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衡老師站在臺下，負手而立，仰望臺上的王徒，氣勢卻絲毫不差。
這就是一個老牌教授的氣勢！
蕭以衡現在才三十多歲，就已經是副教授，他在金陵大學的地位可謂是權威，他所說的話基本都被老師們當做教課資本。
此刻整個大堂都安靜下來，等待王徒的回應。
煉丹這東西說起來容易，但實際上玄奧無比，書本記載已經少之又少，就是研究藥學這麼多年的蕭以衡都只掌握了毫末。
“你讓我現場煉丹？”
良久，王徒似乎才憋出這句話。
“哈哈哈，沒錯，王教授不是說你對藥材搭配，煉丹製藥非常精通嗎，難道面對全校師生連個煉丹都做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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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衡抓住上風，緊跟而上，添油加醋道。
“我煉個丹倒是不難，但問題是……”王徒突然猶豫起來。
“呵呵，能有什麼問題，莫不是你根本煉不出來，或者是你壓根不會！”蕭以衡彷彿抓到殺人兇手一般，往前踏一步，副教授的威壓闊然展開，一些老師都覺得壓力萬分。
更別說是上面這個花瓶教授了。
蕭以衡琢磨著下巴，如偵探般分析道：“據我所知，煉丹不僅需要對藥理的理解沉澱，還要在隱世的古老宗門裡學習秘法，運用天地靈氣，方才能調動藥材裡的效果，煉成丹藥。”
“所謂丹藥，還需要從丹紋，丹理，丹性三個方面入手，完美發揮藥材的藥性，才能稱為真正的丹藥，可不是什麼把藥揉搓在一起就算了的。”
隨著蕭以衡的分析，臺下一眾學生都譁然起來。
“不愧是副教授和藥理學顧問，蕭老師的學識真是淵博，只怕沒有十幾年的研究，都無法在丹藥方面鑽研出這些成果。”
“相比於站在上面這個花瓶教授，我覺得蕭老師更有資格上去講課啊。”
眾人議論紛紛，助長了蕭以衡的氣勢。
當蕭以衡再一次放眼看向王徒的時候，卻不見他有半分退縮。
“怎麼王教授，你對我的講解有意見？那你煉個丹出來給大家瞧瞧啊。”
只見王徒雙手一攤，無奈道：“煉丹爐都沒有，你讓我空手給你煉丹？我相信你肯定會做飯，不如我不給你飯鍋，你空手給我煮頓飯出來瞧瞧。”
這一刻，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隨後猛地爆笑，有的人差點笑得滾地板了。
蕭以衡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僵硬，被笑得都發青了。
他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你別得意，你以為我真找不到煉丹爐嗎，我有個朋友在附近開醫館，他家裡正好有一個煉丹爐，你給我等著！”
蕭以衡說著就打電話。
王徒聳了聳肩，完全不管他，開始自己的講課。
實際上王徒空手也能煉丹，不過那太玄乎了，要是空手煉丹只怕會嚇到這些學生，加上這蕭以衡太過囂張，才這樣說來嗆一嗆他。
王徒的講課一開始還沒幾個人聽，但隨著時間流逝，眾人便是越聽越入迷，相比蕭以衡這種教授講課時的複雜多端，王徒所說的簡直是簡化版，三言兩語就將幾種藥的相生相剋說了個清楚。
短短十分鐘，眾人感覺和聽其他老師講十節課差不多，有的學生甚至都拿起筆記本做筆記了。
蕭以衡聽得滿頭大汗。
這些理論不鑽研個十幾年，是不可能流暢說出來的，難不成這個花瓶教授真有本事？
就在這時，校門出駛來一輛貨車，上面搭載著一個青銅爐子，像極了《西遊記》裡太上老君的煉丹爐。
“哇，真的是煉丹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下可以看好戲了。”
蕭以衡冷笑著，讓人把煉丹爐搬下來，當著全校人的面道：“王教授，現在煉丹爐已經到了，您也該大展身手了吧？”
王徒左看兩眼，右看兩眼，一副很猶豫的樣子。
“呵呵，我就說你這個外強中乾……”
“藥呢？”
