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辭眼眶紅紅的，此刻卻是抬頭，臉上掛著一絲笑意，“皇祖母。”
語調輕軟，似是還在其中夾在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我回來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像是敲擊在了太皇太后的心尖上一樣。
也顧不得她還在幫自己診脈。
微微顫抖著雙手，將年青辭的雙手被握在了手心裡。
感覺著她身上那和常人一樣的溫度。
高興又欣慰，“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從小便沒有家人朋友，感受過不久的父母之愛。
所以現在尤為珍惜身邊，屬於她的親情。
年青辭稍稍偏頭，將自己的臉頰靠在皇祖母的手背上，微微笑著，“嗯，皇祖母，我回來了。”
可是，長歌卻沒了。
兩人許久沒有說話。
久別重逢，死而復生原本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卻偏偏，發生在現在。
想要高興都高興不起來，兩人的心中一樣沉重。
“好孩子，快站起來，哀家的身子沒事，用不著你再受累。”
年青辭雖然沒有細細檢查過，但方才診脈的情況，讓她有瞬間的放心。
至少皇祖母的氣色看上去還可以。
“只是你現在，這模樣倒是……”太皇太后盯著年青辭的臉很久。
還略微有些不習慣。
和從前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年青辭知道自己原本的容貌，和當初那具身子的容貌，其實並沒有多少相似。
只是在給人的感覺上一模一樣。
“這是我原本的樣子，皇祖母是不是覺得不好看了？”
“哀家的孫媳婦，什麼樣子都是最好看的。”
孫媳婦……
年青辭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都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太皇太后眼聰目明，自是看的出來年青辭的情緒突然起了變化。
心裡明白。
略略抬手，輕輕的撫摸了下年青辭的額頭，“是不是不願意當哀家的孫媳婦了？”
說這話的時候，太皇太后的眼神中全是傷心。
她知道，皇祖母這是想到了染長歌。
年青辭想搖頭，不願意讓老人家傷心。
可又抵不過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遂苦笑了一下，“皇祖母，不管我還是不是你的孫媳婦，可您永遠都是我的皇祖母。您缺不缺孫女？”
太皇太后雖然年歲大了，但是腦子依舊很清醒。
從讓徐嬤嬤試探，到現在。
太皇太后亦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心裡卻很清楚，那臭小子這回怕是真的沒機會了。
不過，他有沒有機會，都不能影響自己和小青辭之間的關係。
“你這麼可心可人的孫女，哀家當然喜歡。不像那幾個不省心的，哀家都不想見。”
一個個，不是傷自己就是傷別人。
多好的兩個姑娘。
太皇太后和年青辭很默契的沒有提到染長歌和司珩。
縱然此刻她心底還有很多不解。
卻不願揭開旁人的傷疤。
年青辭只乖乖的坐在一邊，幫太皇太后把脈診治，將她的身子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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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沒有發現什麼其他問題。
只是有些急火攻心。
年青辭一眼瞄到床頭邊的甜食，果斷將點心給端走了，佯裝生氣道，“皇祖母，這個您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