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把炸信子點著了。”老牛叔衝我喊道。
我哪能不知道,那聲令人心悸的聲音像督促著我們趕緊動身,這裡的震動聲越來越大。
在我提起霸王弓的那一刻,這裡的機關就開始啟動了。
我們幾個人也十分默契,我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形象,脫下背心把霸王攻裹起來,往背上一背,不管有多重,直接開始跑動起來。
周圍的洞穴還是顫動起來,把我嚇得夠嗆,老牛叔腿腳比我利索,一馬當先衝出洞穴裡。
小暄看我揹著霸王弓跑不動,不由分說架起我來跑,那柔軟的觸感在這情況下倒是顯得更加突兀,額頭上的汗也滲出來。這還沒走出洞口呢。
鮮肉見我沒跟上來喊了一聲“小亦!快點!這洞要塌了。”
“這霸王弓太重了,跑不動啊。”我扯著脖子在這晃悠的洞穴裡顯得有氣無力。
老牛叔開道跑了,那速度鮮肉也追不上,我大罵這孫子,鮮肉在洞口著急,這時候已經有東西開始掉下來了,是群小耗子,這次是正兒八經的耗子,還沒我手掌大,看來是藏在這洞裡混日子,結果卻被我們這群人給擾了清靜。
滿地的耗子跟著我們往外跑,我跨過洞門砍,看到了鮮肉在那個壁畫長廊裡等著我們,摟過小暄,趕忙加快了步伐。這塌陷的實在是太快了。
我也知道了為什麼有些地方的梁架用的是木材,我移動霸王弓,藏在木材上面的火油和磷火就會洩露出來,把那些木頭做的關節全都燒燬。
整個洞穴開始蹭蹭潰敗。我不敢看向身後。使出了渾身的勁,跟著小暄小跑起來,心想回去真該好好鍛鍊鍛鍊身體,負重跑真是一里輕,二里重,這時候我光著膀子,懷裡架著小暄。
來不及感觸,身後的落石就朝我的腳後跟砸來,跑到鮮肉身邊的十幾秒分外的長,我抽空跟小暄說道:“要是就這麼跟我埋在這底下可怎麼辦。”
她這時候額頭也出了一層細汗,聽到我說話就當是放屁了,瞪了我一眼,說道:“你有抱我的力氣還不如跑快點。”
我大笑一聲“抱是手上力氣,跑是腳上力氣,不一樣。”
鮮肉見我們倆還有說有笑,抄起鏟子,一鏟子拍碎砸向我頭頂的一塊大石頭,我往後一看,整個洞都向地下掉下去,彷彿一個巨大深坑,那些乾屍被鐵鏈拴住,搖曳在碎石堆裡,手裡擺著虔誠的手勢。讓人看了心悸。
我不知道他們的信仰是什麼,但是能誓死也堅持實在是一種靈魂的堅持。
老牛叔在前面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小崽子,再不快點就埋裡面了!”
說是那麼說,我們一步也沒停,跑到原來那個出口的位置發現,洞壁早就裂的進不去人了,要是從那裡面出去,不得被山縫碾成肉泥。
這時候老牛叔看到了我之前發現的另一個洞穴出口,對著我們仨說道:“現在沒辦法了,鑽是鑽不上去了。走這。”
我們都點點頭,都一窩蜂的朝裡面跑進去。這時候我有點適應了霸王弓的重量,但是還是覺得越來越重。幸虧身後的塌陷終止於洞穴外,我們不敢在洞穴內停留,馬不停蹄的往前趕。
彎彎繞繞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剛想說讓鮮肉替我背一會霸王弓,卻沒想到竟然出現了亮光,似乎還有水聲。
一聽水聲我的嘴幹起來,舔舔嘴唇發現已經暴起皮了,乾裂的不行,我的肩膀也被弓壓得痠疼,只好先把弓用手提著,跟抬箱子一樣,真想不出來項羽當年是怎麼用的這把弓,得有多大力氣才能提的動,就算提的動,得多大力氣才能把弓拉開。
那句西楚霸王力能扛鼎可能還真不是吹得。
前面白光的地方得彎腰才能過去,鮮肉說他先過去看看,要是沒危險再回來告訴我們,老牛叔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
鮮肉笑笑,一貓腰過去看了看,不一會,從上面露出個小胖手指揮著讓我們過去。
小暄脫離我的懷抱,一躬身上去了,這次老牛叔沒跟我搶,我提著霸王弓,咬著牙也上去了。
上去發現這裡好像離神廟並不遠,這也是個巨大圓形建築的入口,只不過這入口是從上往下走,可能是另一條通向神廟的入口。
鮮肉把我們印上來就走到一處小河溝前捧水喝,我一看有水,把霸王弓也仍在地上,跑過去跟鮮肉一起喝起來,這小河溝就是一人寬,順著城勢流向周圍的黃山。
水入了口發現這水還真是清涼,不像是死水,心想難道是山上下來的暗河,又想剛才我們玩那個奪天巧匣積的地表水。
說起來這裡也是白骨遍地,鮮肉剛才上去那麼長時間估計也是被這場景給嚇住了吧。
小暄也走到我身邊,看我喝的那麼痛快,也捧起一手水,喝起來,其實她還想洗個臉,感覺用這救命水洗臉太不好了,就算了。
我喝了個大飽,喝到那小水流差點不流了,嚇了一跳,過了一會,看水繼續滲出來,才松了口氣,還好自己不是屬夸父的,喝哪的河哪幹。
躺在地上喘氣,聽到小暄在和老牛叔說什麼,一扭頭一個白骨就在我臉邊上,嚇得差點沒一嗓子叫出來。
後來看見是鮮肉拿著那些白骨在惡作劇。我臉色一沉罵道:“嘿你個小胖子,心眼咋嫩壞呢。“
