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直沿著高架行駛，根本不是去殷家大宅的方向，令果果有些納悶。
因為那殷家大宅在A市都很出名，佔地特別寬，修建特別高階，她也曾目睹了一下。是她認為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老頭，你的家在哪裡？你不是殷家的二少爺嗎？怎麼不跟他們住一個地方？”
“誰說是殷家的人就要住在殷家了？我自己就不能買房子？”
殷晟昊不以為意的道，把車緩緩調頭，駛入了一個剛建了兩年多的新別墅區裡。這裡離世貿商廈很近，是個很人氣很旺的樓盤。
駛入小區，從大門起就全程監控，警備很森嚴。
高達百分之百的綠化率，是這個小區最吸引人的地方。幾乎每一棟別墅都會有一個大花園，還有一大片灌木點綴，非常漂亮。
果果看著這一路造型各異的灌木，眼底盡是驚歎。她從來沒有來過這些高大上的地方，宛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得覺得到處都是新鮮的玩意。
“是不是覺得這裡很漂亮？”
“嗯呢，特別漂亮，比我住的那個地方好了好多倍。”
“呵呵，想不想住在這個地方感受一下有錢人的世界。”他邪笑著看著她，眼底卻透著認真。他帶她來這裡的目的，真的是希望她住下。
果果卻以為他揶揄她，很高傲的昂起了頭，“來者不善嗟來之食，我丁果果可是有氣節的人。”
“是，很有氣節。”‘我等會就讓你沒有氣節，嘿嘿。’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笑的更加的邪惡了。
殷晟昊把車駛上斜坡，來到了最高處的一棟別墅前。他摁了幾下喇叭，緊閉的電子門就緩緩開啟了。他油門一轟，一溜煙的駛了進去。
“少爺，你回來了。”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看到車一停下，就連忙走了上來。她淡淡瞥了眼果果，幫她拉開了車門。
“小姐你好。”
“你好你好！”果果受寵若驚道，提著包跳下了車。她環視了一眼這氣勢磅礴的別墅，滿眼都是驚歎。
這裡大約兩千多平，有獨自的花園，游泳池，還有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儼然一個童話世界裡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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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好像沒人住，除了這個婦人一個人外，她好像沒見到別的人出現。
“哇哦，老頭，你住這麼大的地方？”
“嗯哼！”他聳聳肩，不置可否。
“那你一個人怕不怕？好浪費哦。如果出租的話，那起碼也能收不少佣金也。你看你這一個房間起碼得租兩千塊，兩個房間四千……”
她一發表意見，殷晟昊的臉上就浮起了一片黑線。包括那個婦人，也都特別驚訝的瞥了她一眼。對她這種沒見識的提議感到納悶。
試問，一個能買得起上億別墅的男人，需要那點佣金來過日子嗎？
“閉嘴，我喜歡一個人住。”殷晟昊呵斥道，很是無語。
“噢！”果果討了個沒趣，不好意思的住嘴了。
“李嫂，這裡沒你事了，你先去忙吧。”
“恩！”
待李嫂走了過後，殷晟昊斜眸瞄著果果，見她那雙閃亮的眸子還在東瞅西望，忍不住抬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你一定是在算我這房子能賣多少錢，能收多少租金吧？”
“嘿，你怎麼知道？”
“拜託你不要每次都露出你那財迷心竅的表情好不好？這房子我不賣，也不出租，我要一個人住到世界末日，OK？”他沒好氣的說道，拉起她的手走向了大門。
“可是你空著不是浪費資源嗎？”果果還不死心，覺得自己的建議真的沒錯。作為一個三級貧民，她對覺得一切浪費都是可恥的。
“那是我的事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想一想怎麼把你欠的債還清。你也知道，你欠下的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的話成功堵住了果果的嘴，把她滿腦子發財夢給打碎。她焉達達的跟著他走進大廳，再沒了興奮感。
“杵著做什麼？你不是覺得資源浪費嗎？那沙發怎麼不去坐？”看著她跟一根柱子似得杵在門口，他不悅的道。
“老頭，我覺得咱們之間一定要有個良好的解決方式，你覺得呢？不然我老是被你這樣壓迫，會造成我的不健康成長的。你也知道，我還這麼嫩，是禁不起摧殘的。”
果果坐在沙發上深嘆了一口氣，在抬頭一本正經的盯著殷晟昊，說得特別誠懇。她必須要把這事解決了，不然如鯁在喉。
她的話令殷晟昊啞然，嘴角悄然抽搐幾下後並未說話。他給她倒了一杯果汁，坐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特別溫柔的看著她。
