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次元->棄婦扶搖錄->章節

160、第 160 章

熱門推薦: 劍仙三千萬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諸天新時代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都市國術女神 宇宙級寵愛 女配她天生好命 我真不是魔神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第一百六十章

顧淮很少見沈清月哭, 想來令沈清月傷心的, 肯定是她極為愧疚的事,他無意於揭枕邊人的傷疤, 只是摟著她的肩膀勸慰道:“往者不可諫,做錯便是做錯了,往後有能力彌補幾分便是, 別和自己過不去。”

沈清月也是這麼想的, 愧疚一時難消, 但她並不想對周學謙的婚事再動手腳, 因為她不確定, 若再插手, 情況會不會比現在還要糟糕。

日後若周家有難, 她會在顧淮知道的情況下, 幫扶一二。

夫妻二人因這些瑣碎的言語, 更加親近了幾分, 只是床笫之間,沈清月還是極為刻板, 畢竟她長這麼大, 只聽說過煙花之地的女子,才會放浪形骸, 良家婦女絕不能和風塵女子相同, 顧淮娶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她竟和花街柳巷的女人一樣。

臘月上旬快要過完,京城連續下了好些天的雪, 各家各戶庭院裡都是白皚皚的一片,一陣東風刮過去,青松綠柏上的雪屑簌簌地落下,顯出些枝葉的深綠色來,處處皆似一副畫卷。

沈清月和顧淮兩人名下莊子的租子都收起來了。

因她心善,地租只收四分,再有窮苦人家交不起租子,但有兒有女的,她便讓人領了姑娘去學刺繡和通草花的手藝,小子們則在其他地方當學徒,佃農們的日子很好過,也很感激顧氏夫婦,年裡孝敬的東西,很多都是他們家裡女人親手做的。

莊頭過來送東西的時候,沈清月親自見了人,莊頭替莊子上的佃農對她說了很多感激的話。

沈清月與莊頭見過面,照單全收佃農送來的東西。

只不過家裡只有她和顧淮兩人,委實吃不下那麼多,放久了會壞,只好送人,她親自挑了一些野味,讓羅媽媽送去沈家和顧家,又想著有些時候沒有去沈家,沈家又是大太太當家,若只叫下人送過去,怕是有些東西分不到二房頭上,便打算親自將冊子送過去。

沈清月先去的雁歸軒,再去同心堂的時候,方氏才換好衣裳,要去一趟老夫人處侍疾。

方氏拉著沈清月說:“你也一起去,你常回孃家,卻不探望老夫人,平日裡也就罷了,她病了,你不去恐要留人話柄。”

沈清月是不怕老夫人給臉色她瞧的,只怕老夫人還沒給出臉色,就先被她氣著了——她倒也不會故意去氣老夫人,但老夫人現在約莫看著她就生氣,卻又拿她無可奈何吧。

沈清月欣然允之,正好她也要順路將東西送去大太太處,沈清舟自然也跟著去。

可巧她們仨才出門,二太太也來了,她給方氏請了安,笑著說:“料到母親要帶妹妹去探望老夫人的,我就來了。”她又對沈清月說:“二妹也來了。”

沈清月捧著手爐含笑道:“莊子上送了東西過來,我和懷先兩個人用不了,帶了些給你們。”

沈清舟悄聲道:“嫂子,姐姐給你的東西也在我們房裡呢!”

四人才說話沒多久,沈清妍和沈正康姐弟倆一起來了,他倆都穿得整潔體面,尤其沈清妍,塗脂抹粉,鬢上簪金釵,許是因要出嫁了,走路昂頭挺胸,很有精神氣。

沈正康個子躥高了一些,只比沈清妍矮了半個頭,但氣勢卻比姐姐弱了不少,沈清妍遲遲沒跟沈清月打招呼,他卻先用眼神給沈清月問了好。

沈清月瞧出沈正康的意思,也沒有刻意冷落一個十歲的孩子,輕輕地點了下頭。她臉上方才和二房人說話的笑意未褪盡,瞧著就很大方溫柔,沈正康也偷偷朝她笑了一下。

沈清妍敏感,看到了兩個人的眉眼官司,她走上前去先給二房的打招呼,最後才是沈清月。

沈清月沒得計較這些,但面頰上實在掛不住笑了,冷淡地瞥了沈清妍一眼,壓根沒把她放眼裡。

沈清妍梗著脖子,彆扭地側開頭,整個身子都緊繃著,一樁好婚事給她鍍金的硬拳頭偏偏打在了沈清月這團幸福的棉花上,軟綿綿沒有勁兒,反倒拳頭落了下風,有些唱獨角戲的滑稽意味。