他聽了哈哈一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我看他那人畜無害的臉,也是無語,這胖子不僅哪方面特別,這膽子也是莫名其妙的大。
一般人看見這白骨遍地的場景哪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正想跟他哨會,卻聽到小暄和老牛叔竟然吵了起來。
“老人家,我確定你的方法是行不通的,你不可以這麼行事。”小暄非常激動地說道,我看了愣了,自打我遇到小暄,就沒見她生過氣,要麼是一副冷美人的模樣,要麼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樣,她這麼情緒化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小女娃你不明白,只要這個方法能成功,我甚至可以讓她變成真正的人類。何樂而不為呢?”老牛叔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嘴裡叼著煙,跟小暄不緊不慢的說道。
小暄見老牛叔這樣,不再說話,扭頭朝我走來,看著半坐在地上的我,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決定不再跟著他們做這些事了,你這個老牛叔實在是不可理喻。”
我聽得頭大,這小祖宗怎麼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我急忙把她拉過來,用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問她:“你跟他說什麼了,怎麼氣成這樣?”
她小臉氣的都紅了幾分,我這時候瞥見老牛叔也是看著我們這邊的情形,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是他那眼神好像說著,他是不可能向小暄妥協的。
小暄聽我問她,也小聲對我說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都沒想就說:“當然知道了,不就是找蟲仙,和荒古之城,順便找找之前的古董冥器什麼的嗎?”
小暄輕輕拍打了我一下,說道:“你這人是不是木頭腦子,他這一路上的事還沒讓你發現嗎?他說是去找荒古之城,說是找蟲仙,你知道他要是發現蟲仙后要怎麼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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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麼辦,要是那所謂的蟲仙真是那個老人,就勸走唄。那是老牛叔他們的事,咱們別管就行了。”我攤攤手說道。
“怎麼能不管,你知道霧姥是誰嗎?她真的要是生起氣來,這裡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會被埋葬在這裡,你那個老牛叔還妄圖抓走她。真是可笑。”她換做一副非常讓我陌生的表情衝我說道。
小暄的話讓我想起老牛叔對我說的話,小暄的身份好像也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我向她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小暄聽了我問她,臉色一變,說道:“我之前的記憶中聽說過霧姥的名字。”
“我是問你怎麼對蟲仙的事這麼瞭解,而且聽你話說,你好像還跟這個霧姥很熟,之前看了壁畫還那麼肯定的說那個老人就是霧姥,還是小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話說道這份上我也就不管別的了。
小暄見我如此咄咄逼人,眼中突然霧氣滾動,望著我說道:“難道你在懷疑我?呵,也是。畢竟我來路不明,但是我確實沒有騙你。”
我見這祖宗要掉眼淚,趕緊收住嘴,喊道:“我哪是那個意思,就是感覺現在的事太亂了,我一時半會屢不清。”
她見我這麼迷茫,咬咬牙說道:“那你是信我還是信你的老牛叔?”
這個問題簡直了。雖然我知道老牛叔的事比小暄要多,但是這個情況下,我竟然覺得小暄的話不像是假,或者說是更接近真相,吐了口氣說道:“信你。”
她聽到我這麼說,才算是破涕為笑,“有些事情這次回去我再告訴你,現在你要做的事有很多。你挺好。”
我身子不自覺的直起來,她目光堅定的說道:“第一,千萬要阻止他們喚醒霧姥,就算霧姥真的被喚醒了,你也要阻止任何人把霧姥抓走,否則這個世界就會大亂了,我不是在開玩笑。第二,這把弓可以帶走,那個雕像必須留在這,第三,跟我一起活下去。”
她第一次主動握住我的手,在這麼一個修羅城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