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簡直為了侄子的事操碎了心,可是這一樁案子,本為原告的女子見包成和包大人還有這層關係。沒辦法也只能閉口不言了。
而洛弦來前廳給包大人送粥之時,被包成看見了,當即賊眉鼠眼,竊玉偷香盯著她。在大堂上就已經在試圖接近洛弦了。
洛弦礙著包大人的面子也不好說破此事。
包大人讓洛弦把粥先端回去吧!正在這時,跪在堂下的的包成便起身說道,
“這位姑娘,你怎麼知道我現在餓了,既然叔叔不吃,那便給我吃吧。浪費多可惜呀!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說著便自行起身到他跟前,端起那碗粥,幾口便都吃光了!
還一臉奸笑著說道,
“這粥真好吃,姑娘你手藝真不錯,不如以後到我家去做飯吧!”
洛弦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支支吾吾的尬笑著。
包大人見狀當即怒了,大聲叫道,
“我要不是顧著你娘的身體,還在這裡跟你囉嗦個啥?早就把你丟進大獄了,而今你非但不思悔改,竟然還敢在公堂之上有如此卑劣下作的行徑,看來不給你點兒顏色瞧瞧,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包成見情況不妙,趕緊跪地求饒,包大人徑直走到門口抄起一根水火棍,一棍便打在了他的腰上,疼的那包成不住的“嗷嗷”大叫。
足足打了三十大棍,洛弦立在一邊許久未動,心想著,
“看包大人心痛的表情,平常也一定很疼愛這個侄子。人們都說就連包大人也是讓他嫂子帶大的,難不成就是這包成的娘?此番著實讓包大人犯了難了!”
那包成仍是橫眉立目,一副不服氣的表情,氣憤憤的叫道,
“叔叔,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回去告訴我娘,你就等著瞧吧!”
但見包大人拄著水火棍“呼呼”直喘,眉頭緊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他,半天方才說了一句,
“你有罪,非但不思悔改,還如此咆哮公堂,難道本官不該治你的罪嗎?下了公堂我才是你叔叔,公堂之上我便是執法如山的開封府尹,百姓信任包拯,而包拯又怎能對不起天下蒼生對我的期望呢?包成你放心,等一會兒天亮了,我就回去給我嫂子請罪,給他老人家一個交代。”
包成聽他如此說,嚇得也低下了頭。不時偷偷的瞄著包大人的舉動。
旁邊的原告女子見包大人如此公正廉明,連自家人也不護短。登時欽佩不已,當即跪地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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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包大人為民女申冤,民女感激不盡。”
包大人趕緊過去扶起了那女子,說道,
“公正執法本就是包拯分內之事,只因平時疏於管教,才使得這個逆子縱容無度,到處作惡。放心吧!今後定會對他嚴加管教,不至使他成為為害鄉里的城狐社鼠。”
說罷他便轉身回到公堂書案前,右手拿起驚堂木“啪”的一拍,
“退堂”
那個原告女子謝過包大人之後便退下大堂回家去了。
他侄子包成也一臉冤怒,吃力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扶著牆邊離去了。
包大人看著洛弦,問了她一句,
“今日殿試考得怎麼樣啊?”
“啊,這個……應該,還好吧!”
洛弦被包大人這麼一問,瞬間尷尬不已。
聽她這麼說,包大人不禁點了點頭,剛起身準備回寢室休息。頓感一陣眩暈,便暈倒在了公案上。
“包大人,包大人?你怎麼啦?”
嚇了洛弦一跳,幾步衝到包大人身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餓的,轉身便往廚房跑去。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別忘了夾點兒鹹菜……”
“好的”
洛弦邊走邊磨叨著,
“我就煮了兩碗粥,剛才都給你端來了,非得慪氣不吃。現下就剩一碗了,我還沒吃晚飯呢?”
到了廚房盛完粥,又夾了一碟芥菜絲,剛要起身給包大人送去,斜眼看見了土籃裡的雞蛋。
把托盤放下,掏出兩個雞蛋便磕在碗裡,起鍋燒油,沒一會功夫兩個荷包蛋便煎好了。
這回她興沖沖的端起托盤直奔前衙大堂而去。
剛到後廳,包大人聞著飯菜香味便起得身來探著脖子向裡邊張望,看見洛弦托盤裡的荷包蛋饞的他直接伸手去抓,但見托盤一閃,撲了個空。氣的他白了洛弦一碗,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個鬼丫頭,這還只能看不能吃了是怎麼著?”
但見洛弦把托盤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公案上,回身把包大人按在座位上,恭恭敬敬的說道,
“包大人請用膳。”
但見包大人趁她說話時還是偷吃了一塊荷包蛋,洛弦真是又氣又好笑,
“包大人你怎麼跟我師傅一樣啊?都是個倔老頭。他也是正經起來經常忘了吃飯,而後就偷偷溜到廚房找吃的。”
包大人聽她這樣說,不禁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笑道,
“我猜你師父肯定經常這樣式兒的教你吧!”
“你怎麼知道?”
聽他這樣說,頓感一驚,
“有其師,必有其徒。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師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了!”
“包大人,你壞蛋,不帶這樣的,不然我生氣了,明天不給你做飯了。看你府上連個下人廚娘都沒有,難不成你同意留下我另有企圖?不會以後府內所有下人的活計都由我來做吧?”
“不然呢?也不能讓你在此吃白食啊,你說呢?”
這會兒的包大人簡直像是個老頑童,跟在堂上的他相比,根本就是兩個人嘛!
她靈機一動便有了主意,
“既然這樣那我就引咎辭職,由您親自去做這個老媽子吧!”
她便假意甩袖離去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引咎辭職,繼續把你請回汴京大獄如何?”
一聽這話,洛弦瞬間被嗆的無言以對,回身說道,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哈,沒想到世人皆敬若神明的包大人,居然是一個老滑頭。”
聽她這麼一說,登時逗得包大人哈哈大笑。
深夜的開封府內,二人一來一往唇槍舌劍好不精彩,包大人也是看洛弦是個小姑娘,不久前才受了冤獄酷刑,給折磨的不成樣子,這幾天才剛恢復,就又是給他們做飯,洗洗涮涮,打掃衛生,而且甚可愛,給這枯燥的開封府帶來不少生氣。
他也就答應把洛弦留在了府中。
次日一早,包大人也顧不得一切,急匆匆衝出府衙,揮鞭打馬一路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