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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大婚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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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紫芊獨自漫步於尚書府的竹林前,一陣清風吹過,竹影隨韻輕舞,如水的月光輕輕穿過,回映著明月的清輝。

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此刻的紫芊不知為什麼沒有預期的喜悅,心裡縈繞著一絲淡淡的惆悵。

想起一個月前進宮面聖的那一天,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明明都是很熟悉的人,卻要裝作從未相識過。八阿哥熾熱的目光,十四阿哥的那句:“在我心裡你是,你便是,依舊無可取代。”讓她深深的被觸動著,有些後悔曾經對感情猶豫不決搖擺不定的態度,到最後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手中把玩著一隻金簪,金簪的做工很精美,金絲壘成卷草紋樣襯底,其上用金絲做成立體的如意雲紋,一隻鳳凰翱翔其間。鳳凰與雲紋皆用細如髮絲的金絲壘成。栩栩如生,美輪美奐。

這是那日“初見”德妃時她送給筱雅的見面禮,溫柔和煦的面孔始終帶著微笑,與紫芊記憶中的那個德妃大相徑庭,宮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好幾副面具,紫芊看到的是賢妻良母的那一具面具。

悠揚纏綿的笛聲從遠處傳來,空靈悠遠,婉轉動聽,如同一泓清泉、清新透明,又如一抹彩虹,飄渺隱秘,紫芊感覺笛聲由遠及近,漸漸靠近著自己。

紫芊放眼望去,一位身穿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慢慢的朝自己走來,他手中的翠綠色竹笛在月色下生出一絲朦朧的美,他似乎被自己的笛聲所陶醉微閉著雙目,月光那樣瑩白透明,照在他絕世的臉上,卻現出幾分慘然。

“銘殤你怎麼來了?”紫芊詫異的看著他。

月銘殤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竹笛斜插到腰間,抬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紫芊看,眸光如暗夜星辰般璀璨絢麗,眉宇之間不經意地染上了一絲極為隱斂的痛苦之色,一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我來看看你。”極其輕柔的聲音,如春風佛面一般,臉上是溫和的笑容,眼底卻隱隱的有些許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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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緒隱藏得非常好,但還是讓紫芊盡收眼底,月銘殤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卻不知該如何安慰,該說的離開藥王谷的前一天晚上他們都已經說清楚了,但即使是如此自己深愛著的女子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任誰都會惆悵的。

“銘殤,我...”莫名的心痛在紫芊心中閃過,她很想說些安慰的話化解他的憂傷,他略帶冰涼的手在她剛剛開口時,輕輕的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說。

她停下來,他的手感到著她嘴唇的柔軟,心裡一顫。收回手,輕聲說:“芊兒,安慰的話你什麼都不用說,既然我選擇了即使你嫁給他,也要一生守護你,我肯定有勇氣去面對,所以什麼都不要說。”

夜,靜謐如水;月,恬淡安然。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銘殤,這麼晚你是怎麼進來的?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紫芊掠過感情的話題,乾脆和他閒聊起來。

月銘殤笑了笑有些自嘲的說:“沒想到我月銘殤也有跳人家牆頭的時候,這尚書府的牆還好不高,也難不倒我。只是這院子太大了想找到你卻不容易,還好我運氣不錯碰到了晚霜和憶菲,她們說你一個人常到這片竹林來,我就尋過來了。”

紫芊輕笑著:“我想起一句詩,待到夜深人靜時,他在牆頭笑。銘殤原來是說你的。”

“你明天就嫁人了,我怕你緊張專程來安慰你,你居然還取笑我,真是傷心啊。”月銘殤半真半假的說道。

紫芊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她的身邊總是有一些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情緒,在不經意間就可以幫她化解,這就是她的幸福。

紫芊看著月銘殤腰間的竹笛讚歎道:“我只知道銘殤的琴技高超,沒想到銘殤的笛子吹得也如此出神入化,真是才子呢?”

月銘殤突然定定的看著紫芊,臉上透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揶揄的說:“是不是後悔沒有選我了,現在還來得及,我帶你私奔吧。”

紫芊知道他在開玩笑,但如果她點頭,他也真的有帶她私奔的勇氣。

接著他又說:“對了,我今天來除了看看你還有件事要給你說,前兩天我見他了。”

紫芊知道他說的那個他就是當今皇上康熙帝,也是他的親生父親,只是他的心結一直沒有放下所以也不怎麼願意見皇上。主動去見皇上,這是他第一次。

“你想通了?肯原諒他了?”

“其實我一直沒有怪過他,雖然他貴為一國之君,但很多事情還是無法自己來掌控,這也是坐在那個位子上的悲哀。我也只是有心結,一直不願意解開罷了。不過當我認識你後我想通了一件事。”夜空下紫芊在他臉上找到了一份釋然,她相信他的心結已經解開了。

“什麼事?”紫芊輕聲問道。

“怨恨只會讓自己更痛苦,活在往日的痛苦中不如放下,逝者已逝,我娘既然當初願意原諒他回到他身邊就說明他對她很重要,如果真的有靈魂存在我相信她不希望我這樣。而這些領悟都源於你的善良,豁達。”他認真地看著月光籠罩下的紫芊,如同看珍寶一般。

“他是一位好皇帝,但不算一位好父親,不過我相信在他的內心深處也希望自己能做一位好父親,只是坐上那把椅子一切就不能由他了。”紫芊慢慢的說。

“是的,他又提出讓我在京城開醫館的事情,我已經答應了,這事會由佟家出面來辦,而我的身份還是佟家的養子。雖然我現在還是沒有辦法叫他一聲阿瑪,但他似乎也不介意,他說他只想在疲倦的時候跟我聊聊天,因為我對他來說沒壓力可言。”

“你答應他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我麼?原來你在藥王谷說那些話時已經想好這麼打算了。”紫芊輕嘆道:“銘殤,我究竟哪裡好了,值得你這般對我。”

“你知道的,愛一個人沒有值得不值得,你對他不也是如此麼。”月銘殤的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對紫芊他從不吝嗇笑容,但對其他人笑容卻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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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更,下章大婚,敬請期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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