有不盡的艱險。但只要有我孤影在,就算是我死,也不會讓劍塵受傷分毫。我孤影可是從來未向任何人做出如此低賤的擔保哦!”孤影一本正經的看著眾人,信誓旦旦道。

“我們不是不相信您保護不了劍塵,而是……一個做母親的,總得知道兒子在哪吧?總得有份掛念。”雪蓮連連嘆氣道。

雖未與許劍塵分離,但已明顯看出,她是千分的不願,萬分的不捨。

“天涯海角!”孤影毫不隱瞞道:“老老老子我要帶他去磨練他的意志和心境,讓他看清楚整個六界。所以,我要帶他去的地方,是天涯海角。”

“不!我不能讓你帶走劍塵。他……他不是什麼救世主,他只是我和延風的兒子,他只是我身上的一塊兒肉啊!”雪蓮有些激動,聽到孤影說要帶許劍塵去天涯海角,不禁立刻反對起來。

天涯海角,是一個沒有任何掛念的地方,一個做娘的,親手把兒子送去一個沒有任何掛念的地方,如此割心絞肺的決定,她一個女人,一個母親,又怎麼做得出來?

否決之後,她立刻轉過頭去,再不看孤影一眼,任憑淚水在臉上流淌。她哭,是因為她知道,許劍塵,是非走不可,她左右不了。他永遠忘不了,許延風是為什麼而死的。

對!正是為了人界。而他的兒子,必將沿著他那條路,繼續走下去。這不只是許劍塵要走了路,也是許延風未完成的路。

“罷了罷了!你一時不肯下決定,老老老子我也能理解。”孤影皺著眉,說完話沉思了一小會兒,又道:“這樣!明日午時,我在劍塵處等你們,你們若是不來,我也不會強迫你們。但我還是要勸你們一句,劍塵他真的,不止屬於你們了。”

孤影說完話,搖搖頭,旋即大不朝門外走去。此行,他自知結果。但他卻並沒有失望,因為他早已從雪蓮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心思。今日今晚,是一個母親為兒子送行的一晚,他又豈能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孤影走後,雪蓮嘆了口氣,緩緩坐了下來。此時的她,處在極端矛盾之中,她本就生性善良,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子與預言神人意義等同,而找到預言神人,又是許延風死前的第一大遺願。

如今,這一切都發生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她已經不知該如何解決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只圖一己之私,而棄天下人不顧。

她在想,如果自己的丈夫許延風還健在人世,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答應孤影。

她的答案是:肯定——會。

然而就算這般,她卻依然矛盾。現在,著矛盾來自於她自己,來自於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愛與不捨。

逍遙子等人見雪蓮不說話,也都紛紛沉默下來。不用上前去問,以他們對雪蓮的瞭解,就算雪蓮再捨不得許劍塵,揹負再多的傷痛,也不會不相信孤影的話,不會自私的將許劍塵留下。

夜深,人靜。

月明,風輕。

人已入睡,許劍塵的房內鼾聲嚕嚕。

吱呀!房門被輕輕推開,雪蓮捧著新做的棉襖,輕輕放在了許劍塵的枕邊。

看著兒子俊秀可親的面龐,越發的不捨。月光之下,一滴晶瑩的淚花落在許劍塵的枕邊。

“劍塵啊!原諒娘,你要揹負的太多太多了。所以……平凡的生活,不屬於你。”呢喃之後,雪蓮輕輕嘆了口氣,悄悄掩了房門,默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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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早,馬車行李早已準備妥當,許劍塵和逍遙子等人坐在車上,雪蓮獨自一人在扯車下。她頂住了許劍塵幾句後,便轉身回了屋。

馬蹄一聲,揚長而去,縱有千言萬語,此時也道不盡雪蓮這一刻牽掛不捨的心。

“送不如不送,既然要走,就讓他走得平淡一些吧。我不想用眼淚送走劍塵,也不想看到劍塵流淚。只望這傻孩子,能保重身體。”

倚門自嘆,送兒千里母擔憂,

遠望雕欄,歸時那地靜守候!

漫漫時日,路遠兮!路遠兮!

許劍塵到達劍門時,孤影與滅空早已在哪兒等著了。許劍塵等人剛一下車,便聽見孤影的大笑聲破天荒的傳來過來。

“哈哈!來了!”孤影大笑著走上前去,似乎並不意外。

聽完逍遙子等人一番說辭,又聽完滅空一番說辭。說來道去,無非是要許劍塵保重身體,聽孤影的話,努力修煉之類的。

而許逝邪,在許劍塵臨走時,只是壓制住了心中的不捨和一個做哥哥的擔心,僅僅說了一句話。許劍塵快要踏出第一道劍門,他突然咧嘴一笑,叫住了許劍塵。

他的笑充滿不捨,充滿無奈。他把眼睛眯成了一條月牙,微微一笑,道:“弟弟!哥哥等你回來!”

“恩……恩!”許劍塵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與孤影踏步而去。

碰!

劍門已閉,這一隔,得多少年,才能相見?我還能等到弟弟回來嗎?

許逝邪遠去的孤獨的黑色背影,刻畫了他所有的哀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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