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死前的慘叫都沒有發出，那野犛牛的屍體嵌在雪地之中，被王徒踩碎的腦袋位置，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將王徒腳下踩著的白色雪地都染成了粉紅色。
“這...”望著王徒一腳踏死和自己打的難解難分的野犛牛，那粗獷男子兩眼瞪大，傻傻地矗立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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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幾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即便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男子的額頭上，卻還是滑落一絲冷汗，怔怔地張開嘴說道。
“這野犛牛歸你了，別殺我！”
聽到粗獷男子這麼說，即使王徒，也不由得微微一頓。
他的本意也就是將這野犛牛擊殺，救下粗獷男子的性命，卻完全沒有想到在男子眼中，自己是看中了這頭肥碩的野犛牛。
抬腳輕輕一蹬，踢出一道靈氣，將那野犛牛的屍體送到傻掉了的粗獷男子身前，王徒淡淡地開口說道。
“這野犛牛歸你。”
聽到王徒這麼說，粗獷男子兩眼一瞪，咽了口口水，怔怔地開口說道。
“當真？”
“嗯。”王徒點點頭。
“謝謝天師大人！我一家老小都指望著這野犛牛過冬呢！”
既然王徒這麼說，那粗獷男子也不客氣了，感激地道謝一聲之後，便走上前來檢查著那野犛牛的屍體。
內勁巔峰的自己對付起來非常吃力，能夠一腳輕鬆踏死那野犛牛，粗獷男子心中，早就將王徒視作化境之上的抱丹天師，此時用天師大人來稱呼，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邊確認了那犛牛死的不能再死了，粗獷男子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直接就在王徒的面前蹲了下來，短匕在犛牛的屍體上切開一道道口子，粗獷男子仔細處理著那野犛牛的屍體。要是錯過了最佳的肢解時間，死掉的動物肉質會越來越僵硬，面對男子的行為，王徒倒是挺理解的。
望著那男子嫻熟地將野犛牛身上肉質最肥美的部分整齊地切下，王徒開口問道。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搶你的獵物？”
粗獷男子聽到，微微一怔，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王徒說道。
“天師大人有所不知，最近這一帶的野生動物不知為何，全都變得暴躁無比。”
“要是只是食肉的生物變成這樣，也還可以理解，畢竟冬天也快過去，到了他們覓食的季節了，可就是一些我們經常捕獵的草食性生物，也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粗獷男子話說到一半，王嫣然和林瀟瀟也出現在王徒的身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兩名女子，粗獷男子接著說道。
“對於我們這些居住在山腰的人來說，食物的來源基本上就是捕獵，因此，今年想要吃飽，幾乎是一種奢望了。”
王徒點點頭，難怪男子會說一家老小都靠著野犛牛過冬，在這種條件下，要獵殺一頭犛牛確實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一邊在腦中回憶著之前遇到的種種野生動物的模樣，王徒開口道。
“所以，山中就出現了守株待兔，伺機搶奪獵物的人？”
粗獷男子點頭如搗蒜。
“是這樣的，如同天師大人所說，雖然像天師大人這種修為的人，自然不會苦惱食物的來源，不過我們這些只有內勁，外勁的人，要獵殺一頭動物，已經成為了極其困難的事情。”
“這種異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知道原因嗎？”說這話的是王嫣然。
那男子眼珠子轉了兩圈，搖搖頭說道。
“姑娘，我就是個打獵的，只知道怎麼捕獵，怎麼肢解屍體，哪裡會知道這種事情。”
王嫣然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略微失望，粗獷男子語調一轉，接著開口說道。
“不過，那最近來到青藏邊疆，勘察這一代異變的人，倒是有可能知道。”
“他們在哪裡？”王嫣然迫不及待地問道。
粗獷男子摸摸後腦勺，想了想，開口勸說。
“姑娘，我看你們也明顯不是這個地方的人，聽我一言，這事可不是你們能夠處理的，華國中央都派人來調查了，你們還是走吧，少一事是一事。”
“讓你說就說，哪裡那麼多事？”林瀟瀟沒好氣地說道，在這喜馬拉雅山呆了足足快兩個時辰，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得雪盲症了。
“好吧，好吧，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啊。”
粗獷男子努努嘴，手指向距離三人千米遠外，被雲巔白雪環繞著的喜馬拉雅山最高峰。
珠穆朗瑪峰。
......
“我只是想找個歇腳的地方，為什麼又變成在爬山了啊！”
黑色的皮靴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深深的腳印，感受著周身比之前凜冽無數倍的寒風，在珠穆朗瑪峰之上，林瀟瀟一臉無奈地開口說道。
“好啦，好啦。”王嫣然胳膊攙扶著林瀟瀟，安撫著說道。
“反正也快到了，忍耐一下。”
林瀟瀟還是覺得委屈，哼哼道。
“等回到燕京，我要吃燕窩魚翅，燕京烤鴨，油燜大蝦...不對，滿漢全席來慰藉本姑娘受傷的內心！”
“好好好，到時候咱們去皇家大酒店吃，我請你。”看著林瀟瀟這樣，王嫣然笑著說道。
林瀟瀟的情緒這才平復了一點，跟在王徒後面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
幾分鐘之後，王徒停住腳步，開口道。
“到了。”
兩女抬頭看去，只見漆黑的城牆之中，一座高大的方形建築赫然呈現，在一片冰天雪地的白色風景之中，那漆黑的建築猶如一個黑色的巨人，非常顯眼。
三人走到那鐵門的門口，守門的兩個士兵立馬提起肩膀上挎著的步槍，指向王徒等人，厲聲喝道。
“什麼人！這裡是華國禁地，閒人禁止踏入！”
被兩根漆黑的槍管指著，王徒卻面色無懼，只是淡淡開口道。
“把門開啟，我要見邊疆軍官。”
“咔噠！”
清脆的上膛聲響起，左邊的士兵提槍指向王徒的腦袋，張開口，厲聲喝道。
“不行，統領有令，除非得到他的允許，即便是華國人，任何路人都不得踏入其中。”
“哦？”聽到士兵這麼說，王徒眉毛一挑，緩緩開口道。
“如果我不是路人，而是華國保衛處的教官呢？”
聽到王徒這麼說，那兩位持槍的士兵雖然沒有沒有開門的打算，但還是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王徒和身後的林瀟瀟和王嫣然。
雖然兩位的打扮氣質都不錯，不過王徒只是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衣，怎麼看也不像有身份的人。
只見左邊的士兵冷笑一聲，一臉不屑地開口說道。
“現在的人撒謊都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以為華國保衛處的教官是什麼小官小吏，張口就來？”
“穿成這樣出門，你怎麼不說自己是白衣劍仙呢？”
右邊的士兵也笑笑，開口附和道。
“那我就是華國守護者李清雲了，哈哈！”
說完，他看向王徒，搖搖頭嘆道。
“你走吧，這幾天假扮是華國高層的人，想要進入這鐵門之內謀求食物的人太多了。華國中央決定在這裡建立邊疆守護所，不是為了給你們提供保護所，而是來調查這邊的特異情況。”
對於守護華國邊疆的衛士，王徒並不太想動用武力，正當他思考著如何進入門內的時候，大門突然從裡側開啟，一個挺直腰桿，臉色嚴峻的中年男子從門內走出來，看向王徒和背後的林瀟瀟，直接傻住了。
“劍仙閣下？瀟瀟？”
看到男子的樣子，王徒也是微微一頓，而林瀟瀟更是一臉痴呆，不知作何反應。
幾秒鐘之後，林瀟瀟才張開口，緩緩從嘴裡吐出一個詞來。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