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僕僕的大鼓說書人,這看似莫名其妙的這段兒演說,其實有點兒眼尖的都看出來了,可大家依舊捧場的不亦樂乎,覺得還是人家說書的講的有條理。
其實這說書的也不過是想湊個熱鬧,好多賺幾個子兒罷了。
不想白若虛和那涼州知府的女婿也在這二樓包間,這一出《西廂記》唱的他頓時有幾分明了。
徑直脫口而出一句,
“難不成這涼州知府的千金也如戲文裡說的那樣……與人私會?”
但見白若虛當即一驚,額頭冷汗涔涔,端著茶碗的手也如篩米一般,撒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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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的這一舉動,那黃文締的內心不禁“咯噔”一下,當即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啪”的一聲就給插桌子上了,橫眉怒目的問道,
“說,到底怎麼回事?趕緊給我一五一十的抖落乾淨了,不然你就別想豎著離開這茶樓。”
白若虛原本只是想直接到涼州府找到知府的夫人稟明此事,哪曾想竟被這個無賴給纏住了身子,眼見著他如此暴怒,也不得不說了,上牙打下牙磕磕碰碰的擠出來幾句,
“狀元郎莫急,白某確實知道一些,不過具體情況,白某也不盡知。”
“知道什麼,快說?”
眼見著黃文締那一副傻里傻氣的模樣,他便有了幾分自信,
“是狀元郎,那日白某來涼州參加俯試失利,也就失魂落魄準備回去,哪知才剛出城,就見到有一夥兒匪徒扛著一個麻袋裝到車上往山林裡而去了……”
“是知府千金嗎?那你沒跟上去救人嗎?”
他才聽兩句就焦急的打岔道,白若虛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
“待他們剛露面,我就跑過去了,此時只見麻袋被那小姐的髮釵給刺了一個洞,露出的髮釵正是知府小姐的。於是我就讓他們放人。
怎奈這群匪徒太過猖獗,一棍子就給我倒了,要知府小姐寫信逼他爹涼州知府退位讓賢,這才肯放了她。”
“那她答應了嗎?”
黃文締再度插話道。
白若虛見他如此,有幾分滿意,暗想著,
“上套就好。”
接著又假裝悲痛的繼續說道,
“小姐哪是那卑微怯懦之人吶!她才不怕那群匪徒,當即議正言詞的說了一句,要殺要剮隨便你們,總之出賣爹孃朝廷的事是不會做的。”
聽他如此說,那黃文締不禁驚愕不已,
“什麼?她就是這麼說的嗎?那小姐如今身在何處?我立刻過去救她。”
這份激動之情,也不比他聽了那大鼓書反應若,白若虛如今已經有幾分暗自竊喜了,不過面上依舊還是表現出那份難受之意,若想引誘他更加悲慟一些,還得加點料兒才行。
此刻的白若虛,早已涕淚滿衣裳,絮絮不止,用袖頭擦了一把鼻涕眼淚,強忍著淚水,說道,
“狀元郎,你應該為有這樣的妻子感到驕傲,這要是擱在戰爭時候,那就是巾幗英雄。小姐無論如何都不肯屈服於悍匪。卻被那群十惡不赦的匪徒給折磨的不成樣子,待他們讓離開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這一刻也不停歇的就趕回來準備像知府老爺稟報此事呢?就看見了今早上的一幕,你說我能受得了,小姐被如此冤枉嗎?”
聽了這通說辭,那今科狀元黃文締當即都暴怒了,
“都是這群插科打諢的王八羔子惹得,我還說知府老爺怎麼能出爾反爾呢?合著是另有苦衷啊?看我不戳瞎他們的眼睛,叫他們整日汙衊小姐清白。看著這個醜妻,我都沒懷疑,就去鬧場子,唉!”
雖說著就要下樓去砸場子,白若虛幾步上前勸阻,
“狀元郎千萬莫要動怒,白某還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見他回身拍了拍白若虛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我黃文締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從不畏首畏尾,今日之事,多謝白公子不顧個人安危,前來告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聽他如此說,白若虛終於松了一口氣,從容的說道,
“我來之時,那知府小姐已然身受重傷,反正你名義上也已經娶了知府小姐為妻。我猜這知府老爺不告知你內情。
一來是怕你太過傷心承受不了。二來若小姐就此往生你就得迎框歸葬。
這與你們家無疑是不利的,看來知府老爺也著實是用心良苦啊?才想出讓別的女子替嫁,這個好歹算是個折中的辦法。你就別再鬧了,若是不喜歡她,只管好吃好喝的養著就是了,到時候遇到心愛之人時,再娶便是。”
聽了這半天他也不知這知府的小姐如今是生是死,當初就是因為聽說她生的漂亮才決定下聘迎娶的,折騰了半天還是娶了個醜女,著實有幾分不甘心。
“白公子,那……小姐如今情形如何?”
白若虛一臉悲鬱的說了一句,
“凶多吉少。”
他抬頭看了看那黃文締,眼見著他都相信了,這才有幾分安心。又繼續說道,
“黃公子,你切莫傷心,我這就還得去州府一趟,把這事兒告知知府老爺。你千萬要節哀,莫要在傷心了。”
黃文締聽了白若虛這一番話,也就垂頭拓翼的回了自己的府上。
二人在茶樓分別之後,徑直又去了州府衙門。
他人還沒到府衙,但見探聽訊息的捕快就已經回來了,
“報,知府大人,屬下探聽到重要情報。”
“講”
知府老爺一大清早的就被這今科狀元而且還是名義上的女婿給罵得狗血噴頭,著實是一點顏面都沒給他留。正鬱悶著呢?
“屬下一路跟著他們到了一處茶樓,他們二人在裡邊說了什麼屬下也沒聽清……”
“什麼?都沒聽清,你回來報什麼?繼續滾回去看著。”
這冷不丁的一句,給那捕快都嚇一激靈。他趕緊又說道,
“大人,雖然對他們所說內容沒聽清,可是那黃文締出茶樓時,表情凝重,神色悲鬱,什麼也沒說返回了自己家中。”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你難道一點兒都沒聽到嗎?這個和他聊天的人到底什麼來路,趕緊給我查清楚了,一刻也不準耽擱。”
“是,大人”
說罷,那捕快便匆匆離去了。
“到底是何人?本事如此之大,竟然能把那頭倔驢給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