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志說,他從沒有那麼堅定地做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把秦哲趕出去。因為他看到我哭,他覺得對不起我。”
妹妹吃了一瓣橘子,接著說道:“許銘志拖著身體去了那個土坑旁邊,就是秦哲的屍體所在的地方。他對秦哲說:‘你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佔據我的身體?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你,你為什麼不走?’很殘忍是不是?”
我沒有說話。確實很殘忍。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誰還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呢。更何況如果不抗爭,真正死掉的就是許銘志自己了。
“許銘志說,秦哲當時就抓狂了,他想離開那個土坑,但是許銘志偏不讓。他們倆就那樣在一個身體裡相互攻擊,廝打,最後秦哲終於佔了上風,但是由於剛才一番廝打,勞累過度又犯了孝喘,許銘志抓住這個機會,拼命地阻止他,不讓他拿噴霧出來。就這樣,在秦哲瀕死的一刻,許銘志將他推出了他的身體。”
“然後?”我看著她又吃了一瓣橘子,咽著嘴裡的口水問她。
“然後他就看著秦哲飛灰湮滅了。再然後他又回來看看我們,覺得我們沒有生命危險,便出去找人報警了。”
“那怎麼去了那麼久?好幾天了才回來?”我十分不解,我清楚的記得我們姐妹兩個偶爾醒來再睡去,窗外日升月落了好幾次,連夢都做了無數個。
“是啊,我也這麼問他。我記得明明是好幾天嘛!可是他說並沒有多久,幾個小時而已。後來我看看日曆,發現許銘志說的對,確實不像我們以為的那樣。也許是麻醉劑的藥效吧。”
“那我們是怎麼分開的?”除了許銘志和秦哲的關係,這個問題我更加關心。
“這我也奇怪,反正就是到了醫院,睡一覺醒來,身體裡就剩我一個人了。”她一臉無所謂,繼續吃著橘子。
“你能不能別吃了?”我終於忍不住說她:“我嘴裡直冒酸水。”
“那你也吃?”
“我不能吃,醫生說太刺激腸胃了。”
“哦,那好。”她應了一聲,又扔了一瓣進嘴。
我實在是沒脾氣了。不過能這樣跟世界坦誠相見,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還有,許銘志明天就出院了。”妹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我說。
“他要出院了?恭喜啊。我好羨慕。”我笑著說道。
“不用羨慕,在這住了一個多月了,也該出院了。你好好養著,畢竟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他肚子裡可沒有那麼嬌貴的東西,哪裡值得住院那麼久。趕緊出院給我掙錢才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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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跟她又聊了一會兒,後來她說吃橘子吃的難受要回去休息一會,我才趕緊讓她走了。
第二天,許銘志果然出院了。妹妹又過來跟我告別,囑咐我好好養著,她在家裡會有一個好消息告訴我。
“什麼事不能現在告訴我?你誠心憋著我是不是?”我假意跟她生氣。
“保持神秘感,生活才有盼頭。”妹妹說了這麼一句,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