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如水一般傾瀉了下來,被巨大的落地窗簾隔絕在了室外,高三五班的教室裡,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開心交談著,享受這短暫的課餘時間。
而在走廊上,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正捧著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籃球社和籃球隊的話,籃球隊優先,你告訴籃球社,聯賽過後社團便可以獲得優先使用權。”
“你儘管去說,他們張博社長我負責協調。對了,新生晚會的籌辦工作你和老王先抓著,我這邊忙完明天的開學典禮和學生會的招新工作就可以空出手來幫你們了。”
“嗯…那就這樣吧…嗯…行…你看著辦…嗯……”
……
“呼…”結束通話電話,姬雪璃疲倦地長籲了口氣,轉過身,她卻突然眼前一黑,便感覺自己撞上了某個結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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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慍色,然而待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後,她俏臉一鬆,神色突然變得慌亂了起來。
紅著臉連忙退後了一步,她嘴上卻是不依不撓地道:“笨蛋!你站在我後面幹什麼!”
姬雪璃口中的笨蛋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桀驁的笑容,他伸出手,輕輕按住了姬雪璃的頭,揉了揉,笑道:“籃球社的活動已經取消了。”
“誒?”姬雪璃停住了想拍掉他手的動作,驚訝道,“不是說和校隊怎麼都不肯讓步嗎?”
“我說我那天沒空…就取消了…”
“哈?”姬雪璃有些呆滯地露出一副懵逼的表情,“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笨蛋笑了笑,插著兜轉回了教室。
姬雪璃看著他的背影,嘴唇輕咬,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道:“傻寧!”
“唔?”他停下了腳步,給了姬雪璃一個俊朗的側臉。
“你既然會參加籃球社,為什麼不回校隊?”
“唔…”他偏頭想了想,搖頭道,“再說吧…”
“又是再說…”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視野中,姬雪璃悵然地嘆了一口氣,神情落寞地倚在了欄杆上。
徐徐的清風吹拂著她如瀑的秀髮,姬雪璃面色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她身旁一個怯弱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你好…學、學姐…能不能幫我叫一下五班的趙鐵針同學…”
姬雪璃冰冷的眸子睇了這個明顯跑龍套的學弟一眼,眼中那拒人千裡的徹骨寒冷讓他遽爾一噤,她還沒說話,就見龍套驚嚇地連退了兩步,緊接著抹著眼淚大喊“這個漂亮姐姐好可怕啊!”,抱頭落荒而逃!
“……”
放學鈴很快就響了,衛逸重重地伸了個懶腰,愜意地靠在椅子上。
“嘛,衛逸,你還在等誰嗎?”李靖峰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動作麻利地收拾起了書包。
“喔,我在等我姐呢。”
“嗖嘎,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李靖峰前腳剛走,吳偉也揹著書包走了過來,“走吧!”他以為衛逸是在等他的。
“要等我姐呢。”
吳偉一拍額頭,恍然道:“對哦!初一時放學你也是跟你姐一起回去的。自從你姐上了高中後你都沒跟她一起走了。我差點都忘記了,那好吧,你就等妤姐吧,我先走了,明早見。”
“恩,明早見。”
衛逸點點頭,眼看著吳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轉角處。
耳邊嘈雜的桌椅推動聲,歡快的交談聲漸漸地弱了下來,連顧瑜也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後排孤零零的衛逸,一言不發地走了。
沒多久,整個教室只剩下了衛逸一個人,橘紅色的夕陽安靜地埋身在山間,金黃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一排排課桌上,將昏暗的教室分割成一明一暗兩個世界。
衛逸靜靜地坐在夕陽裡,他的思緒又被昨晚的那通電話給勾去了…
哎…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一刻,他也覺得自己很沒用,那個人說的沒錯,是他把姐姐給拖累了。
衛逸自責地埋下了頭,暮光將他一頭細碎的長髮都鎏上了一層金色。
晚風搖曳著他清爽的劉海,輕輕地撫動著他湛湛的眸光。
突然,一聲刺耳的椅腿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
不行,我不能耽誤姐姐!
衛逸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已經打定主意了,我要去自己打工,養活自己,讓姐姐放心地去北京。
似乎是因為了結了一樁心事,他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不再等了,他背上了書包,徑直往六樓走去。
而此時的衛妤正一臉鬱悶地看著堵住她門的周寒和刑名,無奈道:“周寒、刑名,你們要鬧到什麼時候。”
刑名一臉討好地苦笑道:“衛妤學姐,我只是來打醬油的。”
衛妤的美目徑直從刑名臉上掠過,看向了一臉扭捏不已的周寒:“說吧,來找我幹嘛?”