天上飄著綿綿細雪,方氏催著幾人快走。

老夫人住的院子和大房的人離得近,一路走過去,要路過大老爺和沈大、大太太的院子。

今日大抵是不宜出門,去看一眼老夫人實在不容易,沈清月他們經過大太太院子的時候,周夫人和周學謙一道跟著出來了。

沈家內宅現在是大太太當家,周夫人要來探病,當然是先去見大太太。

沈清月一瞧見周學謙就停住了腳步,故意落後於人。

周學謙穿著窄袖的綠綢直裰,扭頭一見來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清月,他一看到她,就沒有辦法挪開目光了。

一會相思,便害相思,一害相思,便是幾百個日日夜夜。

沈清月餘光看得見周學謙的眼神,她如芒在身,內疚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越發不敢看過去,就怕一抬頭,就撞到了周學謙灼熱的視線。

周學謙難得才見沈清月一次,硬是拼盡了十幾年來的教養,才生生移開了視線,他感覺自己的脖子痠痛得要斷掉了。

方氏在前,去和周夫人見禮,這兩位也是識趣的人,並未多說一字,便默契地直接往老夫人院子裡走去。

沈清月和沈清舟比肩行在後面,周學謙老老實實地跟在母親跟前,他竭盡全力地剋制著自己想旋身的強烈衝動。

過二門的時候,一個衣著明豔的女子風風火火地進來了,她穿著一襲絳紅長襖,披著一件紅色的毛大氅,牡丹髻上簪花,金銀滿鬢,冷白的皮膚上紅唇灼眼。

好些人都愣住了,這面生的嬌俏佳人,怎麼就這樣進來了?

周夫人一臉尷尬,往前走了一步,蹙眉道:“葉鶯,你怎麼來了?”

不認識葉鶯的現在才明白過來,這位是周學謙的妻子。

葉鶯大步子往前,頭上環翠叮噹,腰間掛著的佩飾也一陣亂晃盪,她給周夫人請了安,隨即淺笑著望了周學謙一眼,道:“聽說下人沈老夫人病了,我身子利索了一些,就趕過來看看。”

她的聲音婉轉動聽,毫不誇張地說,幾乎是沈清月聽過最甜而不膩的聲音。

周學謙沒有任何言語回應,沈清月在周學謙身後,她不知道周學謙什麼表情,便去略微打量葉鶯,葉鶯臉盤不大,五官精緻小巧,眸光熠熠,長得其實很好看,就是皮膚有些蒼白,眼下烏青,人很消瘦,脂粉也蓋不住,倒不像是水土不服。

周夫人為了化解尷尬,便拉著葉鶯給方氏問好,其他的姊妹們,則大體上問個安好,沒有一一見過,倒是省了沈清月的麻煩。

但葉鶯似乎格外的敏銳,沈清月很清楚地感覺到,對方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遠超旁人。

沈清月只能回以淡淡一笑。

葉鶯也笑了一下,她很清瘦,笑起來有種脆弱感,像孤弱的瓷娃娃,倒是加深了沈清月的內疚。

沈清月或許無意中,改變了另外兩個原本要嫁給周學謙的女子的命運,但是卻害了這個女子。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該以犧牲別人的幸福的為代價。