“那麼，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處理？是私了還是公了？”
“這個……”果果看他一臉詭異的樣子，情不自禁吞嚥了一下唾沫。“我明天就能上班了，我一個月有八千塊。除掉我和弟弟的開銷，我可能還有一半的錢。你覺得，我分期付款這個建議可行嗎？”
“你除掉各種稅和保險，還有大約六千塊，你從新分配一下可好？”
果果聽他這麼一算，臉色又黯淡了下來。那麼她就還剩下兩千，兩千塊她要還到什麼時候？
“不過我倒是又一個建議，你看看可以不。”殷晟昊頓了頓，淡笑了一下道。
“什麼建議？只要不出賣肉體，不出賣靈魂，我都可以去做，哪怕是通廁所。”
果果一聽他還有解決方式，眼神一下就亮了。迫不及待的拉著他的手，做出一副虔誠的樣子。
殷晟昊抬起指尖彈掉她一根根抓著他的指頭，唇邊的淡笑更邪惡了些，“是這樣的。其實你這樣突出的人才，到哪裡都是非常搶手的。我完全不介意你打兩份工甚是無數份工。”
“這樣就可以？”
“當然不是，你看，你欠我很多錢是不是？接近兩千萬呢，我們初步算你一個月淨收入一萬塊，一年也就十二萬。還不算你花的。你要籌夠兩千萬，大約需要一百多年。你總不會告訴我說咱們倆到了陰間，也在還債給我吧？”
“老頭，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很邪惡？你能直接說重點嗎？”果果被他繞得糊塗了，眼神都變得有些呆滯。
“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幫我打掃衛生，幫我做飯，幫我洗衣服等等等。你不是很眼饞我的別墅嗎？不是覺得這裡有些浪費資源嗎？”
“你是想聘請我當保姆嗎？那一個月多少錢？”
“噢不，你還不夠格當保姆，你都沒培訓過。不過如果你做得好，我心情一好也會酌情考慮減少點賠償的。”
“然後我就可以解放了？”她瞪著眼睛，眸子裡出現了一個希望的肥皂泡。
“……唉，我應該沒那麼仁慈！”
看著她傻呆呆的樣子，殷晟昊忍不住揉了揉脹痛的眉心。他其實只是想單純的留下她。希望天天看到她，覺得有她在身邊，就好像是一縷春風，一道暖流，很令人窩心。
果果被他一句話又打擊得垂頭喪氣，整個人都懵了。她擰著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恩，怎麼不說話了？我的建議如何？你工作之餘來這裡學習做一個合格的保姆，以減免你的刑期啊。再說了，我腦震盪也沒怎麼好，我也需要人照顧的。”
殷晟昊見她半天不吭聲，頓了頓又道。
“那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了。”她無奈的睨著他，一點反駁之力都沒有。
“那咱們倆擬定一個合約可好？”他挑著眉，眸子裡訕訕的盡是精光。
果果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說好哦，不出賣肉體和靈魂，不能讓我去幹壞事。什麼投機倒把、坑蒙拐騙和雞鳴狗盜等都不可以。”
“咦，你之前不是幹這個的嗎？”他斜眸瞄著她，似笑非笑。
“誰說的，人家是憑本事擺地攤，聽清楚了，擺地攤！別人都叫我地攤女王！”她憤憤然的道，頭昂的高高的。她的名氣是闖出來的，可不是忽悠來的。
殷晟昊莞爾一笑，沒有說話，只走出大廳從車裡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扔在了茶几上，“看一看吧，籤了字就去把東西搬過來吧。”
“啊？搬東西？”
果果臉色一震，開啟文件袋抽出了一疊很厚的檔案，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有關於青花瓷和玉菸斗的價值，然後列舉的就是她的還債方式：做牛做馬六十年。
“做，做牛做馬六十年？”
“怕你看不懂那些法律，用一句話總結了一下。”他好意提醒道，一本正經的。
“如果我不籤會怎樣？”
“公了啊，很簡單的事情。”他似乎猜準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死也不願意公了，所以很耐心的等著她簽字。
唔，做牛做馬六十年，他能活到嗎？他一定會努力活到那一天。
果果看著他邪惡的樣子，明知道這檔案不對勁，卻又想不起哪裡不對勁。做牛做馬六十年，那她能嫁人嗎？能生子嗎？
“我如果有一天中了彩票什麼的，我是不是可以提前離開？”
“嗯哼！”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在這期間能不能結婚，能不能生寶寶？”
“……當然可以，不過得經過我的允許。”
“你能不能在給我倒杯水我壓壓驚？我覺得我心跳好快，我可能要窒息了。”她捧起水杯一飲而盡，卻依然壓不住內心的不安。她怎麼感覺背脊發涼，腳底冒冷汗呢？
“先簽字吧，等會你窒息了我也好負責送醫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