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躲在水裡,身上的血汙都被沖走,遠遠地看著宮殿那邊紛飛的火海。
剛才那三聲槍響一時間讓我分辨不出是不是白鶴他們的手筆,那響聲實在太大了,任何***和散彈槍也不可能發出剛才那種聲音。
我就想這樣靜靜的等待著一切結束,沒有人發現我。
誰知康神喘了口氣,又顫巍巍的站起來想要爬回去。我朝他大罵道:“操,你他媽瘋了,都這樣了你跟著湊什麼熱鬧。老實待會不行嗎?”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有一種發自靈魂的陌生感從康神的眼中透出來。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從口袋裡掏出來個東西塞給我,我一看那竟是之前我們發現的那個饕餮玉佩。他拍了拍我的肩頭,朝著岸上走去。
我問他:“冬康?你想去幹什麼?”
他微胖的身體在火光的對映下變得陰暗起來。聽到我的話頭都沒回,我不相信這一次他也是因為耳背沒有聽清。
我就那麼靜靜半躺在河裡,康神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不知道是這麼繼續躺著還是追上去。
最後,我還是輸給了秘密。操了一聲,從水裡貓出來,踏上去的那一刻,我的影子順著水滴應在土裡。
深吸了口氣,把那枚玉佩收好,我朝著康神走的那個方向追去。
因為我有一種我不追上去,康神就再也回不來的感覺。
我一腳踹開燃燒的柵欄,火勢漸漸的小起來,露出宮殿的場景,我躲在階梯之下,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
漪禤靜靜地躺在宮殿門口。手腳都被手銬銬住。身邊一隻嚼鐵也沒有,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到漪禤身邊將她制服了。起初我以為是白鶴幹的,直到我看見齊鬼爬上了祭壇的石刺上面。
這弱不禁風的小博士是怎麼突破嚼鐵群的?
我抬頭看見他不管不顧的就朝著石刺上面爬,跟我之前觸碰夜明珠一樣。
表情充滿著神經質和狂熱,我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
齊鬼顫抖著爬到石刺頂上,拿出槍來,一槍把橫著插入金鎧屍體的石刺打斷,吃力的把那具乾屍舉起來,齊鬼顯然沒有想到乾屍相當的重。
乾屍滑稽的順著石刺滑下去,重重的摔在漪禤旁邊。
齊鬼操了一聲趕緊滑下來,跪在那個乾屍邊叨唸個不停。隨後他開始脫那身金鎧。當他把頭盔摘下來的那刻,整個乾屍瞬間化為飛灰,我看到這個驚厥不已。齊鬼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他看中了那具鎧甲?
這時我想漸漸退走,我不管這裡的什麼東西被他看中,但明顯已經不是我一個大學生能左右的事情了。我看向山崖巨大的缺口,那應該是唯一的出口。
另外齊鬼開始抱著金鎧頭盔傻笑,我看的不明所以,一個頭盔而已,他是不是瘋了?
