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毛抬腳向門外走去,我緊跟在他身後。
就在抬腳出門的一瞬間,我突然看見了昨夜找尋許久的刀片。
它靜靜躺在門口,身上滿是灰塵,剛被捲毛踩了一腳。
“唉喲!”
我猛蹲下身子,滿臉痛苦的表情。
“臭小子,你又耍什麼花樣?”
捲毛滿臉怒色。
“我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方便,肚子疼。”
我煞有介事的說。
“懶驢上磨屎尿多!”
橘貓一臉不快道,“快點滾過去。”
“你幫我將手上的繩子解開。”
我竭力將手伸過去,滿臉誠懇之色,“哥,我就上個廁所,絕不會跑的!”
捲毛抬眼狠瞪著我,冷聲說:
“小子,我勸你別動歪心思,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連連點頭稱是。
捲毛見狀,用手中的匕首割斷我手上的繩子。
我藉助繫鞋帶之機,將刀片緊緊夾在兩指之間。
刀片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一刀在手,底氣十足。
憋了一夜,我覺得膀胱裡漲的厲害。
放完水後,覺得舒服許多。
跟在捲毛後面走進屋裡,海哥、華子和三花胖都在。
我面對微笑,一一向他們打招呼。
“小子,昨晚睡的怎麼樣?”
華子出聲問。
“還行,謝謝華哥關心!”
我出聲道,“手腳綁著有點難過,捲毛哥幫我解開後,舒服了!”
“小子,從現在開始,你就待在裡間,好好練習手法。”
華子沉聲說,“今晚如果能幫我們順利贏下賭局,不但放你走,而且給你好處。”
“什麼好處?”
我裝出一副財迷心竅的樣子。
“給你這個數!”
華子衝著豎起一根手指頭。
“多……多少?一萬,還是十萬?”
我面露貪婪之色。
昨天在長途車上,我輕而易舉贏了他們八、九千。
一萬對我來說,並無太大吸引力。
“十萬!”
華子擲地有聲說,“怎麼樣,我們的佣金足夠豐厚吧?”
我聽後,心中暗道:
“豐厚個屁!”
“今晚這個局肯定不簡單,否則,你們怎麼可能如此大方。”
“絕對豐厚!”
我違心的說,“謝謝華哥!謝謝海哥!”
海哥輕擺一下手,沉聲道:
“臭小子,先別忙著道謝。”
“今晚是老千對局,你有沒有把握?”
我從沒遇到過真正的千手,連自己的千術是什麼水平都不知道,有把握才怪?
儘管如此,我絕不會將實話說出來。
“海哥,我師父見多識廣。”
我拿號稱死去三年多的師父說事,“他老人家說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要不遇到國內的頂尖千手,絕不會有問題。”
吹牛雖不用上稅,我也不敢吹的太厲害。
不忘留了條後路!
“放心,他們絕不可能請到頂尖千手。”
華哥出聲道,“也就比我厲害點!”
“那應該沒問題!”
我一臉篤定的說,“華哥,我可沒有貶低您的意思!”
“沒事,我不介意!”
華哥沉聲說,“只要今晚您能贏,一切都好說!”
話音剛落,海哥冷聲道:
“如果贏不了,老子剁了你的手!”
他們倆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逼著我給他們賣命。
想到昨晚他們說的話,我心中暗道:
“他們昨晚說把我沉到魚塘裡去,十有七八是嚇唬我!”
意識到這點後,我稍稍放下心來。
“放心吧,海哥,我一定能贏!”
我信心十足道。
“好——”
華哥滿臉笑意,“捲毛,帶他去吃早飯,剛出籠的大肉包子,管夠!”
捲毛將我帶進廚房,小方桌上放著肉包子。
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我一口飯都沒吃,早就餓的潛心貼後背了。
我猛撲過去,一手拿一個肉包,直往嘴裡塞。
那個清晨,我一口氣吃了八個肉包。
至今想起來,我還覺得不可思議。
許是那天吃的太狠了,從那之後,我一看見肉包子,就作嘔,一口也吃不下。
整整一天,我都被關在裡屋裡,潛心苦練千術。
其實,我根本沒練,不是發呆,就是打盹。
只有當他們進門檢視時,才裝模作樣的連兩下。
午餐和晚餐都很豐盛,我吃的很撐。
當夜幕降臨,海哥招呼我上車。
蛤蟆開車,我和三花胖坐在後座上,華子和捲毛坐前面,海哥則坐在副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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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哥在這個小團體中,地位最高。
華子會半吊子千術,有一定的話語權。
捲毛和三花胖除是提將、謠將外,還充當打手的角色。
蛤蟆的地位最低,負責開車和後勤。
“花姐,我們去哪兒?”
我好奇的問。
“不該問的別問,到地方就知道了!”
三花胖冷聲道。
我抬眼看過去,低聲道:
“花姐,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放屁,老孃怎麼會不知道?”
三花胖怒聲說,“天龍藥業!”
激將法,果然有效。
聽到這話,我心中很是疑惑:
“不是說去參加賭局嗎,去藥業公司幹什麼?”
華子轉頭看向我,沉聲道:
“今晚,我們幫別人辦事,不該打聽的,你少打聽!”
我聽後,連連點頭。
半小時後,麵包車駛進一座小縣城,我這才知置身何處。
天龍藥業位於縣城南邊,門前很氣派,左右兩側各臥著一隻石獅子。
蛤蟆將車剎停後,海哥下車,向前走去。
一輛虎頭奔停在天龍藥業門口,海哥走過去後,車窗開啟了。
海哥和車裡人說了兩句,重新上了車。
“蛤蟆,跟著虎頭奔向前開。”
海哥沉聲說。
蛤蟆輕嗯一聲,踩下離合器,掛上檔,猛踩油門。
破麵包發出一聲嘶吼,向前駛去。
虎頭奔的車速不快,麵包車勉強跟上。
兩輛車在寂靜的黑夜中,一前一後向前疾馳。
半個多小時後,虎頭奔上了一條小路。
路很窄,僅能容下一輛車。
麵包車的效能和虎頭奔沒法比,蛤蟆小心翼翼的操控著,生怕出現意外。
“這路真他媽窄,這是要去哪兒?”
華子一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
海哥沉聲答道,“黃副總說,今晚的局很大,找的地方雖然偏,但絕對安全。”
“陳總沒來嗎?”
華子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了,急聲問。
“陳總去外省談一筆大生意了,沒空。”
海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