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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葉瀨中學學園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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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剛才送你回來的是塔矢家那孩子嗎,怎麼不請他進來坐一坐?”其實棋院那邊一早就打了電話過來告知今天比賽發生的事情,放心不下的大久保恩雅本來是想直接去棋院等比賽結束後把沙羅接回來的,但是卻被孩子她爸和祖父給阻止了——

“既然沙羅選擇了走這條路,有些事情就該讓她自己試著去處理承擔。”家裡的兩個大男人意見一致,大久保恩雅雖是擔心卻也只能在門口等自家女兒回來。

“媽媽,我有邀請過他,不過亮君說明子夫人也在家裡等著他回去。”其實她和塔矢亮一路上的話題也沒有涉及過今天的事情,而是一直在討論一些新的圍棋定式,直到走到了熟悉的街道,大久保沙羅才想起兩人本該是不同路的,於是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男孩原來是打算送自己回家。

“看來沙羅真的認識到了不錯的朋友。”大久保恩雅輕揉女兒的頭髮,“你爺爺和爸爸都很欣賞塔矢家那孩子。”

嗯,塔矢亮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一開始知道兩人同班的時候大久保沙羅也沒有想過他們能夠成為朋友,但是事實上她已不止一次慶幸自己能有這麼一個朋友。

“進去吧,你爸和爺爺都在等你。”大久保恩雅拍了拍女兒的後背。

“……嗯,事情就是這樣。”雖然大久保沙羅很想將它查個水落石出,但她很明白棋院方面不會願意將這件事情鬧大。

“沙羅後悔嗎?今天之後你就應該明白,職業世界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很多。”大久保裕夫沉聲地說,他當然不需要去懷疑自己的孫女有沒有動過那個棋盤,“當你成為職業棋士之後,那裡就不會有人再把你當小孩看待了。”

如果她不是姓大久保,如果今天發生的事情情節再嚴重一點的話,而她又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話,現在的她大概已經失去了考試的資格了。

“我不後悔,也不會後退,而且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允許它再有機會發生在我身上了!”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她就會去接受,然後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擁有足夠的能力去抵抗她厭惡的某些事情。

“好吧,沙羅今天也應該累了,快點去洗澡然後早點休息吧!”大久保恩雅憐愛地看著自家女兒,有些事情對十二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是太早了,但對一個職業棋士而言卻不會。

下了一局非常糟糕的網路圍棋,大久保沙羅只覺得更加疲倦了。

koy:你今天真的贏了比賽了嗎?就憑你現在的狀態?

女孩大概能夠想象螢幕那頭的人此刻的表情,他定是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大為不滿。剛才那一局的白子,連她自己都覺得下得慘不忍睹。她的心,還是沒有辦法靜得下來。為什麼她一心所嚮往的夢想聖地並沒有她所想的那樣純粹,為什麼除了圍棋之外,還會有那些見不得陽光的東西?如果她變得足夠強大,就真的可以避免這一切了嗎?

sara:嗯,贏了,只是稍微有點小事,要再下一局嗎?

koy:不了,我明天還有比賽,先下了。

sara:好,那再見。

koy:棋盤之上除了輸贏,再無其他。

看到螢幕上的最後這句應該可以算得上是開解的說話,大久保沙羅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她終究還是讓人擔心了。

是的,棋盤之上只有輸贏,所以接下來的那場比賽——

“是我輸了,謝謝指教。”奈瀨明日美不敢置信地看著端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她竟然贏了大久保沙羅,贏了這個和塔矢亮同等級別的可怕對手。

“呃,謝謝指教。”直到對方面無表情地開始收拾棋子,奈瀨明日美才發現自己還沒回禮,於是連忙低頭,再抬頭的時候她面前就只剩下一個放好的棋盒了。

剛才的棋局黑子並不像那天她所看到的咄咄逼人,雖不見空隙卻也並未趕盡殺絕,給了白子的生存留了不少的餘地,所以奈瀨明日美才能憑藉機會一口氣攻下黑子,取得勝利。

大久保沙羅看著自己右手的指尖,已然變得更加明顯的那層厚繭,見證著這段時間她為了恢復和提高棋力的日夜苦練。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天之後自己突然變得難以心無旁騖地下棋,刻意壓下心中的那份浮躁,結果反而是適得其反,但她卻很清楚她是不可能放棄圍棋的——

絕對不會!

