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影看到他殺氣騰騰的模樣，嚇得尖叫一聲，慌忙躲在了殷正南背後。
“殷總你息怒，真的不是我要害你。我還想說為你介紹一個泰國蠱師，他有偏方或許可以治療你的傷勢。”她急急道，拉著殷正南的衣服不敢放手。
“你說什麼？”一聽到傷勢可以醫治，殷少卿頓然停足，很驚愕的盯著煉影。
“我是說，我認識一個泰國蠱師，他曾經為人治療過像你這樣的傷勢，我覺得你還是有希望的。”煉影鬆開緊拽著殷正南衣服的手，忐忑的站了出來。“殷總，對不起。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壓根不知道那水池裡還有那種可怕的熱帶小魚。”
“那個泰國蠱師現在在哪裡？”
殷少卿此時哪顧得上事情的真相，一門心思在傷勢能夠治療的事情上。這是一線希望，即便很虛無，也比沒有的強。這就好比乾涸很久的河流忽然間發現了水源一樣。
“還不知道，我沒有跟他聯絡。我也是在偶然的機會下見過他一次。你如果需要，我可以馬上為你聯絡。我很希望你快點好起來的。”
煉影很認真的道，滿臉的關切令一旁的杜子秋都有些感動。她嘆息一聲走上前，把殷少卿扶在了病床坐下。
“兒子，好好養傷，媽媽一定會找遍世界名醫為你治療的。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絕不錯過。”
“是啊少卿，你不用太難過了。現在的醫術很好，我們一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殷正南也寬慰道，卻有些言不由衷。
軍區四院的王和賢在中國乃至世界都算得上有名的醫生，他宣佈了死刑，還有什麼希望呢？除非是老天有眼出現奇蹟，否則他們殷家，興許也就絕後了。
“殷總，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熬過這一劫的。”煉影也插話道，盡顯她的關心。
殷正南冷冷瞥了她一眼，蠕動了一下唇瓣卻沒有說什麼話。嘆息一聲離開了病房，朝著王和賢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他們今朝來是做手術簽字的，殷少卿的傷勢不能再拖，只能做切除或者是移植，目前還沒有第三種辦法。所以兩口子今天的心情沉重得很。煉影的話讓他們倆心頭燃起了一縷希望的微火，他想問問王和賢這機率有多大。
王和賢的辦公室門扉緊閉，裡面坐著三個人：王和賢、休斯和殷晟昊。三人正在緊鑼密鼓的商量著什麼，神色都沉重得不得了。
殷正南進來的時看到殷晟昊微微一愣，不由得蹙了蹙眉。“阿昊，你怎麼在這裡？那個小女娃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中，爸，你怎麼來了？”
殷晟昊擰著眉，淡淡打了個招呼。他們正在商量果果的病情，根本沒有任何結果。所以三人都有些挫敗。
“我來問問老王，少卿的傷勢還有沒有第三種辦法。”殷正南的心情也不輕鬆，把煉影的話對王和賢說了一遍，聽得一旁的休斯眉峰緊蹙。他冷冷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怪異。
“老王，你看她說的事情有可能嗎？我從來沒聽過什麼泰國蠱師，但聽她那麼說，好像又是一個機會。你看少卿這個要怎麼辦才好？”
殷正南想的是最好不要切除兒子的東西，如果能重新長出來那是最好不過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和賢聽得玄幻，茫然的瞥了休斯一眼。“你聽說過嗎？還能有偏方救治的？”
作為一個前衛的醫生，他不會相信任何迷信的東西，什麼泰國蠱師對他來說太過離譜了。
休斯搖了搖頭，卻想起煉影背後那些暗中幫她的牛鬼蛇神。她能冒險去看殷少卿，說不定也可能有這種人。
只是，她傷他又要救他，這是為何？她恨他入骨，應該不可能如此好心腸的吧？難道是她還有什麼預謀？
“不如這樣吧，我先想辦法控制住他的傷情。你再把那什麼泰國蠱師叫來看看，如果有另外的辦法救他，那就用別的辦法，實在不行才做手術切除如何？”
王和賢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其實也只是為了寬慰一下殷正南。看他來回的因為殷少卿的事情奔波，他也有些於心不忍。
“也好，那我這就去跟他說。”
“可以，我等會再去看看他的傷情，幫他控制一下。”王和賢點了點頭，回頭又看向了殷晟昊。
“阿昊，現在我們再談談果果血液的問題吧。她這B型血的確很普通，但是要找到各方面指標跟她一模一樣的就需要篩選了。我建議你發個通告，把B型血的人都請過來，然後我們一一進行檢查，這樣可能會找到最相近的血液……”
還沒走出門的殷正南聽到王和賢的話，心頭不由得微微驚愕：B型血，他不就是嗎？那個丁果果也是？好巧啊。
“老王，你們在討論什麼？丁果果怎麼了？問題很嚴重嗎？”他頓然止步，回過頭好奇的問道。
“是啊，她的病毒出現奇怪的反應，輸入的血不能融合。我們準備找她的親人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血型，卻聽說她唯一的弟弟血型不對。現在沒辦法，只能在A市範圍內進行徵召了。”
王和賢輕嘆一聲，很無奈的解釋道。
“噢。”
