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捕快上報說,牢裡的犯人都是被一個丫頭給放走的,竟然還是才給下了大獄的李府丫鬟。
話說這個縣太爺原本還靠巴阿諛奉承,暗地賄賂討好州府官員這才換來了盼望多年的升遷機會,不想就在個檔口上惹出了如此煩惱事,打碎了他的升遷夢。
州府裡已然下了最後通牒,勒令他半月之內解決了此次危機。
眼見著升遷無望,又怕最後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最終下了決定,心想著反正如今的李府頂樑柱已經倒了,不如趁這個機會撈他一把,必要時也可以丟卒保車嘛!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叫來了李府的大夫人,哪知他們二人一照面便當即拉開陣營風雷火炮、唇槍舌劍的來往其中。
本以為他們這是針尖對麥芒,最後定然是會鬥得你死我活,哪成想轉眼間便成了互相訴苦、互訴衷腸的局面。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是在聊閨中密話呢?至於到底有什麼拎不清的關係,誰又能說得清呢?
自打那日二人分別後,就再沒有見過面了,眼見著通緝畫像貼的滿城都是,李弈的內心甚是焦急,找了很久沒有見到巧芝和枝兒的身影。
這期間他日日不顧風險的出街找尋她們倆,怎奈哪裡都沒有,此刻的他心情也是喜憂參半,沒有訊息或許就是最好的訊息了吧!
這日天剛矇矇亮,他隨口吃了點兒前日的剩包子,便又出門了。
官府也佈下了天羅地網,甚是嚴密的挨家挨戶過篩似的排查著。
尤其是對李府內外,更是嚴防死守,就連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過。
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已然震動了全城戒備。
然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巧芝她們剛逃出縣衙大牢,一時間也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撞。
巧芝原本計劃是想去找她哥哥李弈,然而枝兒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巧芝姐姐不可,咱們躲在你家裡,如果被查到,那你哥哥也會受到牽連的。”
其實這個問題巧芝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別處她也不熟悉,一時間腦子全蒙了,
“我也知道,可是如今咱們還能去哪裡藏身呢?”
枝兒突然駐足不前,回身問了巧芝一句,
“巧芝姐姐,你怕死嗎?”
巧芝不禁苦笑了一下,說道,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誰人不想好好活著呢?可是如果因此連累了親人們的話,那我寧可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枝兒望著她那甚是憔悴不堪的嬌小身軀,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堅定不移。便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回身拉過她的手一路狂奔而去,一道塵煙便消失在了街的盡頭。
此時的李府,已然亂作一團,大家都以為那大夫人去了縣衙定沒好果子吃,如此超可以堂堂正正的提出分家了。
都盤算著自己如何能多得些錢財,更有甚者,連下家兒都已經找好了,就只等拎包過去了。
其中九夫人年紀最小,也是鬧得最兇的那個。
她的智慧就全在表面上了,透過一顰一笑別人就能看出來她在想什麼。
那七夫人和八夫人相較於她而言就簡單了許多,只存得此心,飢來吃飯,倦來入眠。於過去未來之事,也並不十分躊躇。
已經過去的事,和那些還沒到來的事,想它又能怎麼樣?終日胡思亂想,也只能白白浪費自己的青春而已。
六夫人終日纏綿病榻,早看透了生死,也並不操心這些。
剛入府不久便懷上了,眼看就到臨盆之日時,不知誰在她的飲食中加入了令人滑胎的蘆薈汁,骨盆傷害嚴重落下了病根,也因此再無寵幸。
自打那年被她們陷害,也對那李老爺心灰意冷,只似出家人一般,再不過問府內之事。
其餘幾位夫人便為了權和錢鬥的是不可開交。
這一切都被那再度藏身於李府的巧芝和枝兒看得是一清二楚。
按理說縣衙派來的捕快早已把李府圍的是水洩不通,加之府內還有諸多雙眼睛都盯著呢?她們應該無處遁形才是啊?怎麼會音信全無呢?
李弈也正為此事犯愁呢?生怕哪日清晨一睜眼便看到官府榜文,佈告那罪大惡極的妹妹和枝兒已經被捕的訊息。也是終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擔心的她們的安危。
巧芝眼見著幾位夫人為了爭家中財產互相揭短兒,
二夫人自知不是大夫人和那老婦人的對手,便拉攏了三夫人和五夫人一同以大夫人無嫡出兒子為由逼她退位。
那二夫人手中好似握著大夫人的把柄,拿捏她還是很容易的,只有老夫人好似一座啃不倒的石頭山。
二夫人抖機靈的說了一句,
“大姐,當年的事兒,你我也都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吶?如今這李府的天兒已經塌了。你又無兒子來繼承家業,難道非要整個李府的姐妹們都來為你的獨斷專行買單嗎?您說是吧?”
那大夫人面上雖然還在笑著,但眼神裡的微笑已然漸漸轉成了詭笑,沒有搭話,眼神撇了一下,身旁的柳娘領會其意,便出來說道,
“二夫人,話可別說的太滿,整得好像你的屁股有多乾淨似的,這麼些年你都揹著老爺幹了些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以為讓你掌家了,這堆生意上的爛攤子你就都能打理好似的?”
這時二夫人的貼身侍女便站了出來,當即跪在院中,對著老夫人叩首說道,
“老夫人,奴婢有事要說,還望您為府裡的夫人主持個公道。”
這一通操作,給老夫人都整懵了,她也不知道這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婆子還會翻出什麼爛賬來。
可要不讓她說,又怕惹怒一眾夫人。肚內的心如同打鼓似的“咚咚”直跳,已然恨得咬牙切齒,無奈面子上的功夫還得做啊!
吱拗了半天才扯出了一個甚是尷尬的笑容來,猥瑣的說了一句,
“如今府上諸多繁雜事務都壓到了大夫人頭上,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也得掂量掂量。”
見大家都在盯著她,又緩緩的撩了撩頭髮,繼續說道,
“二夫人屋裡的,你有什麼事兒啊?”
拔著脖子等她說,搭在扶手上的胳膊已然抖動不已,趕緊拉了拉袖子,面部卻看不出一絲緊張之意。
“我要告發,大夫人的奶孃,柳娘。”
那婆子指著柳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