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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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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唐主任!”戾天冰內心湧出喜悅,這喜悅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讓了讓身,讓唐主任走出門外,自己則跟在其身後。

跟在唐主任的身後,戾天冰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出的陣陣鬥氣,紅光閃爍,有著炙熱之感傳蕩而出,令得戾天冰身上隱隱發燙起來。

“凌世前輩已退休幾十年了,他獨自在武士教學樓潛心閉關,且他老人家不喜歡被人打擾,我把你送到那裡,至於他見不見你,那就與我無關了。”唐主任頭也不回地說著,然而他的話卻令戾天冰內心一驚,凌世前輩竟然……不當老師了?

從魔武教學樓七樓來到武士教學樓五樓一處跟其他教室沒多大區別的教室門前,唐主任看了戾天冰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離去。

戾天冰回過頭,站在教室門口,看著這間平凡的教室,外表與其他教室倒是差不多,只是窗戶被木頭封死,令人看不清裡面的樣子。然而戾天冰卻隱隱感覺到一股股鬥氣的波動從裡面傳出來,彷彿一隻巨大的錘子錘向自己的胸口。戾天冰緊咬牙關,鬥氣自丹田之中傳蕩而出,雙手緊握,試圖去抵抗那從教室裡隱隱傳出的波動。

“轟!”陡然,腦海中一片轟鳴,戾天冰猛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吃力地站起身,無奈的搖了搖頭。

“呼!”空氣中彷彿凝聚出一道無形魔爪,將戾天冰抓了起來,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狠狠地摁在牆上。

“額……”戾天冰喉嚨中發出嘶啞的聲音,他的臉龐漸漸通紅起來,他的眸裡,佈滿血絲,他的喉嚨,只能發出掙扎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魔女的尖叫。他彷彿在垂死掙扎,一絲絕望,掠過雙眸。

就要這般,死掉了麼?

“嘭!”倏地,魔爪一收,戾天冰猛然摔落,他狠狠地趴在地上喘息著,甚至於不想再爬起來,他很慶幸自己能夠再次呼吸。

“凌世老師,我……晚輩並無惡意,若是打擾到您清修,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要來求您。”戾天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一具屍體。

“哼!難道你不知道,在鬥氣世界裡,還有一種意念鬥氣存在?”此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那聲音的主人千萬年都不曾說話,沙啞無比,充滿滄桑。

“意念鬥氣?”戾天冰獨自默默地念著這個陌生的詞彙。

“依靠自己的意志去攻擊對方的意志,看來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是不會懂的。”聲音再次傳出,時而蒼老,時而淒涼,好像地獄使者的吼叫,聽起來恐怖至極。

“凌世前輩,我……我……”話還沒說完,戾天冰體內丹田中升騰起一股鬥氣,天靈鬥氣瞬間噴薄而出,全身都籠罩在紫色光華中,他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吱呀!”卻見眼前教室的門突然開啟,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將戾天冰拉了進去。隨後,門又自動關上了。

戾天冰站穩身形,看清了這間教室的內部,教室十分寬敞,牆角佈滿蜘蛛網,地上佈滿了爛桌椅的木條,擺成的圖案,彷彿形成一個陣法,其中的規律似乎以一個奇怪的方式存在著,隱約流動著強烈的鬥氣氣息。

圖案陣法中央,一個白髮凌亂無比,身材高瘦的老者正目光炯炯地望著手中似是有了他自己意志的木條,顯然這面容消瘦白髮蒼蒼然而目光炯炯精神矍鑠的老者便是戾心的老師,凌世!

“你身上的鬥氣,可是來自天靈訣?”凌世沒有抬頭,仍舊目不轉睛望著手中的木條。

“嗯。”戾天冰沒有了當初對於疾滅的憂鬱,此刻果斷回答。

“我爹就是戾心,這是他讓我交給您的信。”戾天冰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那封信,雙手捧著,恭敬遞出。

“嗯?”凌世陡然轉頭,雙眼精光閃爍,他蒼老臉龐上的肌肉搐動著。

驀地,一條無形繩子彷彿地獄鎖鏈一般以極快的速度伸向戾天冰……手中的信。

紙開,信展,凌世看著信中內容,那滄桑的老臉上,時而露出疑惑之情,時而露出愉悅之情,時而皺眉,時而微笑。

“你叫戾天冰?”凌世看完信後,望著戾天冰,沉聲道。然而在這位老人心裡,卻有著感慨,沒想到轉瞬之間,便是幾十年。自己的學生都已是而立之年。

“是的,凌世前輩,我今年十六歲,爹叫我來這磨練,可是他沒有告訴我必須要考核,才能……”戾天冰低了低頭,表情有些憨厚,但他的眼角卻在偷偷地瞄著凌世,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試探會得到什麼回答。

