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壘道邊那舊時戰場,如今再見城池盡顯一敗蒼涼。陡峭的石壁直聳雲霄,驚濤駭浪如風卷塵沙飄。談笑間強擼灰飛煙滅,哪容人多情善感,人生猶如大夢一場,舉起酒樽痛飲一杯濁酒,再祭天。
這曾經的一幕幕場景猶在眼前,可伊人卻早已不見,他竟然飛昇數萬裡,漂洋過海,穿越時空只為悄悄見她是否安好。
此刻的他身雖已死,可靈魂依舊再此地來回盤旋,始終不願離去,生時不知愁滋味,回身已是數百年。
白若虛也沒能逃脫那次戰鬥,雖說他也是奮力拼搏,可終究還是實力懸殊,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到死都沒能回憶起這段塵緣,讀了多年聖賢書的他,原本以為人死如燈滅,一死便一切都化為烏有。
直至真正的死亡到來之後才知道,陽世間的一世不過是整個人生旅途中的一個很短暫的一段經歷,只是生時以為死就是人生的盡頭而已。
只在逝去的那一瞬間,他便後悔不已,於是便在塵世間到處遊蕩,只為了能看她一眼。要知道慾望這個東西,沒人能拋開一切雜念,做到真正的無欲無求,若是有那一定是真神。
起初最開始的想法就是找到她,能默默的看上一眼就知足了,可漸漸的單就見一面已經滿足不了他了,於是就想突破界限和她進行真正的語言溝通,想讓玉蓮也知道自己的存在。
當初他只是慢了一點兒便被甩在了後邊兒,堅持不懈日日晝伏夜出的找了他數百年之久,終於找到的她投生的地點之所在,當即資訊不已,夜夜入到夢中與她相見。
可如今的他也只是一隻孤魂野鬼,根本就不能與她言語溝通,只能是一個虛空幻影。
這倒讓他甚是苦惱不已,終日愁苦哀傷,絞盡腦汁才想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待玉蓮醒來之後,但見身旁的白子虛正睡得香,也就沒忍心打擾他。
這段時間她也感覺甚是煩惱不已,按說就算是夢到陌生人,也不可能夜夜都夢到同一個人吧?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那樣的話呢?
“城外哪有峽谷啊?看來還真不能太當回事,再說又是這麼不著邊際……”
正磨叨著呢?眼見著門外好像有人敲門,玉蓮推了推身旁的白子虛,
“夫君,夫君?快起來,門外好像有人敲門。”
白子虛揉著朦朧睡眼,打著哈欠說道,
“誰呀?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說罷懶洋洋的起身去開門,才剛閃一個縫兒,那個黑影便嗖的一下,不見了蹤跡。
“哪有人啊?這才半夜呢?你不會是聽錯了吧!”
他探著頭到處張望,也沒見有什麼人影兒。
“不會吧!我明明聽到的?可能是貓吧!行了,睡吧!”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又回屋去繼續睡了起來。
眼見著沒有任何聲響了,他才默默的露出了影子。
就在他們臥房的院子裡來回走溜溜,不管怎麼安排好像都妥當,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左右。
夜空中突然閃現一個時空漩渦,散發著極目耀眼的光,都照亮了整個夜空。但見他張開雙臂好似似被那漩渦入了什麼地方。
就在這一刻,幼小的白辰亦猛然從睡夢中驚醒,他一骨碌就滾下了床,疾步奔出了屋子。就在白若虛消失的瞬間,但見半空呈現出七色彩虹橋,瞬間將他也吸了進去。
但見白辰亦進到那個空間裡邊,又繼續倒頭大睡了起來。
這一幕瞬間給白若虛也嚇了一跳,著實令他費解。
就算有什麼疑惑,此刻也是問不出來了,也只能帶他一同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時空漩渦穿梭了千山萬水,名川大山,歷盡諸多朝代更迭,最終落到了崑崙南麓的一座山中。
此刻的他盡是疲憊不堪,從身體到心裡,正想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便想暫時忘卻一切煩惱,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不想竟讓這個無端竄出來的小孩打破了他的所有想法。
剛回到九重仙境,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兒呢?此刻他的魂靈還沒有著落,需要閉關修煉數日放才能恢復元氣。
可還沒等開始閉關,但見整個大殿都已經給他嚯嚯都差不多了,正堂前臺上老君的神龕都被他拿來當玩偶,滿地的經卷竟然被他拿來折紙鳶,著實是安個尾巴就是驢,插倆翅膀就上天的主兒。
其他的徒弟都在規規矩矩的唸書,可他直接來了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你調皮來,我搗蛋。”
當堂逗的大家哈哈大笑,這平日裡甚是安靜的大殿,只因為多了這麼一個小調皮鬼,而搞得歡聲笑語,著實是悲喜兼集,破涕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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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白辰亦如此情況,甚是無奈也只能把他帶在身邊。
清晨,玉蓮他們還沒起床,但聽下人急急過來叩門,
“老爺、夫人,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我這才一睜眼就發現小少爺沒在身邊兒,還以為他是去方便了呢?沒成想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見到他。怎麼辦啊?”
白子虛一聽當即暴跳如雷,都顧不上穿鞋,披著頭髮就出去了,一開門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怎麼回事?連個孩子都看不好,我白府養你作甚?啥都甭說了,我這就去報官。”
憤怒著就回屋穿衣服,但見那個丫頭當即句跪在地上連連叩頭,絮絮不止的討饒,
“老爺,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半夜小少爺還睡在我身邊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見了呢?”
正在這時夫人一把拉過白子虛勸諫的說道,
“夫君,你莫要動氣,辰亦他尿急憋不住出去方便了也不一定,大門都鎖著呢?他一個小孩,還能出了這個院子不成?您說呢?”
邊說邊趕緊穿好了衣服,都顧不上整理床鋪,徑直出去和丫鬟一起去找白辰亦了。
白子虛也是操碎了心,簡單穿了衣服靴子,也跟著出門去找了。
他叫過玉蓮悄聲說道,
“一會兒告訴她們,別讓這幫子碎嘴子說禿嚕口了,老夫人可經不起這麼折騰。趕快抓緊的找吧!”
玉蓮點點頭,趕緊吩咐她們不要驚動老夫人。
可眼見兩丈來高的院牆大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自己出去呢?
猛然想到昨夜有人敲門,她都忘了若沒人開門,誰又能翻牆而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