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夫人蕭淑燕因對自己這門親事不滿,而做出種種逆反人倫的荒唐事,當她幡然醒悟之時,卻只想自我了結。
洛弦在地獄中見過太多她像姐姐這樣的少女,然而地獄無情,並不會可憐她半分,若想減輕罪業,唯有自我救贖。
“誰,是誰?你為何救我,我不值得你救”
她對塵世早已心灰意冷。
“姐姐,我是你的妹妹樂菱,而今我已死去多時,然而並未有半分解脫。地獄之道更加超出你我的想象,你之前所做的罪業,就用餘生來還吧!”
蕭淑燕聽罷瞬間淚如雨下,顫抖著聲音說道,
“樂菱妹妹,你我二人同病相憐,姐姐知道你的苦楚。而今,我也厭倦了這人人都覺得繁華的塵世,想去陪你,如此我們也好有個伴。”
“糊塗啊,姐姐。人間非樂土,各有各的苦。但即便如此,地獄眾鬼還是嚮往人間。姐姐你可知這又是為何?”
蕭淑燕低頭沉默不語,過了片刻,猶疑的說道,
“難道那裡比人間還苦嗎?人死了,沒有萬物皆空嗎?”
“沒有,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夷死為微。來到這裡,我才知曉,原來鬼也會死,所以才不斷的有人會死,如此循環往復,週而復始。那你還會覺得,你如今的自我了結,就什麼都結束了嗎?”
這一番言論著實令肖淑燕感到震驚,簡直顛覆了她以往對生命的認知,但仍然愁眉緊鎖,繼續問道,
“妹妹,那依你之見,眼下我又當如何?”
“姐姐,你聽我一句勸,是你做的就認下所有吧,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若受得了清修之苦,可以選擇帶髮修行。也無所謂地點。”
蕭淑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
“妹妹,姐姐謝謝你的良言。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姐姐,樂菱還有個事想拜託姐姐幫忙辦一下,”
肖淑燕一聽,立刻回應,
“只要你說的,我一定辦到。”
“城郊后街有一個舊門樓的院子,裡邊住著一位老婆婆,你把這封信交給她。另外那裡還住著一個叫白辰亦的,你代我捎話告訴他,樂菱去找師傅了,叫她不要相信別人說的話,他的信我已看過,樂菱感謝他如此厚待。我會想辦法讓他回去他本來的時代的。姐姐,我不能再說了……”
“妹妹、妹妹……”
蕭淑燕瞬間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的著一切,著實不解的問道,
“彩雲,彩霞,我怎麼是在這裡呢?”
彩霞笑著說道,
“夫人,您本來就是在這裡呀!這一夜您囈語不斷,可嚇壞我們了呢?”
一聽她如此說,自己也蒙圈了,撓著腦袋懷疑的自說自話,
“這一切難道都只是在做夢嗎?樂菱妹妹,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在這危急關頭點醒我。”
她又問彩霞,
“那姥老爺呢?”
“老爺不是中風了嗎?好在現在情況平穩沒事了!”
聽她這樣說,內心倒也安慰許多。
又對彩霞說道,
“彩霞,你去備輛馬車,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要去哪裡啊,夫人”
彩霞不解的問道,旁邊的彩雲頓感一驚,拍了彩霞一下,示意她別亂說話。
這要是擱以前,她如此沒頭沒腦的問,確實是會狠狠地懲罰她的,可是今天蕭淑燕好像並沒有生氣,反而溫和的說,
“小孩子不懂事,說說就可以,別動手打她呀?”
此話一出口,那姐妹二人雙雙瞪大眼睛,感覺甚是不可思議?但也沒說什麼,就趕緊去準備馬車了。
沒一會兒功夫,就都準備好了,
她們三人一起坐著馬車就奔她夢裡樂菱說的地點而去。
沒過半個時辰便來到了夢中樂菱說的那個院子,彩雲彩霞在前邊扣門,蕭淑燕還在車上等候著,
“哎,來啦!”
只見一個阿婆過來開門,只開門的那一瞬,蕭淑燕不禁失聲驚叫,
“奶奶”
便立即下了馬車,衝到那個老婦人面前,當即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頭,
彩雲、彩霞不明緣由,但見蕭淑燕都跪了,他們也都跟著跪了。
只見那個阿婆看著蕭淑燕,也瞬間淚眼朦朧,不住地說道,
“好孩子,快起來,地上涼。”
祖孫二人相擁而泣,好一陣才互相攙扶著進了屋。
“奶奶,您為何會在這裡呢?”
蕭淑燕不解的問道,
只見阿婆若有所思,回憶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
“當年,我嫁給你爺爺後不久便懷孕了,正當這時他就又娶了個側室,就是那後來的當家主母,不想你爺爺整日圍著她團團轉,後開她就在我飲食裡下了藥,害得我生下的第一個兒子,皮膚黃的厲害,就被你爺爺叫嚇人給扔到山坳埋了,還好那下人因可憐小少爺剛出生就遭此暗算。並沒有聽從你爺爺的命令將他扔掉。而是藏在城外半山中將他養大,我後來又生了你爹,大家這才漸漸地忘了此事。然而那孩子長大後竟被偏房側室給發現了,還告知了你爺爺。那管家不得已將那孩子帶往了西夏,而我也被你爺爺一張休書就給休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此那以後我與這府邸便再無往來,後來我找到了我那苦命的兒子,便把他養大成人,娶妻生子。
蕭淑燕問道,
“奶奶,那您的第一個兒子現在在哪裡呢?”
“他早已去世多年,我的孫兒堰玉,如今也有許久未見得了!也不知他現在情況如何?”
奶奶擔憂的說著的,
“不想竟是如此?奶奶您別擔心,我出去幫您打聽打聽”
蕭淑燕話音未落,只見裡屋一個聲音說道,
“不想您原來竟是堰玉將軍的奶奶,既如此,那也就便是我的奶奶了。請受孫兒一拜”
說著便跪在地上叩頭,
“哎呦,好孩子,奶奶聽著高興,不過不用磕頭,這奶奶就已經十分開心了。”
阿婆開心的說著,
蕭淑燕瞧了一眼,說話的人,只見他相貌堂堂,舉止文雅,想必這位定是樂菱口中的那個叫白辰亦的將軍。
便試探著問道,
“您是否是白辰亦將軍?”
白辰亦一聽此言,瞬間驚呆了,他也不知來人是誰?但見阿婆跟她聊的正歡,心想,
“雖然不識得,但阿婆既然認識她,想必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壞人。姑且先問問她是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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