凌世擺手阻斷戾天冰的話語,而後眼神望向窗外,久久沒有說話。

“看來,必須要那樣做了……”許久,凌世輕聲一嘆,望向戾天冰,漸漸說出令少年激動的話語。

……

從武士樓下來,拿著凌世給的一道玉簡,趕去此刻已是空蕩蕩的操場那報了名,而接待武士新生的那位老者,大有深意地望了戾天冰一眼,便登記好了戾天冰的資料。

報完名,已接近傍晚,學院已經變得空蕩蕩,看來新生都已正式報完名,其實當戾天冰離開操場的時候,報名也算真正地結束了。報名的時間,只有一天,錯過了,只能來年了。

戾天冰報完名,異常興奮,也不知道與凌世交流了什麼,此刻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在戾天冰低頭沉吟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過身一看,竟然是水菲柔。

“小柔,你怎麼會在這裡?”戾天冰轉過身,詫異望著她。

“我在等你啊,你怎麼那麼久?”水菲柔笑著,撩了撩額際被汗水浸溼的秀髮。

“小……小柔……”戾天冰感動了,他幫她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主動將她擁入懷中,濃濃情意迅速蔓延。

水菲柔羞紅了臉,更多的也是感動。

“明天要舉行新生比試,你要準備好哦。”水菲柔倚在戾天冰懷中,溫柔道。

戾天冰聞言,內心一驚,卻沒有說話。

新生比試麼?

……

日落日出,時間,往往在人們不經意間便從他們的罅隙間溜走,令人不禁感嘆時間流逝飛快。

新生比試的今天,戾天冰打扮得異常顯眼,青色直髮如同瀑布般披落,他穿著黑色無袖緊身衣,披著黑色披風,陪著一條黑色皮褲,右手拿著粗布包裹著的紫靈劍,隱隱有一代強者風範。若是不看他裝傻的模樣,其實以戾天冰的樣貌,完全可以吸引很多女子。他那稜角分明的肌肉,線條優美的臉龐,還有身上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氣質,令得他今日新生比試想不顯眼都難。

戾天冰與水菲柔早早來到學院,學院內已有很多學員,一些老師不時地趕來趕去,十分忙碌,看著人山人海的擂臺擁擠無比,戾天冰並不急著過去武士擂臺處,在那人海外圍,戾天冰隱隱可以看見一些面孔略有點成熟且實力波動十分引人注目的學員正彼此談笑風生,望著尚未開始比試的擂臺內,相互討論說笑。

“他們,應該是學長學姐們了。”戾天冰收回目光,不再多想。

“小柔,今天的比試小心點。”戾天冰說完這句話便獨自前往武士樓了。

而半個時辰後,比試也即將開始。比試規則十分簡單,根據昨日的報名情況進行比試,每個區第一位報名的學員與最後一位進行比試,第二位報名的學員與倒數第二位進行比試……以此類推,淘汰了一半的學員後,剩下的一半學院,由在第一場比試中勝出的學員與最後一場比試中勝出的學員進行比試,如此下去,最後留下來的第一名即為這個區的組長,而他或她,則可以與另外兩個區的組長一同獲得學院安排的一次秘密任務的執行機會,所以這次比試對於新生來說十分重要,甚至近乎全院七成的學員都來到擂臺處觀戰,許多人都十分期待這屆新生比試到底哪三個人能拔得頭籌,進而執行那眾多新生都十分嚮往的秘密任務。

三個擂臺,數魔武擂臺觀戰人數居多,武士擂臺是最少的。三個擂臺及其寬闊,方圓數百丈,每個擂臺旁都有評委老師們就坐,而他們身後五米內卻無人靠近,且大多數學員都十分有秩序。

比試臨近,一位老師站在武士擂臺上,手中拿著一張佈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紙張,他抬眼橫掃全場,接著用那極其響亮的聲音叫道:“新生比試,現在開始。第一位學員,金葉(讀者噴飯)!!”此名一出,立時臺下笑聲一片,低聲議論之聲一齊響起。