砰!又是那種類似於炮轟的槍響,齊鬼身形一頓,鮮血順著他身體留下來,異常的慘烈,我驚訝的張大嘴。由於我在他身後的位置,並沒有看清,是誰開的槍。
難道是康神?隨後我否定我這個想法,康神殺兔子都害怕還敢殺人嗎。
“齊鬼,沒想到你真的能受庇護。呵呵呵,差點就被你給騙了。”齊鬼身前之人對著他說道。
我一聽又是白鶴的聲音,真是百感交集,這他媽看你們仨演電視劇,都是些什麼玩意。
齊鬼雙手還舉著那個頭盔,一大口血噴出來,神經質的開始笑,砰,又是一槍,命中齊鬼的胸膛,這次齊鬼仰面就倒了下去,這次看樣子真的不像是演的。
他一倒我就看到了白鶴的身影,真是無比的慘,渾身都是血,頭皮都被咬下來一片,手裡端著把長槍,我一看竟然是民國的就有的花槍,心裡明了,怪不得聲音那麼大。這槍不怎麼常見。
民國擅長暗殺,有的人就發明了這種花槍,光槍還不是很可怕,可怕的是裡面的子彈,花槍的子彈都是***,這種子彈完全可以在0.9口徑下發射出去。這種子彈相傳中則必死。
命中目標後還會產生二次爆炸,裡面的彈珠都被散出來,不死都難。但是射程較短。白鶴用這種槍相比是想讓齊鬼死絕了。
齊鬼就那麼笑,笑的令人發寒。隨後閉上眼,將頭盔輕輕戴在自己的頭上,說了句;“老祖宗,終於是找到你了。”
之後整個洞穴都安靜了,外面的雨也沒有了之前的洶湧。白鶴站在原地,看著齊鬼的方向,愣了半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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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一步的上了祭壇,看了一眼一旁的齊鬼,嘆了口氣,扛起那個絕美的女人。就往下走。
我在後面看的很掙扎。這女人,救不救。要是讓白鶴他們綁走還能有好嗎?我摸出腰間的槍,有一種很大膽並且很恐怖的想法。現在的白鶴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雖然他手上有花槍。
但是現在我在明,他在暗,我要是槍法好點能命中他,說不定...
我心裡對我自己的想法都感到驚訝。要殺人嗎?我現在出奇的沒有任何罪惡感。現在只是敢不敢的問題。我預料的事果然發生了,這麼多次黑化,讓我的心境變得不一樣了。殺人這個詞變得並不是很忌諱的事情。
山崖的炸口彷彿與外界的大門,周圍金碧輝煌的場景充滿著血色。
我漸漸沉不住氣了。再猶豫不決白鶴就會帶著漪禤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知道事後他們會不會再去找我。想到這件事更加讓我起了殺死白鶴的決心。
地上的鮮血都凝固了,齊鬼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現在唯一的威脅就是白鶴的反撲和劉喆的身影。如果我能把他們都留在這個山裡,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騷擾我,我就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
但是,萬一這件事暴露,查到了我,怎麼辦?
局勢突然變得兩難,或者說突然變得不死不休。我不能相信他們的話,狠了狠心,就算我放走他們,日後他們也不會留著我。
手中的槍變得越發沉重,槍口慢慢移向那個乾瘦的身影。我瞄的很仔細,也就是三十米的距離。但是他身上扛著那個女人,我萬一打偏了,傷到那個女人不說還會被白鶴發現。我的槍法比不了他,他要是回過頭來殺我,這可真是九死一生之局。
每次扣扳機的過程都很刺激,一顆子彈帶著我的詛咒向著白鶴飛去。
“啊!”白鶴痛哼一聲,倒在地上。我看見他肩上那個白色身影,立馬心揪起來,怎麼樣?打沒打中。
兩個呼吸之後,我見到那女人的身子動了一下,我抬了下頭。
咚!我腦袋頂上的石磚被打的炸開,一顆鐵沙濺在我臉上。刺痛讓我冷汗直冒,我連忙蹲下,媽的這老狐狸真難殺。
之後我聽見他拉槍栓的聲音,他氣息很粗遠遠喊道:“看不出來啊,小東西,跟你鶴爺爺玩槍。挺有一套啊。”他的聲音中充滿著殺氣,看來這一槍已經讓他的怒火升起來了。
我不敢發出聲音,他可是老手,順著聲音就能找到我的位置,我往後退了好幾步,不敢露頭。完全隱蔽在祭壇後邊,僵持了能有一刻鍾,我們倆誰也沒有出手,我看了一眼槍膛裡還有七顆子彈。
用這七顆子彈跟一個老鳥博弈,這估計是我人生中最大膽的嘗試了。
我換了另一個地方,想要觀察一眼白鶴的位置。遠遠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但是漪禤還在那個地方,我知道白鶴如果逃走是絕對會帶走那個女人的。他應該也是躲在某個地方。
但是我怎麼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仔細看了一眼,終於發現,齊鬼的屍體竟然不見了,只剩下一灘血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