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卻是將她這半懂不懂的話給聽明白了，輕笑著看著面前的人道，“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以後你不必悄悄的話，只要你想，我都站在這裡讓你畫好不好？長歌，求你，再幫我畫一幅。”
這話，他已然是很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是嚇著了染長歌。
但是落在染長歌這邊，一時間不免是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才是落於下風的那一刻，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司珩在她面前，更加膽怯和不安，彷彿自己才是佔據著主導權的那一個。
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麼？
染長歌不明白，也沒有人可以問，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對著面前的人道，“司珩，我原本就是畫師，幫你畫像也算是天經地義，你用不著這樣。”
“不，不是……”司珩的聲音像是從喉間擠出來的一般，壓抑著無數的痛楚。他要的不是那樣的畫像，他想要的是染長歌曾經包含著愛意，是身為一個女子，而非一個畫師。
可是，他……
司珩無奈的苦笑，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去向面前的這個人說清楚，因為解釋的越多，說的越多，最後痛苦的依舊是他自己。現在這所有的局面，全部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罷了。司珩在心底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直接抬手吩咐著旁側的人，讓下人去準備東西。
無論在染長歌的眼睛裡，怎麼樣都好，他現在不能去奢求那麼多，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還可以安安穩穩的留在他的身邊，其他一切都是好的。
畫具和所有的顏料很快都被擺在了染長歌的面前，明明都是曾經她特別熟悉的東西，但是此刻放在她的面前，染長歌卻是無端端的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她是很久沒有抓過畫筆了麼？
染長歌雖然覺得奇怪，但依舊是按著自己從前的習慣將畫筆給擺開，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微微蹙眉，從前她畫畫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的腦海中的樣子，但是今天，莫名這人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還一本正經的盯著自己看。
這幅模樣，看著染長歌手下略微有些不快，好像很彆扭似的，微微蹙眉瞧著面前的人，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出聲道，“司珩，我之前，是有很久沒畫過畫像了麼？為什麼感覺這畫筆在手上讓我如此的陌生？”
可是這不應該呀，她雖然現在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不太清楚，就連腦子中的記憶都是亂七八糟沒個定性，但是她到底還是很瞭解自己的，譬如此刻，她知道，應該是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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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刻在骨子裡喜歡的東西，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原因就拋棄，就不喜歡了。
司珩聞言，幾乎是渾身一震，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一般，看著染長歌的面容，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出聲道，“沒有，你之前，受過一次傷，所以可能是因為這樣，很久沒有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