……

“沙羅醬這個週末還要比賽嗎?”高橋美央帶點期待地問自家同桌。

“嗯,一直到十月末才職業考試才結束。”大久保沙羅解釋,現在考試也已經進行了一半,下個月的這個時候,一切都會有結果了。只是以她這兩天的狀態,她是必須得馬上想想辦法了。

高橋美央的表情有點失望:“沒有,這個週末是葉瀨中學的學園祭,我表姐給了我幾張小食券,本來還打算和沙羅一起去,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抱歉,美央。”大久保沙羅歉然,自從自己參加了職業考試之後,自己的重心很自然就移到圍棋上面,和塔矢亮是成為了朋友是意外收穫,但是卻無形中和美央疏遠了不少。

“沒關係,沙羅醬有更重要的事情啊,週末的考試要加油!”高橋美央搖頭表示不介意,“等沙羅醬成為職業棋士之後免費給我下指導棋就好了。”

“好啊,當然沒問題,下多少次都沒問題。”陽光之下,兩名少女的笑容甚是燦爛。

葉瀨中學的學園祭麼?大久保沙羅也說不出到底為什麼,此刻本應該在通往棋院路上準備參加下一場對弈的她現在卻站在了人頭攢動的葉瀨中學門外。

她還沒來得及繼續細想,熙攘的人群卻把她推了入內。

也罷,現在去棋院的話大概也已經不能趕上了,不如就當是轉換一下心情,她忽然有一種預感:也許她能在這裡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美央來了沒有,如果看到自己的話她大概會大吃一驚吧?因為參加職業考試的關係,她錯過了海王中學今年的體育祭,所以對於葉瀨中學這個學園祭她也感到幾分的好奇與期待。

咦?葉瀨中學的弓道社嗎?看到旁邊拉起的橫幅,大久保沙羅便興致勃勃地走了過去:“請問,是命中7箭就可以拿到一等獎了嗎?”

“是啊,小妹妹要試一下嗎?只要射中箭靶就會有獎品哦!”大概是看到大久保沙羅躍躍欲試的表情,一名三年級的社員馬上拿出一把弓,“我們道場在那邊,請隨我來吧!”

“渡邊,又有客人來咯!”少年麼喝著。

不算很大的道場,但是各種裝置還是挺齊全的。大久保沙羅笑盈盈地接過弓箭,然後不緊不慢地穿起手套,“請問,標靶是哪一個?”

“啊,你面前這個就可以了,我們沒那麼多規矩!”少年指著前方的標靶,“你一共有八支箭,只要其中一支射中標靶就會有獎勵!”身材這麼嬌小的一個女孩子能有一箭射中標靶就已經很不錯了。

“嗯,謝謝!”大久保沙羅的唇角揚起一抹笑容,然後上前一步,擺出標準站立的姿勢,然後緩緩舉起手上的弓,凝神,出箭——一等獎的蛋糕券她要拿走了!

於是大久保沙羅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接過了她的戰利品,然後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一溜煙地溜出了葉瀨的弓道社。開玩笑,雖然她已經離開了海王得弓道社,但她絕對相信如果讓相g部長知道她來葉瀨踢館的話,肯定會想辦法黑她吧?

不過說起來,她也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弓道部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喂,那女孩是誰啊?人呢,去哪了?”於是她身後的葉瀨弓道社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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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弓的那一刻的平靜,至今依然殘留在大久保沙羅的內心,讓她找到了那份久違的放鬆,不知道如果現在去下一局的話會怎樣?

“筒井學長怎麼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其他人竟然都溜去玩了嗎?”女孩剛想著要不要去找一下葉瀨圍棋社的攤位,誰知道還沒開始找就聽到這樣一把抱怨的聲音。

咦,是那個葉瀨的三將?順著聲音的方向,大久保沙羅找到了她的目標,卻也沒想到會在遇到這個人。

“可惡,怎麼來的人都是老頭子?”待女孩繼續靠近,她卻又聽到這樣的一句低聲抱怨,不禁莞爾。葉瀨的圍棋社,似乎要比海王遜色不少,起碼在海王,圍棋社的人丁無論什麼時候都絕對不會單薄至此。

“請問你也是來做詰棋題的嗎?”筒井公宏注意到站在一旁抿唇偷笑的女孩。

“比起詰棋,你們不覺得直接對弈會更有趣嗎?”大久保沙羅笑著問。他們不知道她,但她卻見過他們下棋,這種情況似乎很有趣。

“這位同學說得沒錯,但是下棋的話太耗費時間了,而且誠如你所見,我們這裡並沒有充足的人手。”筒井公宏耐心地解釋。

“那等一下中午應該就沒有那麼多人了吧?我現在可以幫你們招呼一下客人,中午沒有人的時候可以讓他跟我下一局嗎?”大久保沙羅轉頭看著進藤光,“如果他贏了的話,下午我就繼續留在這裡幫忙,這樣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沒等筒井公宏回答,進藤光率先應話,然後在心裡低聲對藤原佐為說:“佐為,反正是不認識的人,要不等下讓你和她下吧?”反正贏了的話下午就多了一個免費勞動力了。

“好。”藤原佐為高興地一口應下,只因為——他又可以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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