王徒輕輕吐出兩個字，就將蕭以衡凍在原地，那張嘴說到一半，不知道該繼續說還是該閉上。
“藥都沒有我煉哪門子丹？爐渣丹嗎？”
“來來來，我給飯鍋你，不給你米，你煮個飯給我看看？”王徒同樣是一臉詫異，質問般問像蕭以衡。
全場再一次爆笑起來，這次真的有人笑得捂著肚子跪了下來。
“王教授我愛你！”
“無論你會不會煉丹，這個說教風格我們服了！”
“你是我的見過最帥，最幽默的一個教授！”
現在蕭以衡就跟小丑一樣，來回耍雜，臉色一塊青一塊白，半分副教授的氣勢都沒了。
“行！你給我等著！”蕭以衡怒火中燒，跑出校門前就奔向藥堂。
眾人看蕭以衡離開，立刻朝王徒大喊：“王教授，別管他，繼續講課！”
王徒一臉無奈，聳聳肩繼續自己的講課。
這一番演講下來，就是那些藥理學的老師都感覺收益良多，許多困擾了好多年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在將近二十分鍾的講課之後，王徒算是將他第一堂課給說完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學生們的自由提問了。
“教授教授，我想問問，你對這花園快速枯萎的花怎麼看？”
這個同學指向周圍因為入冬而準備枯萎的花草，疑惑地問道。
王徒還沒說話，就見蕭以衡信心滿滿地走了回來，道：“那當然是因為溫度降低，這些花過了盛放期，自然枯萎了。”
說罷，蕭以衡將數株藥材拍在王徒面前，聲聲如雷道：“這些都是我從藥堂買回來的幾十年藥材，足夠你煉丹用，這次你總沒有理由拖延了吧。”
為了徹底揭穿王徒的謊言，蕭以衡也是下了血本，這一堆藥材少說都要幾十萬才能拿得下來。
王徒皺了皺眉。
“你又要幹嘛？不會想說這些藥材年份太小，你不屑於一煉吧？”蕭以衡看到他這個樣子，感覺自己都要被整崩潰了。
王徒搖搖頭道：“不是，這些藥是你買的，煉成丹之後理應是歸你，可這我不就是免費幫你煉丹，虧死了嗎？”
蕭以衡真想過去給王徒一巴掌，不過好在他忍住了，咬牙切齒道：“都歸你！只要你能煉得出來，煉出來的丹藥都歸你！”
到了這一刻，之前爆笑的學生們都嚴肅了起來。
因為即便理論再好，也不能說明王徒真的會煉丹，畢竟這個技術掌握的人微乎其微，就連蕭以衡都只從一位深山老者手上看到過真正的煉丹。
只見王徒拿出一跟火柴點著煉丹爐，然後隨手抓住藥材就往丹爐裡丟。
“切。”蕭以衡不屑地發出一聲嘲笑。
“簡直是浪費藥材。”
眾人也看出來了，就是煮藥，都有前後之分，才能完美利用藥物間反應的作用，像王徒這樣一股腦全扔進去，根本是在浪費。
蕭以衡見王徒盯著那爐子，無動於衷，忍不住插嘴道：“呵呵，難不成你就這麼一直看下去？”
只見王徒嘆息一聲，找東西把煉丹爐的火給滅了。
“哈哈哈，你還是有點自知之……”蕭以衡嗤笑道。
王徒搖頭著，竟直接將手伸進燒得通紅的煉丹爐裡拿東西。
“啊！”有的人不敢直視，閉上了眼睛。
卻見王徒右手毫髮無損地從幾百度高溫的煉丹爐裡拿了出來。
隨手就將手裡握著的幾顆碧綠色丹藥丟道一旁。
這幾顆丹藥一面世，便是萬丈光芒般綻放，在夜幕中如同幾顆夜明珠，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全場都隨之驚叫起來。
“天啊！真的是丹藥！”
“身散微光，丹氣縈繞，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一次真正的煉丹！”
“大師！這王教授是真正的煉丹大師！”
所有人都將目光重新矚目在王徒身上，就連蕭以衡都不例外。
但蕭以衡現在更多的是氣憤，指著王徒怒道：“如此珍貴的丹藥，為什麼要隨手亂丟！你知不知道一顆丹藥有多麼珍貴嗎，那可是價值……”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王徒嘆息道：“真是個窮鬼，買這些破爛來應付。”
說著，王徒就從懷裡摸出了一株藥材。
一瞬間，整個大堂寂靜無聲，只有一個藥理系的老師顫抖著聲音發指道。
“兩，兩千年的老山參！”
“拍賣場價值五千萬！”
“有價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