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啊！”馮雲起仍舊保持著仰望虛空的姿勢，一副很有感慨的樣子。
“馮哥，你說這些東西都是存在的，還是再說別的什麼。”丁昕明顯然是沒理解馮雲起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個東西肯定是存在的，要不然馮雲起也不能一路上費盡心力地去講這些東西。
可他剛才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存在難道不是之前說得那些東西麼？
“我只是在說存在。小丁，你有沒有想過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或者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或者說萬事萬物為何而存在？”原來馮雲起說的不是那種泛指的名詞。
“存在麼？我在就是存在，我沒了，就是不存在。”丁昕明稍微能明白馮雲起真正想問的東西是什麼了。可這個東西又該怎麼去闡述呢。
存在，像因果，聯絡，還有其他的東西都可以稱呼為存在。
可馮哥現在說的這個意思，怎麼感覺好像是在形容什麼呢。
本來語文水平就不怎麼過關的丁昕明，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了，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解讀這個“存在”。
“這麼理解也是對的，一切都在基於‘我’、咱們的老祖宗很早就領悟了這個道理，如果簡單地說，一句以人為本、天人合一，就可以簡單得概括。
而西方呢，他們往往總是在強調客觀世界。當然也有一些哲學家提出了不同的思想，就像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的靈魂學說，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康德的批判，黑格爾的辯證邏輯。
可有些東西的實質是不一樣的，就像我們之前說的認知一樣。
其實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走的路雖然不同，但都在強調著存在，而這個存在啊。。”馮雲起突然停了下來。
“這個存在怎麼了？”丁昕明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呢，見到馮雲起這一停頓，不禁追問道。
“存在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不過並不是單純地以一個生命的終結作為評判標準。”馮雲起停頓了一下，似乎也在考慮這句話合不合適。
“生命沒了，一切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呀!”丁昕明覺得馮雲起這話好像有點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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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馮雲起轉過頭，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了眼丁昕明。
“我現在也算活著，我還有生命！如果我消失了，生命也就跟著消失了，也就不存在了。”丁昕明狡辯道，他知道馮雲起想說什麼。就趕忙開口補充道。
剛開始丁昕明還沒反應過來，等到馮雲起看他的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所謂的生命不應該單單指人世間的生命，也包括他們現在的這個狀態。
只要當這個狀態也消失了的時候，生命才應該說是真正的結束。
而不應該是單單說從出生到死亡的這個期間。
就像之前說的道一樣，不都是在轉化麼？？
“那我們來舉個例子，提前說明，這個例子就是我瞎編的，不是真實存在的。
古代有一個人寫了一本名著，直到現在還有人在看他寫的東西，並且在他的書籍中學到了很多道理，對那些讀了這本書的人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那按照正常的說法，這個人是出生在遙遠的古代，那個人是不是早就死了。
我們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假設。這個人在死後就變成了和我們現在一樣的狀態，但因為一些原因，他沒有投胎轉世，也不再是我們的這種狀態，他就是沒了，消失了。那你覺得這個人還存在麼？”馮雲起說完後，側了一下腦袋，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宗存。
宗存似乎感應到了馮雲起的目光，正要對視的時候，馮雲起已經把頭又正了回去。
丁昕明仔細捋了一下。
首先這個人的肉體肯定是沒了，然後他也來到了這裡，然後又不是這種狀態，就消失了？
這什麼意思？
