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翠盯著染長歌哭笑不得的面容許久，半晌，和染長歌一樣，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淚。
相顧無言。
直接和染長歌抱在了一起，許久才勉強吐露出一句話，“小姐，您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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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長歌將容翠帶到了自己住著的屋內，容翠上下打量了很久，眼睛裡面的淚水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小姐是千金之軀，怎麼，怎麼能一直住在這種地方？”容翠還是和當年一樣的性子，好哭。
只要哭起來，就停不下來。
初見時候的欣喜平淡下來，染長歌感覺自己的心情還是有些激動。
到這裡來這麼久，她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慶幸。
若是不被關到這裡來，怕是她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容翠還活著，也不會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她。
染長歌取了塊溼毛巾，幫容翠擦了擦臉頰，“好了，快告訴我，當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你還活著，是不是意味著當年染府還有其他人也……”
染長歌問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心頭的跳動不止。
像是要從心口處蹦出來一般。
容翠是當年父親買回來的婢女，陪著自己一同長大。
雖沒有近身伺候過她，可她對待下人一貫寬厚，所以容翠這些年來，也一直感恩她這位主子。
容翠將臉上的眼淚給擦乾淨了，這才算是冷靜下來了兩分，緩緩搖頭，“沒有，奴婢以為當年小姐和姥爺都一起死在那場大火之中了，卻沒想到今生還有見到小姐的機會。”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是染長歌還是忍不住失落。
這些年來，她早就已經接受了染府被滅門的事實。
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活著。
可如今猛地見到故人，便讓她生出了那一絲一毫不可能有的希冀。
希望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其他染府的人好好活著。
容翠知道染長歌的意思，雖然也不願意讓小姐失望，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她不得不直接說出口，“小姐，您莫不是忘了，當年染府大火的那一晚，奴婢，奴婢不在府上，所以才能逃過一劫。”
當初的染府，被汙衊上了那樣的罪名。
主子的日子不好過，他們這些下人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她不必近身伺候幾位主子，所以才被派出去幹活。
卻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出去，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染府。
提起到那一夜的慘狀，容翠還有些心有疑慮。
“奴婢當日遠遠的就瞧見染府起了大火，想要趕回去，可是還沒靠近府上就被人打暈了。”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皇宮之中。奴婢後來才知道，是一戶人家將奴婢救起來，為了頂替她們家要入宮當宮女的女兒。”
“奴婢為了活命，只能在這宮中苟且偷生。”
在得知了整個染府無一人生還以後，容翠便徹底放棄了出宮的指望。
更加不敢提自己就是染府的舊僕。
說完，容翠又忍不住開始眼淚汪汪的，“小姐，您還活著，真好。”
染長歌亦是被容翠的這句話給說進了心坎中，酸酸軟軟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