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鬼蜮的災禍,剖開兇狠鬼魅的黑心,誅伐豈肯從寬?憤恨也難消除。
正是因為他曾經離開的太久的緣故,這裡早已亂想叢生。不再是他治下的魔界,加之曾經的左膀右臂魔堰此時不在他身邊,魔鳶又成了這般模樣,日日都需要他用蠱毒為他續魂。
否則隨時都可能會灰飛煙滅,眼見著這般情況,也不能徹底撒手不管啊?
就現在而言,曾經的一眾心腹如今也都摸不透他們真正的意圖,更是不敢重用。
白若虛一路打探著來到了烏坨山北,崑崙南麓的魔界領域,此時的瀾夜正在書房中閉門謝客。
眾人都覺得瀾夜的性情讓人琢磨不透,時而易怒甚是暴躁,時而孤僻的半日都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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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內心深處是一個很簡單的人,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沒有那麼多的歪心思。
不過他自幼喪父喪母,時常又被這九重仙境的師兄弟們欺負,加之師傅對他要求也是甚為嚴格,所以就有幾分性情孤僻的獨來獨往。
暗戀了多年的師妹最終還是不願意接納他,獨自一人離開了。
這使得原本就內斂的性格就更加不願與人敞開心扉的交談了。
“法祖,有一個自稱是您師傅的人在外求見,您看……”
說罷,不禁有幾分緊張的偷瞄著,生怕一個不高興就開罪了他。
“我師傅?怎麼可能呢?你沒聽錯吧?”
正當質問著,但見白若虛已經穿過大門來到了書房門口,
“瀾夜,你怎麼消瘦成這般模樣了?”
他一抬頭,瞬間都楞住了,不禁失聲叫道,
“師傅,您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話未了,趕緊一擺手就屏退了左右,幾步奔到師傅跟前跪下施禮說道,
“弟子瀾夜拜見師傅,還望師傅您多多保重身體。”
白若虛笑道,
“徒兒快快請起,師傅這趟來,的確有事要跟你商量。”
見師傅都如此說了,他們二人便關上大門到了內室密談。
瀾夜才把門給關上,就焦急的問道,
“師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怎麼親自來了,叫徒兒一聲,我就會去見您了,何苦如此勞動您如此辛苦。”
白若虛不禁長嘆一聲,說道,
“最近師傅在汴京城裡發現了五師妹湛寒的身影,而且她還和你六師弟勾結在一起,好像密謀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而且為師還聽說那湛寒還有侵佔你這魔界的意圖?
瀾夜,你對此有何打算?”
瀾夜一聽此言,也是氣的手抖,可又不知想到了什麼?便有幾分頹廢的說了一句,
“人生百年,修行之道無非就是絕七情去六慾嗎?
不瞞師傅說,經歷了這麼多,我還真的什麼都放下了,即便無我立錐之地又如何?”
聽他這般說,其實還是有幾分覺得他長大了,懂事兒了許多,可這過於懂事兒的樣子,總覺得他又哪裡不對?不禁暗想道,
“難不成這孩子是對什麼都厭惡了?
若真如此,修行到最後得到的到底是什麼呢?”
無奈的說了一句,
“你師祖總是說我七情六慾難去,終成不了什麼大事,可若真的什麼都去了之時,就算成了冷血的神仙又有何意義呢?”
其實瀾夜此時主要還是過不了情關,人的一切想法有時候真的就在一瞬間。
白若虛見他這般模樣,內心真實又喜又悲,好像看出他為何如此情緒低迷了。
“師傅,我瀾夜從小不愛好美食、不喜歡權利,更不喜歡金錢。
按說這應該很利於修行了吧!
可我從小就沒了父母,缺少家的關懷。內心深處很是沒有安全感。
師傅您也是對我甚是嚴苛。我甚至無數次的問自己,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若不是洛弦對我很好,只怕我早就消失在這天地間了。”
白若虛著實不敢想象,這話竟然是從一個魔界之主嘴裡說出來的,眼見著他如此頹廢,若不及時拯救他的內心,當真是要就此消亡了。
“瀾夜,洛弦是很好,可男子漢大丈夫也不能終日就為了你的師妹這般模樣啊?
要是洛弦見到你如今這般模樣,只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又怎會和你親近呢?”
瀾夜沒精打采的對他說道,
“師傅,我真的累了,也不想再到師妹面前惹她不快了,就讓我繼續這般下去吧!
如果那樹母老妖真的容不下我,一死倒也無妨。
您不必再勸我了。”
白若虛著實不敢想象,曾經不可一世的瀾夜,如今竟然成了這般模樣,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只能暫時先離開了。
瀾夜一改往常,恭恭敬敬的送他離開了。
即便出了魔界境內,他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徒兒瀾夜這般消沉。
思來想去也只能去找洛弦來解救瀾夜如今悲觀的情緒。
想到這裡,他這一縷遊魂便入了洛弦的夢裡。
突然一閃而過的瞬間,他就已經到了沙漠之中,只見一位美麗的樓蘭公主騎在馬上,身旁還跟著兩個樓蘭打扮的人,後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徒兒魔堰,另一個便是那西夏公主樂珊。
嗯?不管怎麼看就是沒見洛弦的身影,於是就上前去問魔堰,
“清琰,你師妹洛弦呢?”
這一問當即驚呆了魔堰,不禁叫出聲來,
“師傅,您怎麼來了?真是太好了。不過師傅您為什麼是這般模樣呢?”
白若虛不禁拍了一下魔堰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師傅沒事兒,好久沒見徒兒你了,著實是思念異常,於是就過來看看你們是兄妹。
唉?對了,你師妹洛弦呢?”
“師妹的靈魂就在前面那個胖子赫圖體內呢?”
一聽這話他都驚呆了,暗想著,
“洛弦難道這是為了躲瀾夜嗎?他們師兄妹還不至於落得這般地步吧!”
可再怎麼樣也不能看著瀾夜繼續如此消沉下去吧!於是還是跟了過去。
眼見著到了赫圖身旁,他不禁故意快了幾步到他眼前笑著說道,
“哎呀,我怎麼不知我的八個弟子之中還有這般人物呢?
兄臺近來可好啊?”
洛弦一見是師傅,差點兒叫出聲來,不過還是把師傅拉到一旁說道,
“師傅,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再說您如今怎麼成了一縷魂魄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面對她的質問,白若虛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