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而言對於青年來講並不覺得太過於意外事情,在沙漠之中來往的商隊也是一支武裝力量。
能夠稍微的有些矚目的便是對方至今都沒有被抓到,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沒有被發現過的能力。
即使城市裡面真的有些心懷鬼胎的人在行動,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不錯的。
目前青年還沒有聽說過,這附近有什麼高階的刺客組織。
大部分人都是渾身上下帶一把刀就能夠去冒充刺客,看起來與江湖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之處。
“到了!”
走在前面的哲別停下腳步,道路的前方是一座豪宅。
能夠居住在這裡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小人物。
長長的地毯被拿出來,那是看起來頗為精美的地毯。
在地毯被放下的瞬間,大量的水果與食物。
便連同盛放的餐具,整齊的擺放在地毯上面。
而這一切並沒有被人察覺,沒有任何人發現這裡的異常。
並沒有蠢到會問緣由的青年,直接跟著哲別一起坐在地毯上。
光是看著青年就覺得是在等什麼好戲發生,既然是等會註定會發生的事情。
等到時間到了,自然就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並不需要現在就去詢問。
“撲在地上就是要大家一起坐,你站著的話就變成俯視我們了。”
哲別微微抬頭的看著站在青年身後的法蒂瑪,這個舉動讓法蒂瑪驚慌的以最快的速度坐好。
早就已經坐好的羅剎女,則是開始自己的工作。
直到哲別把食物放到她的手中,才開始享用美味的食物。
哲別掂量著手中的食物,朝著一旁伸出手
那裡有著一位女孩,一個看起來剛剛被人欺負過的小女孩。
身上還有著剛剛留下來的,十分明顯的傷痕。
在她的手中還有著不少的日常食物,看起來像是出來採買一翻。
只不過看起來已經打翻過,以至於都沾滿不少的塵土。
“要吃嗎?”
哲別的話語以及手中的食物誘惑著小女孩,而小女孩沒能夠抵禦住誘惑。
走過來拿到食物就往嘴裡面塞,並且還準備著一旦不對勁就往外面跑過去。
“如果是在我家那邊她死定了,我那裡下等人說錯一句話就會丟掉性命。”
看著這一幕青年莫名的開口,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遞給少女。
少女沒有猶豫的直接往嘴裡面塞,整個過程之中絲毫沒有想到要留下來一點,這無疑讓青年略微的不快起來。
不過很快便發覺這一點的青年,便將自己心中這無聊的情緒給丟掉。
沒有在意關心的人的確很可悲,但相比最壞的情況來講。
某種時候沒有心靈寄託的人,也未嘗是一件壞事。
即使是沒有太多食慾的法蒂瑪,在所有人都開始吃的情況下,也不由得泛起食慾的開始吃起來。
不過在嚐到第一口之後,法蒂瑪的大腦就暫時停頓起來,完全無法擁言語形容的味道充斥著自己的味覺。
那是以前的法蒂瑪,不要說是吃到,就是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味道。
貧乏的味覺使得法蒂瑪,只能夠得到這些沒見過的食物,好吃很好吃相當好吃的印象。
等到再也摸不到食物的時候,理性開始迴歸的法蒂瑪。
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吃下去很多的,足以受到懲罰的份量,不由得有些膽怯起來。
能夠做到憑空變出如此好吃的食物的存在,在法蒂瑪那匱乏的認知之中。
除去精靈也就只有那些掌握神秘力量的法師,而且法蒂瑪也不覺得,那忘我的吃相有什麼好看的。
“美食就是讓人吃的高興的,如果吃起來覺得不舒服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另外你知道這條地毯的故事嗎?”