“唰!”一道身影陡然躍上擂臺,此人身材一般,相貌一般,穿著一身金色長衣,手中斜握一柄金色長劍。

那主持老師望了望金葉,點了點頭,望向手中白紙黑字,眯了眯眼,隨即面無表情,乾咳一聲,大聲叫道:“戾天冰!!”看來戾天冰果然是昨天最後一位報名登記的學員。

只聽臺下無人回應。

“戾天冰!!!”主持老師的聲音提高了數分,幾秒鐘後,臺下仍舊無人回應。

“戾天冰!!!!”那老師氣急敗壞地咆哮了一聲,彷彿用石磚做成的擂臺都震動了幾分。

只聽,臺下仍無人回應。數十秒鐘之後,正當那主持老師準備宣佈本場比試的勝利者是金葉的時候,人群幾十米外,一襲黑影正飛快跑來。

“到!我是戾天冰!”戾天冰躍上擂臺,輕風吹起他的發,頓時迷倒無數女孩。臺下人群之中,立刻騷動起來,女孩們相互掩嘴討論,嘰嘰喳喳。

而男學員們,大多露出輕蔑且鄙視的神情。

“這小子是傻子麼?比試都開始那麼久了才急匆匆趕過來!”

“就是!擺什麼架子?!”

“……”

頓時,臺下的聲音越來越響。

“安靜!!!!!”那擂臺上的老師來了一記獅子吼,臺下瞬間鴉雀無聲。

“比試開始。”那主持老師輕輕一躍,下了臺,在評委臺一旁站立,只是望向戾天冰的眼神裡卻有著絲絲猙獰,他尷尬地乾咳了一聲,潤了潤喉。

臺上,戾天冰與金葉對視,周圍撐起了結界。

“在下戾天冰,請多指教。”戾天冰將紫靈拿至右手,面無表情,微微抱拳。

“金葉,請多指教!”金葉望向戾天冰沒有抱拳,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了一聲。

戾天冰面無表情走到擂臺邊緣,將紫靈放下隨即又回到擂臺中央。這一動作讓臺下眾人以及金葉瞪目結舌。這小子……難道要赤手空拳跟握著長劍的金葉比試?這未免也太狂妄,太目中無人了吧?於是乎,臺下又漸漸響起了討論聲。

“同學,我不方便用武器,還是空手跟你比試吧,還望手下留情。”戾天冰微微行禮。

“哼!狗眼看人低,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武器,咱們公平競爭。”顯然金葉也是有尊嚴的人,他不屑地斜視戾天冰一眼,右手狠狠一動,手中長劍頓時插在遠處石磚縫隙之間。

“哦?那就承讓了。”戾天冰雙眼一眯,精芒閃過,鬥氣洶湧而出。戾天冰對自己的實力模糊不定,雖然自己從小修煉,但別人同樣修煉刻苦。然而如今卻是證實的最佳時機。

只見金葉身上流轉著金黃色的鬥氣光芒,一股無形怒意透體而出。

“接招!”戾天冰先發制人,腳下步伐由慢而快,雙拳中一股股天靈鬥氣,朝金葉打去。彷彿太陽下的紫光,閃耀著光芒朝金葉射去。

金葉雙拳金黃色鬥氣不斷躥躍流轉,彷彿金色的火焰。只見金葉不守反攻,雙拳有著耀眼的金光,迎向戾天冰。

“轟!”戾天冰向後退了幾步,胸口氣血翻湧。對方鬥氣明顯強於自己,這種對抗的情況不能拖延,只能速戰速決,依靠速度,爭取先機!

“天靈訣二階,冰天雪地——極寒歲月!”戾天冰往後退了數十步,用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細微聲音低聲吟唱,這是戾天冰第一次在實戰中施展天靈訣,只是不知道對方是否擋得住。

吟唱一結束,戾天冰手中紫色鬥氣甫一擴散,周圍溫度立時下降了幾分,半空中彷彿紫色的冰水霧氣降臨,狂飛亂舞朝金葉包裹而去,那寒冷的溫度令金葉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下一刻,全身被金黃色光芒包裹中,金葉大喝一聲,右拳拳光躥躍,已如離弦之箭剎那飛出,轟向戾天冰,周圍空氣呼呼作響。

臺下,眾學員更是面紅耳赤地喝彩起來,一場逐漸精彩起來的比試緩緩展現在他們眼前,喝叫之聲不絕於耳。連臺旁評委席上的老師們也都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不時面帶笑容,點頭捋須。

