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起則是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周老也想到之前那個讓他恐懼的真相。
“異曲同工。您看看我們在哪裡?”馮雲起指了指幾人，又指了指四周。
“馮哥，周老，你們說的是什麼啊，能量場就算是有又能怎麼樣呢？”丁昕明不是很理解。
“這會改變我們對於世界的認知，你說是物質決定意識，還是意識決定物質？”馮雲起看向一臉無所謂的丁昕明。
“物質決定意識啊，這有什麼好說的。”丁昕明想到不想，直接回答。
“那我們現在算什麼呢？”馮雲起面色平靜，可那雙眸子卻宛如黑洞，似乎要把外界所有的光線都吸收進去。
“我們。。”丁昕明一時之間呆住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馮雲起那些問題中所隱藏的東西了，可這個想法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無論他怎麼追，似乎都追不到。他整個人就陷入了死循環，風箏逃，他追著跑，只能無止境地奔跑，可直到最後卻還是一無所得。
“從現有科學角度上來說，有人提出了弦理論，世界可能是由弦構成的，正是弦的每一次振盪、運動，才形成了各種基本粒子，然後在某種機制下，形成了夸克、膠子、光子、電子、中子、質子、原子、分子。然後才形成了我們平常所能看到的種種事物。
那我們現在的這種狀態又是由什麼構成的呢？
如果我們再開個腦洞，說得玄幻一點。有物昆成，先天地生，這個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說它是實體的，又是虛幻的？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個無又是什麼？那個所謂的“弦”下面就真的沒了麼？不見得吧。我們常常把某個階段的成果當成最終成果，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了。盡頭的答桉到底是什麼？現在的我們還沒有能力知曉，但只要不放棄，繼續往前走，終究是會知道答桉的。”
馮雲起說了一大堆，他不知道丁昕明能不能理解，他也不在意這個結果，他只是說了。至於言論中有沒有錯誤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能知道，他也不會在這裡。
至於為什麼他總是想讓丁昕明去瞭解這些事，他也說不上來，或許只是感覺丁昕明有點像年輕時候的自己。誰知道呢？
他只是恨不得將自己身上那點微薄的東西全都抖落出來，哪怕丁昕明只要能聽進去一點，他就覺得得償所願，如果丁昕明不理解，覺得他說的都是空話，廢話，沒有任何營養價值。他也能接受這個結果。畢竟他不是什麼所謂的“大家”，也不是什麼境界高深的奇人異士，沒來這裡之前，他只不過算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卑微蟲子而已，活得也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他只不過是想將他用傷痛換回來的醒悟分享出去，都這個樣子了。他還能有什麼期盼嗎？指望這個讓自己原地飛昇？呵呵！你們覺得可能麼？無非只是想留點念想罷了。
可是萬一呢，萬一丁昕明他真的懂了呢，那馮雲起他就算形神俱滅了，也不愧在這個世界上走過一遭。這或許就是馮雲起的初衷。
“丁昕明，你記著，永遠都不要放棄，路就在腳下，一定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要相信自己哦，加油。”馮雲起看著一臉呆滯的丁昕明。語氣也是極其溫和。
可馮雲起這番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
“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很是沒有存在感的宗存難得開口說了一句，語氣仍舊是澹澹的，可蘊藏在這簡單言語之後的真實情緒又有誰會真正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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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雲起聽到之後倒是有點恍忽，整個人開始變得沉默不語。
“馮哥？”丁昕明一臉疑惑，這馮哥這是咋的了，讓人煮了？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幹什麼，再說有什麼可放棄的，路本來就在腳下，這還用說麼。馮哥有點奇怪啊。
“小馮！”周老也是一臉錯愕，他能明白馮雲起話中的潛在意義，在看到馮雲起眼前的那種狀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才好。馮雲起他自己什麼都明白，可那種沒有歸宿的歸宿真是就是他的解脫之道麼，周老不知道。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雖然馮雲起講過他的故事，可週老知道馮雲起的經歷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馮雲起將他自己埋藏得很深，很深。外界只不過是一個看著還算樂觀的皮囊而已，有形無質。或許馮雲起被一些事情刺激後，也會暴露一些真實的他。可那種真實相對整體來說，也是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至於真正的馮雲起，他把自己藏得那麼深，誰又會有那個閒心去找他呢。
宗存有，周老也有，丁昕明知道後，也會有。
可馮雲起自己根本就沒有讓別人找到他的意思。
事情就僵在這裡。
終究還是要看馮雲起自己的。
可他現在就像是當初在雪山中迷失方向的自己一樣。
“誒！”周老深深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周老，唉聲嘆氣的幹什麼。”馮雲起笑著對周世安說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太渺小了。”周老乾癟的笑著，生硬的轉了個話題。
“渺小也是相對而言。我們能體驗到那麼多，已經值回票價了。”馮雲起笑了笑，那模樣看上去是如此的豁達。
“很值。”周老幹乾巴巴地附和著。
“老爺子，馮哥，你們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說萬物皆是‘那個’，而‘那個’也可以改變？”
繞了半天的丁昕明，終於追到了那個風箏，根據剛才周世安和馮雲起話中的內容，他終於明白馮雲起想表達的的東西。
“小丁可以。”周老點點頭，連聲誇讚，他只能以這種方式來調動氣氛，緩解心中的感傷。
“嘿嘿。”丁昕明傻笑著。這回倒不像以前那麼羞澀了，畢竟他和周老的關係也達到了一定的水準。
“馮哥，你是不是還藏著很多東西，我感覺你剛才說得好像只是個引子呢？”傻笑後的丁昕明想到剛才他思考的東西，連忙向馮雲起求證道。
“就你小子機靈，這些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馮雲起輕笑著，語氣有點輕佻。
“誒，馮哥，有什麼就說什麼唄，也讓我開開竅。”丁昕明覺得馮雲起那些隱藏不講的內容好像真的和修真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