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眼見就被他們發現了,如果二人都順密道逃走的話,倒極有可能被他們一網打盡。那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情急之下還是決定自己留下墊後。
已經逃出的阮小七也只能帶著洛弦讓他轉交個給白辰亦的信件火速逃離了。
原以為只要從此逃脫就會沒事了,況且都已經是白天了。
哪曾料到,他們竟然可以白天出沒無常?
這可麻煩大了,他不禁從身後抽出那鋒利無比的龍王刺。
眼見著山頭上都是小鬼們的怪笑聲,要不是阮小七內心強大,只怕早就給嚇死了。
“爺爺我生在石碣村,生來就是要殺惡人,立身處世天地間,不怕朝廷鳥貪官。
現今又多了一條令,陽世殺絕殺陰間,不信就過來會一會,保證讓你們投胎難。”
他們望著這條黝黑的大漢,渾身陽氣盡顯,哪怕就是不怕衝上前去,估計也得被他那龍王刺給挑的魂斷魄穿。
一時間還真沒人敢往前再踏一步,阮小七瞪著一雙要吃人的猩紅大眼,徑直穿過了這座山。
就在距離城裡約摸二三裡地遠時,但見一個身材中等,身著一襲米色麻布寬衫,頭腰繫一條茶褐鑾帶,下面絲鞋淨襪,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鬚長的書生打扮的人。
看上去此人沉著冷靜,神機妙算,足智多謀。著實有幾分當年梁山水泊軍師吳用的風骨。
“那邊何人,為何阻我去路?”
此刻的阮小七著實不敢大意,緊了緊手中的龍王刺。左手雖然傷痛還未痊癒,可經過塗抹洛弦為其採摘的藥草,還真是能吃上勁兒了。
他仔細觀察著對面的人,可那人好像也在打量這自己的情況。
二人就這樣立在原地僵持不下,阮小七知道對面的是人。可是如今的他也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加之左手還有傷,若稍有差池,便會被他們兩面夾擊,保不齊最後就連魂魄都得受身後那群小鬼們的欺凌。
可是過了許久,那人也並未作答。
阮小七著實不明白此人為何如此橫立在路中,這要是擱在以前,非得從他屍身上踏過去不可。焦急的再度問道,
“我說那漢子,你為何橫立在路中,阻住俺的去路了,麻煩你先讓一讓。”
話音剛落,就見到不遠處草叢裡有個人“哼”了一聲,阮小七聞聲看過去,當即一驚,原來那草叢裡橫臥著的確是那人的身體,眼見身上都是血汙。
便知曉了,梗在路中的原來是他的魂靈。
趕緊收了龍王刺,疾步衝了過去。
趕緊俯身去摸他的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流。但看他好像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
剛要起身為他包紮,回身確見那群鬼魅竟然爭相去捉他的魂靈。
不禁憤怒的再度回手抽出龍王刺,直奔那群鬼魅刺了過去。
白日裡他們就算是再厲害,也是頂不住太陽的直射。加之龍王刺狠厲異常,阮小七是一刺死一個,兩刺亡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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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的小鬼們這回真是見識到阮小七的本事了,嚇得著實不敢再繼續向前半步了,溜溜的都撤了。
此刻就連他的魂靈都微弱幾乎馬上就快煙消雲散了,阮小七趕緊把他的身體給拖到了大樹下。
仔細一檢查,發現都是皮外傷,只是流血過多,加之那群鬼魅的恫嚇,這才震出了他的魂靈。
他趕緊起身去找昨日洛弦給他敷的薊草,這個其實就是路邊的野草,只是人們不識。
沒出幾步就找到了不少,摞來嚼碎給他敷上了。自言自語的說道,
“算你命大,讓你碰上了我,否則真得死在這裡了。”
正說著,忽的感覺一道黑影奔他襲來,趕往後一骨碌這才躲過了一劫。
可一回身卻令他著實不可思議,竟然是那人的魂靈在憤怒的攻擊著自己。
這下給阮小七也惹火了,大聲呵斥道,
“剛才你被那群鬼魅欺辱時,怎的就沒了這般能耐呢?你若真是個趕著投胎的,爺爺我現在具成全了你。”
說罷,揮舞著龍王刺便和那個人的魂靈扭打在一起。
這要是個沒本事的,只怕他還真的就得逞了,可活閻羅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刷刷”幾下子就給那個魂靈給刺成重傷了。看樣子定是會灰飛煙滅的了。
沒想到他這一倒才吐出了那人真正的魂靈來。
眼見著顫顫悠悠的就回到了那個人的體內,不稍片刻功夫他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看到阮小七,趕緊強撐著起身拜謝,說道,
“鄆城吳用侄兒吳瓊拜見七叔,這回要不是七叔搭救,只怕是要命喪汴京城了。”
這一番話,著實驚住了阮小七,愣是半天沒緩應過來,暗想著,
“此子竟是吳學究的侄兒,相比兵法謀略也定然不差,要是也能上了梁山泊,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七叔,七叔你怎麼啦?”
吳瓊見到阮小七這般愣神兒,也是不知怎麼辦是好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好幾聲,這才有了幾分反應。
他就如同貓見了老鼠一般的激動,看的吳瓊都渾身發毛。
“孩子,你是獨自前來的汴京城的嗎?怎麼會傷成這樣呢?”
聽他這麼問,吳瓊不禁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前些日子,我爹捎來信兒,非要讓我我回家一趟。我還以為是出什麼事了呢?
可待我急匆匆的趕回家時,卻是要我趕回去成親,還說什麼我年歲大了,要早些成親他們二老好抱上大孫子。
我不答應,他們便把我關了起來。無奈只得在成親前夜強把窗戶撬開逃了出來。
什麼都沒帶,就再度踏上了來汴京的路。不想我還真是點背,剛趕到這座大山裡就黑了天。
我都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當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要不是七叔你及時出現搭救我的話。只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那你爹孃知道嗎?他們就沒出來找找你?”
阮小七問道,
“呵呵,我那爹簡直和我爺爺當年一般無二。難怪二叔當年無論如何也要逃離這個家呢?”
聽了吳瓊這般訴苦,阮小七心中便有了幾分定數,
“想必此刻定然是餓壞了吧!起來,咱再堅持一下,馬上就進城了。七叔帶你吃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