結界內的擂臺上,天靈鬥氣幻化成漫天飛雪,朝金葉包裹而來。

“呼!”冥冥之中彷彿微風吹過,令得金葉猛然停下動作,一股冰冷寒意從全身傳來,瞬間冷到骨子裡。

“呼——”戾天冰看準時機,鬥氣包裹右拳,衝向金葉,剎那間劃過一條紫芒。

“呼!”金葉的頭髮被拳風颳起,只見戾天冰的右拳停在了金葉眼前三寸處。

這一刻,金葉輸了。

一陣風吹過,這場簡單利落的比試就這般結束了,立刻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眾人都為這場精彩比試叫好,即便是一些二、三年級的學長學姐也都微笑著看向場內的戾天冰,這場比試讓很多人都記住了這個叫做戾天冰的少年。

戾天冰朝金葉抱拳,道“承讓。”

“哼!”金葉揮了揮衣袖,面色發紅地躍下臺。戾天冰微微一笑,連向評委以及眾多學員微微抱拳。隨即,那主持老師躍上臺,拍了拍戾天冰的肩道:“小夥子,表現不錯,我看好你哦!”戾天冰摸了摸後腦勺,對老師傻笑了一下,匆匆拿著紫靈一躍下臺,身影瞬間遠去。

那主持老師呆呆地望著戾天冰遠去的方向,乾咳一聲,繼續大聲叫道:“下一組!”

……

戾天冰在趕去魔法師擂臺的路上,一路深思熟慮,方才與金葉一戰,他發現了很多在自己身上的缺陷,所以也就讓他有了準備。至於接下來的比試,戾天冰儼然沒有了興趣,關於那執行秘密任務的機會,他倒是可以無視,學員也沒有提前說是何任務、任務有多危險。所以這在戾天冰看來,少了許多安全性。雖說自己的身體被疾滅改造一番,但戾天冰可不想冒險。

……

黑暗之域,神脈深處。

五葉神洞中,煞全身黑暗漂浮在石椅之上,身旁剎影悄無聲息站立,恍若無形。

“剎影,都半年了,紫魄竟還沒有訊息,該不會……”煞的氣息沒有絲毫紊亂,語氣平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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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認為他會遭遇不測?”剎影透過斗篷,露出兩道紅芒,“這大陸上,除了五葉神,你認為會有誰是他的對手呢?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十八護衛。”

“哼!但他好歹也得帶點訊息回來,難道……我要一直這樣等下去?”煞的聲音提高了數分,亦冰冷了數分。

剎影低著頭,沉默不語。

“邪、靈、噬!”煞彷彿在召喚。

椅前,三道鬼魅般的身影憑空出現,半跪著。

“是時候讓你們出去玩玩了。”煞將他那寬大的黑色長袖伸了起來,一團白色霧氣從中漂浮至邪、靈、噬三人體內。

“記好哦。”煞發出桀桀的笑聲,彷彿地獄惡魂,猙獰恐怖。

“是!”三道身影恭敬回答,隨即消失不見。

……

無盡的甬道,彷彿通向地獄,幽暗的燈鑲嵌在牆壁上散發出微弱的光,潮溼的牆壁上佈滿著一層層青褐色粘稠物體,散發處酸臭的噁心氣味。甬道中有這一條小小的溪流,水花嘩嘩作響,隱約間似乎流動著血紅色的不知名物體。

煞與剎影悄無聲息地漂流在水流上方,兩人一路都沉默不語,透過甬道的水流隨著甬道走勢逐漸向上而終止,化作數條更小的水流流進某些縫隙之間。

甬道盡頭是一扇石門,其上亂跡斑斑,模糊之間還可看見數條曲線彎曲著勾畫出遠古異獸模樣,樣子恐怖至極。

“吱吱吱吱……”石門自動開啟,那聲音,彷彿指甲刮在牆上,彷彿惡女死前的尖叫。一片腥味從石門內傳出,紅色世界瞬間映入眼簾。

煞與剎影進入後,石門又自動關閉。

這是一個山洞,比大殿還要寬敞,石巖呈現深紅色,洞頂尖石石尖不時滴下血紅色的水珠,落入深紅色的泥地之中,消失不見。

山洞中到處都散發著極為惡臭的腐爛之味,地上屍骨遍野,白骨七零八落,彷彿地獄般的景象。

只見煞與剎影緩緩飄至這山洞中一處極為隱秘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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