哲別沒有賣關子的直接開始講起故事起來,故事的開頭是一位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流浪者抵達村莊的故事。
飢寒交迫的流浪者懇求村莊裡面的人給予他食物,只不過大部分村民都覺得付出並不會有回報,便沒有理會流浪者的關上門。
流浪者一家一家的問下去,不過都陸續的被村民給拒絕。
直到最後才有一位老人,讓流浪者進入自己的家暫住一晚。
並準備把自家唯一的鵝宰掉,給流浪者當做充飢的食物。
不過鵝最後沒有被殺掉,流浪者在阻止之後則是拿出地毯撲在地面上。
上面浮現大量的食物,讓流浪者與老人以及鵝飽餐一個晚上。
完全不像是沙漠裡面的故事,同樣也不像是五州的故事。
這樣的認知浮現在青年的心頭,青年不知道中州的百姓是否會這樣做。
但是青年卻是恰巧知道一些,類似的故事發生的結果。
故事的流浪者是一位大家族的子弟,而因為一些大家族之間,實在不是什麼稀奇事的緣故。
這位世家子弟開始流浪,在快要餓死的時候。
被附近村莊裡的一戶人家給救起,給予治療以及食物。
獲救的那位世家子弟,在離去之前再三保證會贈送千金酬謝。
回到世家之中的世家子弟也的確花費千金酬謝,不過這個酬謝裡面多了一些過程。
比如先讓一些人把救下世家子弟的那個村莊,連條狗都沒有放過的屠村。
然後再傳出陰兵借道土匪屠村之類的流言後,那位世家子弟便花了千金,去給那些可憐人修建墓園。
中州世家的子弟,對於這一點幾乎已經達到癲狂的地步。
只不過這其中究竟是那位子弟對於自己被羞辱,還是世家內部之間為了名聲,避免家仇外揚從而導致利益分配之類的。
青年的父親並沒有給青年詳細講過,當初青年的父親之所以給青年講這些。
純粹是讓青年明白世家之間的恩情完全不可信這一點,只是想要讓青年明白這一點便可以。
世家不是不報恩,不過報恩絕對是分物件的。
如果報恩的物件是朝中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他們能夠花費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去報恩。
並且不求任何回報的,只為證明自己會不惜一切代價報恩這一點。
然而如果報恩的物件等同,那麼在報恩的過程之中被報恩的物件。
是否還能夠留下骨頭,那就是完全看這位物件手腕是不是夠硬。
出身自沙漠的法蒂瑪,也不覺得這個故事是沙漠之中的故事。
這個故事對於沙漠而言太過於不切實際,按照法蒂瑪對沙漠的正常認知來看。
通常情況發生這種事情,吃完飯的流浪漢會比房主人更早醒來。
即使是再窮的人他們也會做出,諸如偷走一隻鞋子亦或者衣服之類的事情出來。
甚至還會在臨走之前,把水給一併打包帶走的,再也不出現在屋主人的面前。
如果屋主人家裡面還有妹妹以及妻子的話,那麼事情發生的情況,就更加的簡單以及讓法蒂瑪厭惡。
屋主人如果一時不查,那麼他很有可能看到自己的妹妹或妻子被人騎甚至被騎死。
沙漠這個地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人發善心,即使是最最最仁慈的神之子當初也是血染紅沙子。
才教會某些人該如何遵守規矩,而這個規矩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迅速崩塌。
善良需要強大的實力支撐,而即使擁有凌駕一切的實力,想要善良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而且最後流浪者與老人究竟發生什麼哲別並沒有講,而現在這個地毯卻是出現在哲別的手中。
法蒂瑪心中早就已經為這個故事,新增悲劇的結尾讓它更符合沙漠。
而相較於擁有著明確認知的青年以及法蒂瑪等人,明顯對於外面的環境並不瞭解的女孩,則是對此充滿期待以及開心。
往嘴裡面塞食物這一行為始終都沒有停止過,每當女孩面前的食物被吃光之後,總是會出現新的沒有見過的食物以及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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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女孩的肚子始終都沒有鼓起來的跡象,反倒是身上被明確留下來的傷痕,開始涿漸的淡去直到再也沒有留下來任何的痕跡。
哲別撫摸著女孩的頭,原本正在吃的小女孩眼睛涿漸溼潤並且很快便開始哭起來。
“真是讓人不快的事情,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對於女孩為何而哭青年還是知道的,哭本身便是發洩積累在身上壓力的一種方式,積累在女孩身上的壓力光是身上的傷痕便可見一般。
