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瘟疫最後是怎麼消除的呢?難道是天降神仙,直接將瘟神驅趕走了?”
左修遠打著哈哈笑道,雖然是明知故問,但他也是想瞭解更多的資訊。
三十多年了,或許民間的傳說會變成神話,但透過現象看本質還是能分析出一些問題的。
“呵呵,兄臺,你想多了,哪有什麼神仙,我的爺爺說起過這段,聽說那時候是下了一場暴雨,暴雨過後,所有人的瘟疫都自然而然好了,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見左修遠這麼問起,那名長得還算俊俏的男人收了扇子,看著前方的舞女搔首弄姿,嘴中很自然的說道。
“下了一場暴雨?難道就沒有別的異象?這畢竟是瘟神,怎麼可能被隨便驅逐走!”
左修遠問道。
如果真像這年輕男子說的那樣,那是不是就不存在什麼地雷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剛才的那名年輕男子搖了搖手而後說道。
左修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眼神中劃過一絲失望,而他表情的變化也恰好被身邊的紫衣中年觀察到。
“這位兄臺如此關係當年之事,莫非這場瘟疫和兄臺還有什麼關係不成?”
左修遠向身邊的紅衣男子作揖,而後平靜的說道:
“我父親曾經是商道上的商人,聽說是死於這場瘟疫之中,所以對於那場瘟疫,我很關係。
不瞞兄臺,今日我來到甘肅,其實也是想找到瘟疫的事發之地,看能否尋到父親的屍首,但三十年過去了,這事恐怕有點懸了.......”
左修遠說完一臉苦笑,喪父的樣子還是裝的很像。
中年男子聽完左修遠的陳述,先是呵呵一笑,而後道:
“從小喪父,兄臺的命運著實讓人多舛。
不過,你說的異像有,但兄臺想要找到父親的屍骨卻難了。”
“異像?”
“我父親曾與友人飲酒之時說過此事。
當年甘肅蘭州的瘟疫持續了一月,不管人獸都或多或少感染了瘟疫,當瘟疫爆發到頂峰之時,確實下過一場暴雨,而且暴雨之中還出現了一團青紫色的圓形雷電。
由於是青紫色,在烏雲的遮蔽下看到這股雷電的不多,但這忽明忽暗的雷電每釋放一次光芒就會發出巨大的響聲......”
聽到中年男子講起這個故事之時,左修遠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努力的保持鎮靜。
如果這個故事僅僅是從眼鏡蛇妖的生平之中找出,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或許還值得懷疑,但如果這個故事從第二個人口中說出,那這個故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重點是這兩個人還不認識。
圓形雷電,這種東西放在前世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這種東西還真是存在,左修遠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也是在資訊上發現的,由於好奇,當年他還特地去了百度百科查探過,只是他沒想的是這東西竟然就是地雷。
當然,前世就算是發現這東西也不會觸碰,畢竟他的腦子是正常的,曾經有一個叫富蘭克林的哥們在雨天放風箏,結果死的很慘.......
他不想做後者。
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左修遠自然是開心至極,直接替那年輕男子和中年男子買了單,而後在天水找了一間上好客棧,第二日徑直去了甘肅蘭州。
到了蘭州之後,他又在民間的歌樓酒肆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最後確定了當年瘟疫橫行的具體位置。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對於找到福雷,左修遠其實也沒抱什麼希望,既然不耽誤修煉,他也得走一走看一看。
雖然祖墳上冒青煙比較難,但還是有人祖墳上冒過。
當年的瘟疫就發生在蘭州附近,所以搜尋的範圍也不是很大,尤其是對修士而言。
為了得到這福雷,左修遠一找就是五日,但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第六日正午,左修遠累得口乾舌燥,看到不遠處的官道之上有一處茶莊,他直接在不遠處下地,徑直前往了茶莊。
雖然叫茶莊,但這東西實際上就是個草棚子,經營者是個老頭,茶水和酒肉也特別便宜,但是東西都不是稀罕之物。
像這種官道上的茶莊,幾天都或許碰不到一個客人,所以對老者來說這茶莊也無非是個兼職。
老者迎面走來,左修遠下意識的將他打量了一番,奇怪的是這老者他竟然看不透,繼而放出靈識,依舊看不透。
這老者是隱匿了氣息,而且修為還在他之上。
見狀,左修遠恭敬的向老者行了禮,而後道:
“拜見前輩!”
