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珩看到長歌的這個樣子，聽到她說的這些話，心裡其實都是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的，但是眼下這些，又讓他不得不去面對現在的這個場景。
明知道長歌說的是對的，可以讓長歌說出來這些話，也足以證明，自己在長歌的心裡，也已經很好多了。
可是眼下看著面前的事情，司珩真的是有些剋制不住自己，他是真的心甘情願的想要對長歌好，想要將過去的那些事情給徹底的經歷一遍，唯有這樣，他才會感覺，自己是真的將過去長歌所經歷的事情，給徹底的經歷了一遍。
唯有這樣之後，就會真正的讓他從過去的愧疚中走出來，對長歌的補償，才算是完成了那麼一點點。
司珩一直看著面前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裡面的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長歌到底是瞭解了這麼多年司珩的人，這樣的眼神落在他的眼中，他立刻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只好默默的出聲道，“我真的不需要你的補償和愧疚，以前的事，你有錯，但是該還的，現在其實都已經全部還清了。”
“至少在我這裡，很久以前就是這樣。”長歌其實有些感慨，就是當年，其實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她從來要的都不是司珩的補償和愧疚，這些東西她不需要。
當年她就說過，自己將這條命還給了司珩以後，那麼兩個人之間就是彼此兩不相欠，這句話其實並不是氣話，放在現在也是一樣的。
至少，在入宮之前，染家沒落之後，在五王府的那些日子，若是沒有司珩在，自己的日子怕是會更加難過，這一點，她的心裡一直都很清楚，從來沒有動搖過。
哪怕後來入宮以後，是那樣的光景，更多的也是為情所困，可是當年的恩情，若是他們之間沒有所謂的感情，就司珩對她做的那些事，其實也算是仁至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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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年的司珩不喜歡自己，做出來那樣的事，她可以傷心，可以憂愁，卻不可以恨。
因為沒有司珩，就沒有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無論這世間任何的事情，都是要排在生死之後的，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尤其是向她這樣死過兩次的人。
更加明白，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也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所以這些年來，她雖然不想要原諒司珩，但也是感情上的不想原諒，在原則上，她沒有恨過司珩。
這是真的。
長歌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其實自己這樣複雜的情緒，曾經也在一度之間將她給困在其中，讓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走出來，但是後來慢慢的，她就知道了些許事情，慢慢的就想通了這些事情，想通了這些，自己的心裡多少也有些舒坦了。
所以現在，她其實也希望，自己這樣的想法，司珩可以更加清楚一些。
可以真的知道自己心裡的真正的想法，真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