她的期望很簡單,往往只有一個能夠讓她肆意哭泣的地方便會讓她立刻開始哭,有的時候哭對於女孩來講只會招致毒打。
沒有什麼是比一直笑卻從來不哭的人更加可怕的,那意味著對方意志恐怖到,足以被稱之為怪物的地步。
“曾經有一位被稱為騎士的王,對自己的屬下說過一句話,不要問我需要什麼你們應該問王國的子民需要什麼。”
哲別的話讓青年想起那位不知是神還是人的聖君,這種說話方式的確很像是聖君會說的話。
破壞遠比製造更加簡單輕易,只不過短短數十年的時間,聖君當年做的事情便被幾乎人們毀於一旦。
如果聖君再一次來到人世,青年覺得他一定會為此哭泣的。
花費數百年的時間,無數代人的心血才製造出來的成功,僅僅只是因為戰爭便毀於一旦。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那家裡面最後的一個活人也死了。”
牽起女孩的手,哲別站起身來。
羅剎女開始拉起地毯,然後將整個地毯收起來。
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揮舞著手中那巨大的鐮刀的噬魂者們,已經開始自己的日常作業。
每一把鐮刀上面都掛著一個甚至數個人的靈魂,他們因為被貫穿軀體的撕扯而痛苦不已。
這些都是不合格的靈魂,會在不久之後。
被噬魂者們給粉碎的榨取出,唯一能夠作為價值的那一點靈魂結晶,連異種魔都看不上的靈魂金沙。
然後這些失去唯一價值的靈魂,會被丟到惡魔所生活的世界。
淪為惡魔們的食物直到成為惡魔,亦或者徹底崩碎全部的記憶才能夠開始新的一生的離開。
收割靈魂的噬魂者在得到獵物之後朝著哲別行一禮,便帶著這些算不上是善人靈魂的靈魂進入到幽界之中。
直接走進大門內,只要開啟大門。
便可以看見倒在地上,失去生命的護衛以及僕人的存在。
關押並提供住宿能力的房屋內,奴隸的屍體更是堆積如山,裡面仍舊沒有看到任何搏鬥的痕跡。
這些奴隸好似在睡夢之中,便徹底的失去自己的生命。
稍微檢查一下的青年,便從這些屍體身上找到一些細微的孔洞。
這些孔洞細微到常人難以察覺,不過法蒂瑪反倒是已經開始超出常人的範疇。
並沒有太出乎意料的是中毒致死,並不是懷疑羅剎女,或者是哲別能夠無聲無息之間屠掉整座宅院的人。
不過通常情況下在青年以往的那些認知之中,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掉一座宅院內的所有人,並不讓房子外人察覺到異常。
起碼也得是一流的殺手團出手,如果是一個人的話。
那麼便只能夠是屬於下毒之類的狀況,才能夠做出這種奇蹟一般的事。
青年很快便看到宅院之中的活人,全身被包裹住的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一隻手牽著女孩的哲別,抱著摺疊起來地毯的羅剎女,以及已經很自然的用手中的火槍開始瞄準的法蒂瑪。
作為還唯一空著手的青年明白了哲別的意思,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的開始鼓起掌來。
無論故意裝作沒有發現青年他們,還是真的沒有發現。
在青年開始鼓起掌來之後,一切都顯得不重要。
“你是誰?”
被人發現的兇手開口詢問著,如果是通常情況下。
被人發現早就已經開始動手,或是開始跑路。
而導致這兩者沒有發生的原因,則是因為兇手看見法蒂瑪舉起來的火槍。
兇手的知識之中並不存在著火槍,可是對於武器的運用卻是有著自己的心德體會。
無論武器再怎麼千變萬化使用的仍舊是人,武器的特性會限制使用者的動作。
在看到法蒂瑪的動作的第一眼,兇手便認定法蒂瑪手中的管子。
不會是刀劍之類的近身武器,而是類似弓箭的遠端武器。
無論是逃跑還是突襲兇手都沒底,這是一種前所未見的遠端武器。
唯一能夠肯定的便是這種武器肯定是能夠用來殺人的,而不是用來給人當玩具的。
武器的作用便是奪去生命,這是判斷一個武器是否合格的基礎。
兇手實在是不想去用自己的身體體會一下,這不知道是那個國家之中遠端武器的射程精準度以及穿透力。
“這是你養的嗎?”
哲別抓起一隻附近悄悄摸上來的小家夥,直接把它扔給面前的兇手。
那是一隻擁有著自己色彩的蠍子,在被兇手接住的時候沿著手臂攀爬的,來到肩膀的位置上。
“你可是給人新增不少麻煩,你覺的要是我把你抓起來送過去,能夠得到多少的賞錢以及名聲?”
“在那之前你會付出生命的代價,而我對這裡的錢財並不是很感興趣。”
對於這種拉自己下夥的發言青年懶的理會,自己就是一個順道過來看熱鬧的,真正做出決定的是哲別。
對於哲別的選擇青年還是有些在意的,這對之後的選擇陣營十分的重要。
青年不覺得自己在選擇敵對之後,有任何的可能性取得勝利。
人不可能戰勝神,正是因為如此人才是人而不是所謂的神。
“我只是想要打發一下時間而已,而你恰好是我最近找到的。最有名氣的殺手,所以我想與你做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