一般過路的客商都會對他吆五喝六,但眼前這人對他卻恭敬有加,很顯然,眼前這人絕對是修士而且還不是煉氣期的渣渣。
想到這,老者面色一冷,冷聲道:
“這裡沒有什麼前輩,只有一個賣茶的糟老頭子,喝完茶就走,這裡.........不太平。”
左修遠一怔,疑惑又上心頭,尼瑪老子有沒有得罪你,你為何對我這般?
天下的修士這麼多,即便我知道你是修士又怎麼樣?難道還會惹出禍端不成。
正在左修遠局促不安之時,老者送上一壺茶,茶中冒著青色的霧氣,但茶香四溢令人流連。
可是這青色的霧氣總讓人覺得不安,尤其是這老頭還是一個修士。
“喝茶,喝完茶走人!”
老者催促道。
面對前輩的催促,左修遠更加不安,眼前之人絕對不是妖族,但誰又能保證人族是好人。
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是喝茶,第二條路是掉頭就跑,但在倉促之間左修遠卻找到了第三條路——先查探,再定奪。
他握起茶壺,猛的催動靈力,臉色瞬間蒼白,但慶幸的是老者泡茶的每個動作他都清晰看到。
沒下毒。
茶確實是茶,雖然冒著的是青色的霧氣。
“怎麼,你怕?”
老者見左修遠握起茶壺久久沒有動作,笑著問道。
左修遠一聲傻笑,但傻笑之中卻又帶著幾分高傲:
“怕?這個字自打我從孃胎生出來後便不知道怎麼寫!”
說罷,左修遠直接握起茶壺,徑直將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
老者看了一眼左修遠,嘴角浮出淺笑,而後說道:
“不錯,這麼多年,終於遇到一個有趣的了!”
說罷,老者袖子一揮,草屋的大門直接被開啟,而屋裡頭卻堆滿的白骨。
看到這,左修遠心兒一緊。
“你無需擔心,我說過,你是個有趣的人,有趣的人不該死。”
有趣的人不該死?
左修遠眉頭一皺。
“本人愛鑽研茶道,你剛才喝的這杯茶叫生死茶,這生死茶中蘊含生死道理。
生死分三分,其中兩分為死,一分為生,而草屋中死的人都是喝了死茶。”
“那我呢?”
左修遠渾身一冷,而後問道。
“小子,你既然是有趣的人,自然喝的是生茶,不然你和草房中的人一樣,早就變成了一堆骷顱。”
聽老者這麼一說,左修遠才稍稍放心,尼瑪要是在外頭喝個茶喝死了,那估計三生三世的英名都毀了。
喝茶這東西古代人會想成高雅之事,後世人會想成齷齪之事
“說完了?”
左修遠見老者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一臉懵逼。
這不符合劇情啊!
按照劇情,像這種情況不應該是老者會贈送大量的機緣,而後主角憑藉著這份機緣開天闢地走向人生巔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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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咋回事?出問題了嗎?
“既然你喝到了我的生茶,那就說明你命好,你可以走了!”
左修遠一怔,而後猶猶豫豫的站起身子。
見狀,老者又說了一句話:
“要不要再喝一壺生死茶?”
“不了,多謝,你不用送了,我自己會飛!”
說罷,左修遠縱身一躍,而後衝上了蒼穹,而這時地面的老者又開始說話,但奇怪的是老者明明說話平靜但左修遠卻聽得十分清晰,彷彿這老者就在他耳邊說話一般。
“小夥子,你在此地轉悠了四五日肯定是來找東西的,很可惜,這東西被我藏起來了,你想要找到,唯有喝下我三壺生死茶。
只要你能喝下我三壺生死茶且不死,我保證將我藏的東西給你。”
他怎麼知道我在此地找東西,他怎麼知道我找了四五日?他怎麼知道他藏起來的東西就是我想要得到了?
