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龍王睡夢中通遊天地之間,不禁來到了處於地殼之下更比地獄還深的地質層中。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不僅不需要食用凡間五穀,就連日月光輝也都不需要。但他們也真可謂做到了長生不死,芳華永駐。
萬年之時於他們而言,也只不過是彈指剎那,然而他們並不是大羅神仙,也只不過和地上之人一樣的肉體凡胎,只因他們未食五穀汙穢腸胃,又日日吸收天地之精華,所以才博得神明如此青睞。
西海龍王在醉酒之時,不經意間發現了藏在鹽蒿之後通往地殼深處的入口。
迷迷糊糊間便穿過了數十萬裡之長的隧道,就在不遠處的前方彷彿五彩繽紛的光芒越來越強烈,晃得他不禁用袍袖遮住了雙眼。
又半眯著眼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腳登空,便忽的向下墜去。然而並沒有他想像的那樣可怕,飄飄渺渺在半空中徐徐而落,反而有一種美好的感覺。
只見前方有一個身高數十丈,慈悲的面龐的女神,出現在他們面前。
頃刻間一群人齊齊跪在地上向著天空中的神明朝拜,但見她身著一襲無縫天衣,披著絨團雪羽肩,飄墨的髮絲隨風起舞,遠遠望去如同雪山女神一般屹立在祥雲之端。
這位女神便是大地之母女媧娘娘,地心的人們雖然遠離喧囂繁華的地上人間。但他們卻得到了上帝的垂青。
這裡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沒有金錢,權利的貪念慾望。雖然離天最遠,但卻成了神明最鍾愛的一群人。
神明給了他們地上人間都渴望的長生,然而總有那麼幾個害群之馬。
當西海龍王醉醺醺的倒在朝拜女媧娘娘的山腳下,不想卻被一個別有用心的人給盯上了。
正值大家都跪下叩頭朝拜女媧娘娘之際,突然聽到一陣如雷的鼾聲,
“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女媧娘娘面前酣睡?”
酋長一聲怒吼,
大家趕忙四處找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轉身假裝吃驚的叫道,
“酋長,他在這裡。”
眾人趕忙向他那邊投來好奇的目光,只見他指著地上躺著的穿著奇裝異服的西海龍王,憤怒的說道,
“酋長,這個怪物剛來到這裡就已經呼呼睡了,彷彿還飲了不少酒”
酋長一聽此話,登時嚇了一跳,怒瞪著一雙大眼說道,
“從哪裡弄來的酒?在這地殼中怎會有糧食釀酒,到底是誰不顧禁忌私自釀酒?趕緊站出來,姑且先饒他不死。若待被我查出來之時,那就判他殺頭重罪。”
過了半天也沒人站出來,酋長此時已經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剛要下令,正見守隧道口的侍衛急急來報,
“報,酋長,西海洞口好似有人闖入,有被人破壞過的痕跡。”
“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擅闖我巖城,趕緊查出來,定斬不赦。否則我鹽城危矣!”
酋長怒吼道,
那個老者一見時機到了,趕緊湊上前說道,
“酋長大人,那醉鬼可能是地上人類的守護神,咱們也不宜得罪,否則定會上演一場滅族的大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於我們也不利。只要將他扔出去便是。”
酋長回身看著他,似有疑慮的說道,
“若他回去帶著他的族人再次來侵犯我們,又當如何?”
“這個也容易,只要酋長將他靈魂封印至此即可,就算回去了,也不會記得自己來過這裡。”
那老者嘴上雖這麼說著,可內心卻另有一番盤算。
“那就照你說的這麼辦吧!來人……”
酋長話音未落,但見那老者趕忙上前插話說道,
“酋長大人,那邊的出口岔路口甚是繁雜,我曾經在那邊待過一段時間,還是讓我去吧!”
那酋長也沒多想,隨口就答應了。
這下可正如了他的意,偷偷挑眉暗笑著,便得意的捆著西海龍王一路往東邊而去。
他們走了許久,穿過了一個又一個岔路口,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東海蓬萊仙山的一間地下暗室內。
他使勁的推開了塵封許久的暗門,正在此時,只見那西海龍王還睡著。
面對著銅鏡,看著白鬚白髮的自己,邪魅中帶有幾分憤怒,沒一會兒功夫就把這一身華麗的龍袍悄悄的扒了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
不想穿上這一身裝束,沒了這一頭的白鬚白髮,竟有幾分皇室王爺的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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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十分得意的撇嘴一笑,嗖的一下便不見了蹤影。
玄卿道人剛剛結束了講經,回到禪房照例把門落了閂。到桌前沏了一杯清茶,見茶還有幾分燙,便坐在禪床上,閉目養神。
“師兄,好雅興呀!離開九重仙境已一千五百年有餘,無人約束還能如此勤勉。難怪當初師傅他老人家如此偏心,什麼都以你為重。”
一聽此話,玄卿道人不禁眼眸一頓,便猜到了來人是誰,暗想,
“這個智卿一千多年都無蹤跡,如今突然現身,必有陰謀,且不可大意。”
緩緩睜開了雙眸,微笑著,從容的說道,
“師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這一問候登時氣的智卿道人牙根直癢,轉臉卻面帶微笑的看著玄卿道人,
“想當年你我二人在羅布泊大戰三天三夜後,不知為何一陣陰風將我吹入了十九層地獄,在哪裡連素齋飯都沒有,日日都靠飲露水過活,著實是清修之地。哼哼,唉,看來還是師兄更有福氣,在這蓬萊仙山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只要坐臺講經便可收入頗豐錦衣玉食。著實是我等小道羨慕不來的。”
玄卿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師弟呀師弟,一千多年未見,不想你還是老樣子,心不靜,身處仙界也似酷刑加身。心若靜,哪裡便都是清修的道場。師弟,只要你能靜下心來,便是清修的開端。”
“哦,是嗎?那我接下來說的事,希望師兄你也能做到如此靜心。”
智卿道人邪魅一笑,
玄卿道人抬頭看了一眼智卿道人,
“紅塵俗事,於我而言早已如同過眼煙雲一般,何事能讓師弟如此開懷,師兄也定會為你感到欣慰。”
“咱們的師弟,荀卿如今正在無間地獄中日日承受著鞭撻的酷刑,你作為他的師兄,見到如此,又當如何?”
玄卿道人閉上雙眼,默默地哀嘆道,
“個人都有個人的業,師弟定會突破其業障的。”
智卿道人鄙夷不屑的瞧著他,暗想,
“放心,當年的仇,我一定會報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