周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學…學姐,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衛妤頭痛地輕敲了敲腦袋:“你還是留著吧,沒準下一秒你又開啟一段戀情了…”
“不行,學姐你一定要收下!這次我是認真的!”周寒臉色漲得通紅,急聲道。
你上次也說是認真的…
看著周寒那“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躺到地上不起來”的光棍表情,衛妤無語地撫額嘆息道:“那好吧…你拿出來吧。”
“學…學姐…這個…你能不能…把眼睛閉…”周寒搓著手支支吾吾地道,見衛妤一瞪眼,連忙縮了縮腦袋,改口乾笑道,“沒事沒事不用閉了不用閉了…哈哈哈…”
周寒擠出一絲自認為看起來比較輕鬆的笑容,在褲兜裡掏了掏,頓時臉色一變,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周寒臉上的表情在衛妤眼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很醜”轉變為“需要打碼的醜”,他一臉焦急地轉過頭向刑名拼命地打著眼色。
刑名見他擠眉弄眼,如丈二金剛般摸不著頭腦,他攤了攤手聳聳肩,好像在說:你丫的發什麼神經?
周寒幾要崩潰,他向衛妤一臉憨厚地笑了笑:“學姐…等我一下啊…哈哈哈…”然後一把勾住刑名的脖子,拖到角落裡低聲咆哮道:“我的信呢?!!!”
刑名愕然:“不是在你身上嗎?”
“沒有啊!!”周寒急得冷汗都下來,“找過了!沒有啊!”
倚在門口的衛妤看著眼前的兩個大個子如同耍寶一般,不由恨鐵不成鋼地捂上了臉——這兩個活寶當初是怎麼混入校隊的…
“會不會在路上弄丟了?你之前不是說你的校褲袋子破了?”刑名想到了一種可能。
“臥槽!!不會這麼慘吧!?”周寒的內心頓時變成了神獸跑馬場——老天啊!你不是在玩我吧!?你丫的不是說今天諸事皆宜嗎?!你個騙子!!還能不能愉快地表白了?!虧我還想著表白成功後就把那兩個硬碟的島國風俗片燒給你的說!!你個魂淡!現在別指望了!!我再也不相信封建迷信了!!
也不知是他“言辭懇切”的話終於感動了老天,還是哪路不爭氣的神仙真看上了他的風俗片,總之…
“喂,你找的是這個嗎?”一隻修長的大手將一封粉紅色信封遞了過來——雖然衛逸一直很猶豫,這麼少女的信封會是眼前這個容貌“果毅”的騷年的嗎?
“啊!?就是這個!”周寒眨巴眨巴眼睛,頓時喜出望外,他臉上的表情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轉,一把接過信封,很嬌羞地捂在了胸口——這種失而復得的巨大幸福感都快將他擊暈了。
老天爺!你可真敞亮!沒的說了!回頭我就把資源燒給你!
“嗯?”
回過神來的周寒抬起頭,就看見一個高個少年,穿著一身樸素的地攤貨運動裝,斜挎著書包,一頭凌亂的長髮卻意外好看地散落著,細碎的劉海覆蓋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少年五官俊朗,相貌英挺,只是此刻他卻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看著周寒。
周寒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眼熟,不過看他沒穿校服,八成是今天剛入學的新生。
“喂,小朋友,這信你從哪來的?還有,不知道低年級的不許上來嗎?!”
所以你覺得你自己不是低年級的?
“樓道撿的。”衛逸丟下一句漫不經心的話,也不理睬周寒的挑釁——總覺得接這種廉價小說裡才會出現的狠話會有種掉價的感覺——走到衛妤身邊,不懷好意地笑道:“姐,這是你朋友?”
“姐…”周寒一聽,腦門頓時就轟隆隆炸成了一團,心裡頃刻間彷彿有千萬只***前後空翻加轉體三週半加60度迴旋踢式花樣奔騰而過!
不是吧?!他是學姐的弟弟?!!!我未來的小舅子?!
某個不要臉加上去年買了個表的某大齡光棍此時恨不得掏出手機來摔!老天你還說你不是在玩我!?你們別攔我!我要跟這賊老天拼命!!啊!把我的風俗片還給我!!!什麼?你說我還沒燒?啊啊!我不管我不管!!
衛妤一臉嫌棄地看著被命運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周寒,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現在恨不得掉頭就走,根本不想認識他!
“喲,你們都在啊。”一個和煦陽光的聲音從周寒身後傳了過來。
周寒和刑名卻是直挺挺地打了個哆嗦,彷彿每一個毛孔都在做著共振現象。
“隊…隊長…好巧啊…你不是已經去籃球館了嗎…”周寒摸頭憨厚地大笑起來,只是聲音聽起來非常僵硬。
來人正是校籃球隊的隊長孟亦良,此刻他帶著一臉柔和的笑,眼底不加掩飾的殺機卻淡淡地掃過了周寒和刑名,讓兩人的臉色又悽苦了幾分。
完了,死定了,這下又要被拖進小樹林了…
“領隊,你還沒回去嗎。”孟亦良暫時收起了對某兩個笨蛋的眼神攻擊,朝衛妤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裡多了許多的落寞。
“正要回了…”衛妤的反應有些冷淡,“走吧小逸。”說著,竟真的先走了。
“喔…”弄不清楚情況的衛逸只好抬腳跟了上去。
孟亦良盯著衛妤的背影深深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過頭來。對著周寒和刑名嘿然一笑,道:“我說訓練見不到你們,原來跑這來了,真是好膽!”
周寒和刑名渾身應聲一顫,頓時面如死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