就在那麼一瞬間,左修遠也疑惑過,可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左修遠最終還是返回了茶莊,可他前腳剛落地,茶莊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剛才的茅屋消失了,左修遠此時也處在了一處骷髏地中,即便是腳下的地面都是由同樣大小的骷髏頭組成。
當然,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眼前的那張桌子。
這張桌子也是由骷髏頭組成,但從骷髏頭的大小和形狀來看,這張桌子極有可能是由嬰兒的頭骨組成...........
眼前的這一切左修遠完全不敢相信,他希望這裡的一切都是幻境,不然眼前之人絕對是個魔鬼。
“你怎麼回來了?”
老者還是那個老者,只是老者此時已經換成了白色長袍,像極了守喪者。
“不是你叫我回來的嗎?”
“我可沒叫你回來,肯定是你的心叫你回來的,你本質上是個貪婪的人,你的內心有想要的東西,正是因為你的內心有想要的東西,所以才促使你回來!”
老者繼續說道,只是他這麼一說左修遠似乎聽得懂又似乎聽不懂。
“我的內心?不好意思,我的內心沒有叫我回來,你搞錯了,走了?”
說完,左修遠帶著滿心的恐懼離開,可他還沒有躍起,一股沉重的反彈力便將他壓了回來。
左修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雙目死死的盯著老者。
老者笑了笑,臉上甚至還浮現幾分慈祥:
“想要出去,唯有喝下這壺茶!”
“老道!
你裝神弄鬼作甚?這裡就是個陣法,只要是陣法就有陣眼,只要破掉陣眼,這裡的一切都會消失。”
左修遠站起身子,直接祭出了寒冰刀,看他這架勢,肯定是想破掉陣法。
老者慢慢走近,示意他收了寒冰刀,而後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我告訴你陣眼在哪。
陣眼就是你前面的這個茶壺,而你想要破陣就必須喝下這壺茶,只要這茶一喝,周圍的一切都會消失。
陣中的景物都是骷髏頭是因為你手上有太多的殺戮,這不是我陣法的事情,至少我看到的全是花好月圓的美麗景色.......”
“老賊!喝酒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玩什麼名堂!
敢喝你第一壺茶的人難道還會懼怕你第二壺茶不成?”
說罷,左修遠再次動用天書,茶壺中的液體它清晰可見,但這一壺茶與上一壺茶不同,因為這壺茶冒出的是紫色的水蒸氣。
不管這茶水有沒有毒,光這紫色的水蒸氣就能嚇傻眾人,什麼樣的東西能發出紫色的氣體,唯有毒藥。
由於動用了天書,左修遠也發現了這茶水的顏色在時刻發生變化,但變化的顏色始終只有兩種,一種是無色,一種是紅色。
左修遠稍稍一想,立馬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莫非這紅色的茶水是有毒的茶水,這無色的茶水是無毒打的茶水?”
當然,左修遠的猜測也僅僅是在心中。
反正是賭命,怕甚?
萬一死了,那也是自己選錯了,就把它當成人生中的一次考驗吧!
人生經歷了這麼多次考驗,不差這一次。
一瞬間,左修遠滿頭大汗,當壺子中的液體變成無色之時,他直接將銀壺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飲下茶水,左修遠呆呆的坐在了凳子上,他在等待著結果。
當然,同樣期待結果的還有那名老者。
當他飲下茶水的那一剎那,周圍呃一切又迴歸到了本來呃樣子,草房還是那間草房,桌子還是那張桌子,當然,阿里總額和還是那個老者,只是衣服又變成了灰色。
“好強大的幻陣,好簡單粗暴的破陣方法!”
左修遠冷聲道,但此刻,他想罵娘!
“我可以走了嗎?”
被好奇心坑了一回的左修遠再次問道,對於老者的行為心中不齒。
“可以...........但是你真的願意放棄那個東西嘛?畢竟你已經走了別人三分之二的路程,光這一點你就超越了九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