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俊辰苦苦找尋了她半年之久,終於在中秋佳節等來了他期盼已久的身影。
一路追蹤到了她的家中,只因太過冒昧,且被白父揮舞著掃帚就給趕出了白家。
雖然是落荒而逃,但還是有收穫的。一路上就好似食了蜂蜜一般喜笑顏開。
到了家中仍然難掩喜色,這半年以來,他爹孃見到兒子如此瘋魔,還以為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這鬼也驅了,法事也做了,仍舊不起半分作用。
之前見慣了他日日冷不丁的嚎哭,要麼就是愁眉不展。今日突然如此,他們二老反倒有些危懼。
他娘小心的勸說著讓他不要如此頹廢,繼續努力再參加下次武科,怎奈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娘,後街拐角第六家的人你識得那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他娘瞬間蒙了,
“這汴京城這麼大,咱們咋可能都認識啊?他爹啊?你知道不?”
“誰家?”
他爹邊問邊往屋裡來,
“後街,拐角那塊兒往東走第六家的人你認識不!”
他娘再度問著,
“咋啦?這咋禿嚕一下就冒出這麼個話來呢?”
柯俊辰不禁有幾分臉紅,羞怯的說道,
“哎呀,我就是隨便問問,算了,算了。當我沒說吧!”
說罷,一掀門簾就進了裡屋。
此時的他,內心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
可一想到都尋了半年了,今日終於再度燃起了希望,心底還是美得都合不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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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在無限遐想了,他所希望的未來便是他們二人夫妻恩愛,白頭不分離。
可能是他鴻運當頭,沒過幾日便傳來了好消息。
當他爹親自去了後街,便識得了這家人家,後來又經多方打探,得知他家只有一女,瞬間便猜透了他兒子的心事,默默地笑道,
“我說這小子半年多來這通鬧妖,原來是動了這心思。”
回家並沒有直接跟兒子說及此事,只待晚飯過後,才悄悄跟他娘說了白日的事情。
一聽這番話,當即便明了兒子的心事了。然而他們仍然跟沒事人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
次日清晨,剛吃過早飯他娘便出去了。柯俊辰也沒做聲正準備再度溜出去時,他爹當即叫住了他,說道,
“俊辰啊!你看這要看就要秋收了,把後邊的院子收拾出來,倒時候好存放糧食。”
此時他的心早就已經飛到了白玉蘭那裡,但聽爹如此說,再不樂意也得留下來幫忙。點了點頭,便去換衣服了。
“是,爹。”
他們二人來到後院穀倉旁,擼起袖子就開始幹活,柯俊辰也想到了如果家中連吃的口糧都沒有,人家憑啥把閨女就白白嫁給自己啊!越想就越有幹勁兒。
他爹見到柯俊辰如此有幹勁,面上方才露出了闊別已久的笑容。
這邊的他娘才撂下筷子就不見了蹤影,柯俊辰當時還不明就裡,原來是去找媒人給他說媒去了。
那媒人收了他娘不少好處費,還許了重金,不怕花錢多,只要能把此事辦成就行。
他們和白家雖然不認識,但聽鄰舍們說他們二老的名譽還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那他們的女兒也必然差不了,他娘原來也打算這次待他武科過後就給他說媳婦的,沒想到他還提前給自己張羅了起來。
“既然如此,也好吧!自己挑的人,省的到時候有個什麼差錯再落埋怨。”
都安排妥了,他娘便回家等待著好消息了。
白玉蘭她們這邊,那崔氏早就已經傳開了,說白玉蘭不守婦道,在自家中私會野男人。
這好事不出門,壞事他就傳千里。才不過一兩天光景,這番話早就已經被傳的變了味了。
街邊的一群長舌婦們,聊及此事早就已經炸開了鍋,
“我聽說那白家小姐表面上看著人五人六的,背地裡什麼骯髒下賤的勾當都幹。前兩天崔家那婆娘說,都親眼看見了有野男人翻牆而入,他們就在那穀倉裡幽會呢?爹媽都知道,管不了呦!”
“這算什麼,我聽說她早都已經開始了,當街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瞧著,就敢和野男人摟摟抱抱的,真不知羞啊!”
“你們知道不?據說這小婊子因為她家沒兒子,吃定了家產將來都是她的。沒啥不敢幹的,他爹都攔不住。那天就是他那癟茄子爹拿掃帚給轟出去的。這丫頭將來可不是物啊?”
這個媒婆在一旁聽了半天,也不禁有些感嘆,
“這柯家怎麼瞧上了這麼一家閨女啊!唉,要不是給的錢夠多,我都真想跟他們說實話了。”
說罷,轉身穿過了馬路,還是敲開了她家的門。
但見過來開門的是個老婆兒,還以為一位就是白玉蘭她娘呢?就一通招呼著說道,
“您是玉蘭她娘吧?玉蘭擱家呢嗎?”
那個老婆兒也沒說明自己,徑直問道,
“你是打哪兒來的?我咋不認識你呢?”
媒人一聽這話,笑著說道,
“我就是這前街的,有個事兒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別擱這兒啦,咱們進去說吧?”
說罷就擠進了門裡,見屋裡也沒啥人,站在院子裡就說了這個事情。
“那啥?我是前街老劉家的,這都幹了多少年媒人了,遠近都聞名的。”
說了半天,那個老婆子也沒明白她這趟來到底啥意思?但聽說是媒人,便也猜到幾分了。
“啊!原來是說媒的啊?想給誰說啊?”
媒人一聽這話,不禁都有點蒙了,心想著,
“這個老婆子,你家有女兒,我還能給誰說媒啊?”
但表面上還得裝得很恭敬,輕輕的笑著說了一句,
“我呢?是託前街的柯家來說媒的,他們家小子今年十九歲,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著實有把子好力氣。再說你們家又只有一個女兒,將來攤上這樣的姑爺也吃不了虧。你說呢?都嘮了這半天嗑了,你們閨女呢?在咋滴也得出來表個態不?這樣我也好回去回話不是?”
但見那婆娘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啥來?聽她那個意思就是害羞,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閨女在裡屋做活兒呢?這會兒正忙著呢?不便出來。要不這樣,哪天你把人兒帶來給我瞧瞧,只要我滿意,她就沒有意見。”
聽到這裡,那媒人都不禁有幾分懷疑了,“這到底是親生閨女嗎?怎麼好像是對個阿貓阿狗一般。唉,不管了,只要錢到位,就啥都好說。”
於是就笑著說,
“今兒就到這吧!過兩天我讓他們準備準備就過來。好嘞,這就走了!”
殊不知她剛走,那婆子就迫不及待的到街上宣揚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