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菱十分珍惜這次來之不易重生的機會,也恰好是讓她又重新回到了這個節點,她現在不僅是只有這十五年的人生記憶,而且還多了在妖府受盡折辱的三百年的記憶。一幕幕慘痛的經歷猶如走馬燈一般,湧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然而這一切痛苦的根源,竟是從她選擇放棄自己的那一刻開始的,
“堰哥哥,我們不能成親。你不知道,咱們倆就是因為這次成親被別人利用算計,而相繼死去。我本以為一死便可將這世間所有煩惱盡然化為烏有。然而實則不然,殊不知,那才是墜入地獄的開端。幸好蒼天有眼,我還有機會再度重返人間,而今的我再不會懼怕任何邪惡,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對堰玉並非沒有感情,但她更想保護堰玉躲過暗箭侵襲,不至於英年早逝。
“堰哥哥,不要被世俗瑣事纏繞,一定要堅強起來,我這麼做也只是想保護你。你不知道,人人都嚮往的天堂,並非只有快樂。所有人都羨慕出生在帝王家的王子公主們,殊不知這裡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無間地獄。你太善良,看不透這世道人心。不過你不必擔心,只要有我樂菱在,必不會讓你孤軍奮戰,定會護得我西夏大將周全”
此刻的樂菱面上依然平靜如水,內心卻似翻起了滔天巨浪,她閉目思索著。
“公主,堰玉將軍又來了。”
含煙話音未落,只見堰玉略過她的身旁,徑直來到樂菱旁邊的席位落座。含煙見狀也只得悄悄溜了。
“樂菱,你是不是還在為上次那賤婦樂姍的事生氣而這麼說的,如果是的話,我便即刻廢了這雙手。”
堰玉回去琢磨了一夜,也沒想明白樂菱為何突然作此決定。
“不是”樂菱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堰玉說道。
“那又是為何?我著實想不通,還是你覺得我終日遠赴邊疆,冷待了你?若是如此,我以後不論走到哪裡都會帶著你,不會再讓你獨自空守閨房。好不好?要不我向皇上請辭,在京謀個職務也可,只要你不離開我,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好嗎?”堰玉哀聲祈求著說道,
“堰哥哥,你認為成親就是人生中的頭等大事嗎?”
“沒有了你的陪伴,我獨自走完這孤獨的一生,又有何趣?”
嘆著氣垂淚哀傷的說著,突然似又想起了什麼,一把抓著樂菱的手,瞪大眼睛看著樂菱激動的說,
“我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如此決絕,莫不是皇上又要把你送去遼國和親?”
“別猜了,堰哥哥你說的都不是”
“那是什麼理由?只要你說出來不論刀山火海我都能做得到。我堰玉對天起誓,如若食言,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堰玉為表忠心,狠發毒誓。
“住口!不許胡說”
樂菱從來沒有懷疑過堰玉對她的感情。只是單憑她現在的勢力還不足以和她們抗衡。況且她也沒有辦法說出口。她要是說了,以堰玉的個性必會一刀劈了她們。而堰玉的前程也就毀於一旦了。
“堰玉哥哥,我作此決定,必然有我的打算,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嫁給別人,也不會離開,你就聽我這一回,好嗎?”
“有什麼隱衷都不能對我說嗎?”堰玉不解的問道,
“女人之間的鬥爭,和你說了也沒用啊!”樂菱笑著說,
“哪個賤婦敢惹我樂菱,看我不一刀劈了她。樂菱,有需要堰哥哥之處儘管開口,堰哥哥願為了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看堰玉此時的樣子好似即將請戰沙場,一副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架勢。
她不禁笑了,“好,好!若有用得著堰哥哥的地方,本公主絕不客氣!”
剛低頭瞬間,便覺出不好,“堰哥哥你還需配合我操辦一次假的婚禮,方才騙得過她們。細節之處我還需仔細斟酌一下”
聽此一言,他不禁楞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說道“既然你有你的安排,我服從命令就是。”他摸著樂菱的頭滿眼寵溺的笑著。
“對了,堰哥哥,你的箭傷好些了沒?”
“沒有,昨晚還吐了不少血”
看著樂菱如此關心自己,內心深處感覺甚是甜蜜,不過他說的大約也是實情,中了毒箭又耽擱數日,也只是剛受傷時在瓊華池浸泡了三日,不過還沒等徹底治癒就急著回到軍營中去了。傷勢反覆也是正常的。
“煙兒,”
“奴婢在”含煙躲在大殿外大聲應答
“你去吩咐他們重新把池中注入水即刻點火吧!別忘了加入我準備好了的藥草,煙兒,聽到沒有啊!”
“奴婢知道了,這就去辦。”在大殿之外應答了一聲,就跑了。
“這孩子,慣的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堰哥哥你,你脫下外衣,我給你看看背後的傷,好點了沒有”她她用手帕遮住了眼睛,低著頭害羞的說道,
一聽此話,不禁一愣,開心的應著“好”,便把上衣都脫掉了,正對著她。內心別提有多幸福了。
“好了嗎?”
“嗯,嗯”他一聲壞笑,
樂菱輕輕把手帕收了起來,瞬間大叫一聲,
“流氓”
便捂著臉轉過身去。
只見堰玉光著膀子坐在她面前,“沒事的,在軍中打仗時,夏天熱的何止光著膀子呀!全身都脫的差不多了,只穿一件內褲,也沒見有誰大叫啊!”他明知故犯,賤賤的笑道,
“本宮可是公主,能跟你們軍營中的男人們一樣嗎?你穿好了嗎?只露出傷處就可以,別處都給本宮蓋上”
樂菱本是好意,不想竟被他如此戲弄,甚是尷尬。
“這回真的好了。”
樂菱有些信不過他,把手背過去一模,是有衣服。她這才慢慢轉過來,
他這回把衣服穿在身上,只把衣襟解開了,背對著樂菱坐著,
“公主大人,您還是辛苦一下,自己給我脫吧!要不然回頭再怪我輕薄,我可承受不起”
堰玉嘴上逞強好勝,心裡卻樂開了花。他內心深處早已把樂菱視做自己的妻子,只是差了一場婚禮。
樂菱輕輕撩開他左肩處的衣服,頓時愁眉緊鎖,表情凝重,看他的傷勢如此嚴重,還沒事人一樣,和她開著玩笑。
“堰哥哥,今晚你再此留宿吧!晚上我再著人給你燒水洗浴”
“公主,本將軍好歹也是黃花大小夥子,怎可被你如此輕薄,這可叫奴家怎麼活呀!”
他端的唱腔本來是想逗樂菱笑一下,不想一回頭卻見樂菱抹了一把眼淚,瞬間心頭一陣酸楚,
“沒事兒,我常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見慣了生死,這點兒小傷不礙事”
從樂菱的眼神裡,他看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並非無足輕重,內心甚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