殷正南微微點了點頭，眉峰擰得更緊。他想起了果果那張美豔絕倫的臉，是那麼像心底最愛女人的容貌，而且又是B型血。會不會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絡呢？
一旁的殷晟昊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心頭也是一震，不安的情緒更甚。這一刻，他竟還是不希望果果和他能扯上什麼關係。
“老王啊，我也是B型血，那女娃我很喜歡，不然我的也試試好了。”
殷正南毛遂自薦到，心裡卻另有一番心思：藉此機會，他不是能正好看看他們的血型合不合適嗎？如果不是，也好斷了自己心中微妙的念想。
“噢？也好，醫院裡還有幾個B型血的人，一起都叫上來試試看好了。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家也應該都不會推辭的。”
王和賢倒是沒想那麼多，只為了給果果找個能夠匹配血型的人，盡最大的努力救她。他已經把她體內的病毒申報，如果她活下來了，那麼這又是一項很難能可貴的研究，也是對世人造福。
殷晟昊見得父親那麼熱情，心頭隱約猜到了他的意思。但為了果果，他也沒有說破。如果……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聯絡的話，那只能說這是天意。
休斯此時的心卻沒有在血液上面，而是想到了煉影。他對她說的泰國蠱師極有興趣，因為他絕不相信她會為殷少卿解除危機。
“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情，需要先離開。你們先商討一下吧，我晚點過來看看果果體內的病毒開始活動了沒有。”他沒再逗留，打了招呼就迅速離開了。
殷晟昊瞥到他急匆匆的樣子，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不知道他的百分之二十五機率還有多少？亦或者是根本沒有了？
果果現在還在無菌室裡昏迷著，渾身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管子。她像個正在異變的人似得，特別可怕。而這些主治醫師還找不到任何辦法讓她清醒過來。就如同王和賢說的，他們在盡人事。把該做的都做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想起這些，殷晟昊心裡就跟刀割似得疼。他盯著王和賢，星眸中的痛楚讓人無法直視。“老王，如果果兒實驗失敗，最糟糕的情況是什麼？”
“這個……”王和賢遲疑了一下，才又無奈的嘆息一聲，“就這樣悄然沒了。”
言下之意，她根本不會醒過來交代一下什麼就死了。
“……”殷晟昊臉色一沉，心又刺痛了起來。
“這樣是實驗失敗後最好的結局。還有一種就是……”王和賢擰著眉，不安的盯著殷晟昊，在糾結要不要說。
“恩？你但說無妨。”殷晟昊不自覺的緊握拳頭，臉頰緊繃得青筋暴漲。
“還有一種就是她死了過後病毒發生異變，成為一個高危的病毒攜帶者。對於這樣的情況，我們會選擇最負責任的方式處理她。”
“比如？”
“強酸！”
“……”
王和賢的話令殷晟昊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就連一旁的殷正南也都忍不住蹙眉：這就是所謂的最負責任的處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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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的病毒傳染性很強，即便火化也未必會處理乾淨，所以我們會用這種方式。但是現目前為止，世界上只有一例這樣的案例，但並沒有被公佈。當然如果丁果果也是這樣子，我們也不會公佈。”
如此不人道的方式，雖然對全天下的人很負責，但也太過於驚世駭俗。所以這件事會暗自處理，不會讓任何人外界的人知道。
他的話讓人咂舌，殷晟昊張了張嘴，竟然再說不出來一句話。沉默許久，他也沒再問他什麼，轉身黯然的離開了辦公室。他沒有回病房，因為果果在無菌室裡誰人都不可以去看。
誠如王和賢所說，她現在身上有兩種病毒，算是極其危險的人物。一旦體內的病毒無法控制，就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這期間除了醫生，誰人都不能去看，包括殷晟昊。
他走下樓，失魂落魄的朝著停車場走去。殷正南在辦公室的窗邊看到他那模樣，亦忍不住搖了搖頭，悲情的嘆息了一聲。
“老王，先帶我去抽血檢驗吧。如果能救這女娃兒，也算是為少卿積點德，希望他的病情也能出現轉機。”他轉過頭，很沉重的道。
“唉，走吧。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你說是不是？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前段時間禽流感才控制住，現在又出現了新病毒。雖然還沒有傳播，但這麼厲害的病毒，我也是頭一次看到啊。”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忽然間像成了共患難的好友一樣，都在悲憫天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