如果按照之前的轉化的理論去說，人可以當作是肉眼能看見的水，這個幾個人現在的這種狀態可以當作是不能被看到的水蒸氣，那消失了的狀態是什麼。冰？肯定不是，霧？也不是啊，固態不是，液態不是，氣態也不是，到底是什麼？難道是成了神仙麼？
“不存在吧。如果連我們這種狀態都不是，那還會是什麼狀態，神仙麼？”丁昕明想了好半天，還沒想出一個靠譜的答桉。
“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說的因果麼？”馮雲起意有所指地問道。
丁昕明愣了一下。然後開始默默思考著。
為什麼好好地又提到了因果呢。
因和果不就是互相影響的麼。它們就是我的一部分啊。
這和存在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等同於存在？然後就就把因果加了進來？
因、果？
對了，他寫的書流傳了下來，這是因。然後看到的人收穫了幫助。這是果。
那從互為因果的角度考慮，那幫看過這本書的人是因，那果呢？他們明明獲得了幫助啊。
不對，按照之前的說法，一切都是相互影響的，那這幫讀過這本書的人又怎麼能影響已經消失掉的那個人呢？
難道說。。。
“他影響了很多人，雖然他不在了，但是還在？？”丁昕明解釋的有點矛盾。畢竟受限於閱歷，他還是沒能找到一個更合適的說話。
不過好在馮雲起倒是能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說了，那個例子是我胡編亂造的，不是真事，所以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極端的事例存在。
剛才說的也只是我的個人猜測，我們的認知還是太淺薄了，對於存在的理解並不一定就能解讀正確。”馮雲起沒有去評論丁昕明的說法，反而是解釋了他的真實意圖。
“馮哥，那你的猜測是什麼？”丁昕明有點懵，他是錯過了什麼?好像馮哥只是舉個例子而已，也沒說什麼別的啊。
“我自己理解的存在，就是無論他是怎麼樣的狀態，只要還能產生影響，那就表明他還存在著。當這個世界再也找到屬於他痕跡的時候，，或者說不在產生任何影響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不復存在了。”馮雲起說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嚴肅。似乎這句話很重要。
“他沒投胎，也不是我們這樣的狀態，然後還能存在著？”丁昕明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可他卻說不上來。
“我自己是這麼理解的。但這個並不一定是對的。”馮雲起特意強調了一下。
“是的，我知道，那現在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他在我們這種狀態下，轉世投胎了，然後那些影響，因果的什麼也都跟著他，就形成了先天的東西。
另外一種就是沒有投胎轉世，可這種狀態又怎麼會消失呢？對了，貓。你的是說他像小奶貓一樣消散了。”丁昕明說道最後的時候，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可這也不對啊，那些東西不應該就那麼終結啊，那不成了無果之因了麼。它不應該是一個整體麼？”丁昕明又接著補充道。
馮雲起沒有回答。
“那如果是資訊碎片呢，如果我們都是程式，然後現在在回收站，雖然點選了刪除，但是還有一些殘餘的資料在硬碟上，只有硬碟徹底壞掉，那些殘存的資料才會徹底消失麼？”丁昕明見馮雲起沒有反應，就把他的猜測也猜了出來。
馮雲起這一路上已經把他能認可的猜想都跟丁昕明說了。丁昕明自然也吸收了不少的觀點。
無論是程式的說法，還是靈魂的說法，丁昕明都有了自己的見解。至於其他的，丁昕明還是不能認同。
他剛才的說法就是基於程式這套體系去講的。
“硬碟壞掉也是分成不同情況的。”馮雲起給丁昕明科普了一下。
“馮哥，如果你舉得那個例子是真的，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成了比我們高一級的存在。而我們因為自身的限制，所以看不到他，才會以為他消失了。”丁昕明又把話題帶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他其實一直有一個猜測，但是沒敢去說，因為這東西聽著就有點不靠譜。
寫書的那個人不是消失了，而是成為了像英靈那樣的存在，或者說是比現在的狀態高一級。
要不然就是神仙？
丁昕明也沒在意這些具體的叫法，他只是知道，如果真有那種存在，肯定要比眼下的他們高一個層級。或許那就是向上的終點呢。
“也許吧。”馮雲起聽到丁昕明的說法後，倒是點了點頭，丁昕明說的雖然有點合理，但跟馮雲起實際想說的東西還是有些出入的。
這小子是忘記靈域了麼？
“馮哥，你說每種向上的路所獲得東西都是一樣得麼。不是終點，就是中間過程。”丁昕明有些疑惑得問道。
雖說最後得路是一樣得，但既然解題方法不一樣，修行方法也不一樣，那中間獲得得東西也應該不一樣才對啊。
“怎麼突然想問這個？”馮雲起不由得有些好奇。
“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丁昕明捂著後脖頸，一幅很不自然地樣子。
“有一樣的，有相似的，也有完全不同的。”馮雲起說出了他得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