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柳鎮山剛喊出來，就突然一把將牌抓起，翻過來，拍在桌子上，不讓我繼續看了。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記憶。
過了兩三秒鐘，我才拿起整副撲克，開始洗牌。
黃凋和茉莉都很緊張，大氣不敢喘，生怕驚擾到我，導致出錯。
我洗牌的手速，比平常要慢。
這讓得他們更加擔心了。
洗了大概一分鐘，我停了下來。
接著，又洗了幾下。
這樣一來，他們倆就更是提心吊膽了，以為我肯定是沒有記好，可能要出錯。
我都能聽出他們倆呼吸紊亂。
又洗了十秒鐘，我才把牌放在桌上。
柳鎮山呵呵冷笑道。
“失敗了？”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他一個徒弟立馬遞來了一把匕首。
他將匕首放在我的面前。
“既是一家，你自己動手吧。”
“開牌吧。”
“什麼？”
“從第一張開始，把牌翻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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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鎮山驚疑地看著我。
他遲疑了兩秒鐘，才伸手把最上面的那張牌翻過來。
黑桃A。
接著，他翻開第二張。
黑桃2。
柳鎮山頓時瞪大了雙眼，感到很吃驚。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忙不迭翻開了第三張牌。
黑桃3。
這下他更是驚恐了，一把將撲克牌全都拿起來，直接展開。
最上面的那些牌，整齊有序，全都是黑桃，4、5、6……直到K。
柳鎮山瞬間目瞪口呆，愣在了那裡。
黃凋大喊一聲。
“贏了！”
他右手握拳，隔空捶了幾下，把壓抑在心裡的情緒瞬間釋放出來。
茉莉也笑著跳了起來，激動得熱淚盈眶。
“九哥，謝謝你。”
我假裝長出一口氣，笑道。
“柳老先生，多謝高抬貴手。小虎，從今往後，你就跟著茉莉吧，再也不用上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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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也連忙向我道謝。
“柳老先生，我就不多叨擾了，告辭。”
“等一下。”
柳鎮山突然喊了一聲。
他的徒弟們紛紛站起身來，把我們包圍在內。
氣氛陡然緊張了。
黃凋下意識地把茉莉擋在身後，表情凝重，嚴陣以待。
“老家夥，怎麼著，輸了想賴賬，玩陰的嗎？別以為這兒是你的地盤，就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惹急了老子，老子掀了你的老窩信不信！”
“敢掀我的老窩？就憑你？”
我趕忙伸手擋著黃凋，示意他別衝動。
接著，我馬上向柳鎮山拱手。
“柳老先生，願賭服輸，這是規矩。如果想反悔，那可是壞了規矩。要是傳了出去，對你，對整個榮門，都不是什麼好事。”
“少來這一套，我柳鎮山不是嚇大的。”
“那你想怎麼樣？”
“我留你，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剛才明明心神不定，猶豫不決，不像是胸有成竹。這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你小子運氣好，瞎蒙的。要麼，你就是裝出來的。說吧，你到底是哪一種？”
這個柳鎮山還真是老狐狸，太精明了。
我剛才的一切，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對我來說，洗出一條青龍，其實並不難。
當初皇爺考驗我的時候，把牌扔空中，讓我在牌落地之前，抓出一條青龍來。
那種情況我都能做到。
這個，不在話下。
我之所以裝，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到底有多大本事。
行走江湖，做人做事都要低調。
即便能輕易做到，也要裝作很難。
“柳老先生說笑了。我剛才能洗出一條青龍，純屬僥倖。要是再來一次，我可真就做不到了。所以，還請老先生說到做到。”
他忽然呵呵笑了起來。
“大丈夫言出必行。”
“多謝。”
“走之前，我還有幾句話叮囑張小虎。”
我連忙叫小虎上前。
他哆哆嗦嗦地走了過去，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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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鎮山雙手背在身後，態度嚴厲地訓道。
“張小虎，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榮門的人。但是，你會的本事，是我榮門教的。走之前，我必須要把那些本事收回來，還給祖師爺。”
說著，柳鎮山的一個徒弟拿著一柄小錘過來了。
這小錘是金屬的。
錘頭長十釐米，錘柄長二十釐米。
小巧精緻。
錘頭的正面，刻著一個字——戒。
反面，刻著另外一個字——罰！
這是榮門的戒罰錘。
專門用來懲罰那些犯事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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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會笑。
這麼點小錘，能起到震懾的作用嗎？
能！
鐵錘雖小，但若是砸手指，絕對可以砸個血肉模湖，肉爛骨碎。
茉莉很驚恐，要上前護著小虎。
我急忙攔住了她，解釋說。
“這是榮門的規矩。要脫離榮門，必須敲打手指。”
“他們會不會打傷小虎？”
“不會。”
柳鎮山抓過張小虎的食指和中指，動作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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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眨眼，兩錘就已經先後落下了。
張小虎後知後覺，捂著手指痛叫起來，蹲在地上大哭大喊。
茉莉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細心安慰。
“多謝柳老先生高抬貴手。”
“你們走吧。”
我立馬帶著黃凋他們離開了白羊茶館。
走的時候，黃凋還留意了一下身後的情況，生怕柳鎮山他們追上來。
但是，直到我們上車，他們也沒有追擊的意思。
到了車上後，茉莉問小虎，手指還痛不痛？還讓給她看看。
茉莉當場就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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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家夥，下手太狠了。看把小虎的手指給打的，又紅又腫，這肯定是傷著了。”
“茉莉，你放心吧，小虎沒事的。柳鎮山敲打的是張小虎手指上的筋。打過之後，小虎的手指，在一個月之內，比普通人的手指要稍微麻木一點，但不會影響正常使用。”
“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不會。這一個月之內，他的手指不會再有以前那麼靈巧。再想偷錢，就會破綻百出，很容易被人抓住。一個月之後，他的手指會和正常人一樣，但他偷錢的本事就徹底沒有了。榮門的人認為，偷盜技術，是祖師爺賞的吃飯本事。任何想脫離榮門的人，榮門都會把祖師爺賞的本事，給收回去！”
接著，我又立馬對小虎告戒道。
“你已經不是榮門的人了。從今往後，不許再偷東西，一定要戒掉這個，忘了那段過去。如果你敢偷，一旦被榮門的人發現，他們會直接砍了你的手指。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黃凋很驚訝。
“這麼狠？”
“所有脫離榮門的人，都不能再重操舊業。否則，就是搶榮門的飯吃，敗壞榮門的名聲，是要遭到嚴厲懲處的，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