一行人各懷心思地去看望了老夫人。

老夫人年紀上來了,今年動了不少氣,天兒一冷,稍稍不注意,就病倒了,人老了,病了不容易好,這兩日雖然好轉些了,人還是不太精神,便沒有留客的意思,連和沈清月置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夫人很有些不自在,順勢告了辭,周學謙比她腳步還快,葉鶯連忙跟了出去,眾人看出端倪,只不過閃露出幾縷疑惑的眼神,也並未多表現出好奇心。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方氏和大太太領著晚輩們略坐了一會子,才告辭。

出了永寧堂,她們就聽到了一陣哭聲,定睛看去,是葉鶯在哭,周夫人在勸,但是並未勸動。

葉鶯聲音美妙,哭起來也楚楚動人,換了任何一個丈夫,怕是都要哄她一哄,誰知道周學謙臉色冰冷地站得遠遠兒的,沒有哄她的意思,只袖手旁觀。

沈家的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周學謙可是出了名的溫潤儒雅,怎麼會這樣?

沈清月的五臟六腑絞住似的,很難受。

周夫人和她的丫鬟半點法子都沒有,便只得愁眉苦臉又焦急同周學謙道:“學謙,你快來勸一勸!”

周學謙背對著沈家人,他早知道沈家人都來了,他猜想,沈清月肯定也是在的,他不想在沈家鬧,便上前一步,低著頭跟語氣淡淡地對葉鶯說:“外面冷,回家去吧。”

他不勸還好,一勸葉鶯就跟發了瘋似的,伸手就去撓他的臉。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周學謙臉上登時出現一條血印子,周夫人連忙叫丫鬟去拉,葉鶯看著瘦弱,力氣卻不小,一巴掌過去,把丫鬟都打懵了,又繼續去打周學謙。

周夫人腦子嚇得一片空白,她一貫只曉得兒子兒媳經常吵架,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葉鶯對周學謙動手!還是下死手!

同時被嚇到的,還有沈家女眷和康哥兒,他們一直以為五太太就足夠兇悍了,怎麼臺州府來的表嫂,好像比五太太還厲害!

周學謙臉上火辣辣的疼,只是抓住葉鶯的雙手,並不傷害她,極力地剋制著怒意道:“回家去,這是沈家!”

葉鶯手臂上的勁兒漸漸小了,周學謙以為她同意了,剛一鬆手,她又撓了過來。

葉鶯的指甲特意修尖了,一爪子下去就帶血,周學謙不能破相,便只能側開臉躲,他的衣領很快被葉鶯撕爛了,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撓痕傷疤,周夫人驚恐地捂著嘴淚如雨下,聲嘶力竭地命令丫鬟:“你們都是死人啊!”

方氏和大太太眼看不對勁,連忙著身邊力氣大的媽媽去拉開二人,這哪裡是小夫妻吵架,根本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兇!

葉鶯也在哭,她被人拉開,掙脫不掉就咬著唇掉眼淚,明明衣裳都被人拉扯亂了,渾身顫抖地直勾勾地盯著周學謙,拼勁兒扭動身子,還要上前,最後不知道怎麼的,人昏過去了,才沒動靜了。

沈家的媽媽們怕葉鶯使詐,不敢放開她,兩個人將她架在原地,等吩咐。

方氏走過去,讓下人先將人送她房裡去。

周夫人摁掉眼淚,難過地看著麻木的周學謙,跟方氏說:“不必麻煩了,讓下人把她送回去就是。”

方氏看著周學謙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道:“學謙,要不你到你二哥房裡去擦點藥再走。”

周學謙聲音僵硬地道:“不必了。”

隨後周學謙告了辭,這次他一眼都沒看沈清月,便闊步離開。

沈清月站在雪地裡,通身僵冷,雪花飄在臉頰上,凍得她一絲絲表情都做不出來。

周夫人還沒走,大太太半關心半懷心思地邀周夫人去她院子休息下,若按照周夫人以前的性子,她為了臉面肯定會拒絕,但眼下她一想到家裡因為葉鶯耽誤下的各類瑣事,煩透了頂,便說要去方氏那裡喝口茶,這拒絕外人看戲的意思委實明顯。

方氏和周夫人一起回了同心堂,二太太也跟了過去。

沈清月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夜裡,顧淮沒回來,他下午派人回來傳口信說,翰林院要擬封一批誥命的聖旨,今夜回不來了。

沈清月著人送了毛氈和厚底靴子過去,獨自吃過飯,便洗漱了睡了。

她沒能睡著,葉鶯撕打周學謙的場景歷歷在目,她不知道夫妻兩人誰對誰錯,她只知道兩個人都過得很不好……甚至還不如周學謙前世喪偶。

之前沈清月還能勸慰自己,以後在周學謙仕途上補償一二,眼下卻沒法騙自己,周學謙就是做了侯爵,大抵也難消此怨。

畢竟這樣折磨人的婚姻,她當初也是恨不能折壽二十年換個寧靜。

這都是她當初自以為是犯下的錯。

沈清月孤枕難眠,後來漸漸不想周學謙夫妻兩人,滿腦子都是顧淮。他要是這個時候在她身邊,或許什麼話都不說,也會讓她覺得心安。

沈清月也想直面愧疚,但幫不上任何忙的無能為力感,像一張網罩住了她整個身體,怎麼掙扎都擺脫不掉。

這一晚上,沈清月沒太睡好,早上還是丫鬟進來說,二太太過來了,她才洗漱了起來見客。

昨兒沈清月去沈家送東西,二太太回禮給他們夫妻兩個。

除了回禮之外,二太太還為著周家的事來的。

沈清月心裡有數,打發了丫鬟出去,跟二太太說私話。

二太太也不磨嘰,呷了口茶,便放下茶杯道:“昨個周家姑姑天黑才回去,眼睛都哭腫了。周家的事都傳遍了,我早起過來,在巷子裡聽見鄰里街坊都有議論的,我估摸著你遲早也要聽到的,也不知道以後傳進你耳朵是什麼樣子,索性我告訴你。”

沈清月絞著帕子,點了點頭,她不太理解,周學謙不是會欺負人的人,葉鶯為什麼會對周學謙那麼兇狠。

二太太說,周夫人告訴她們,葉鶯本性就是如此,不發脾氣的時候,看著很乖巧討喜,一發起脾氣,便癲狂判若兩人,以前在臺州府孃家就是這樣。但她待周家下人還好,了不得砸杯子或者叫人滾,周夫人便一直覺得沒什麼,只以為葉鶯被家裡人寵壞了,沒想到她對周學謙也是這樣。

最關鍵的是,葉鶯發脾氣完全沒有徵兆,說發脾氣就發,正常人幾乎猜不到她為什麼發脾氣。

在臺州府,葉鶯和周學謙新婚的第二天認公婆之後,莫名其妙發了脾氣。周夫人以為周學謙得罪了她,派人去問,才知道周學謙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她就發怒了。

還有一次,周學謙在家宴上叫了一聲葉鶯的名字,葉鶯就悶悶不樂,周夫人聽說夫妻倆回去還拌嘴了。

周夫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每次倆人關上門“拌嘴”,都是要傷筋動骨的,周學謙自小便謙謙有禮,絕對不會跟女人動手,他身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傷痕。

這些事周學謙一句都沒跟周夫人說過。

二太太講這些的時候神情還正常,她忽然抱著肩膀猶猶豫豫地道:“二妹……周姑姑還說,有時候表弟外出不能歸家的時候,葉氏就抱著一個畫著表弟臉的人偶娃娃睡……”

沈清月背部一寒,也驚嚇到了,她遲疑著問道:“葉氏要是這樣,周姑姑怎麼會同意這門親事?”

周夫人應該死也不會鬆口才對,前世她能想方設法讓“臨終遺願”消失,這一輩子也一定有手段才對。

二太太喝了茶水暖身子,皺眉道:“說是她小產之後,脾氣就變本加厲了,以前只在家裡關上房門吵,現在不管不顧了,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沈清月臉色泛青,這件事複雜棘手得她毫無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補1000字。

相關推薦:問劍問劍我的召喚物很奇怪火影之驚濤駭浪聊齋:書生當拔劍江東突擊營大明地師在吞噬星空當神豪的我真的太難了傅太太是寵夫狂魔頭等獵物:傅太太,結婚請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