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雙兒……”秦哲叫魂一樣的聲音,在我耳邊忽遠忽近的響著,像個討厭的索命鬼,一遍一遍催促著讓我跟他去,離開我擁有的一切。
但是我怎麼可以?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我的幸福生活還沒有開啟。如果我和秦哲走了,我還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了,乾乾淨淨,每天看著秦哲,我的生活將只剩下不堪回首的回憶,提醒著我曾經犯過的錯誤。
我不該殺他,我不該聽信妹妹的話,我不該從小就沒有自己的主見,總是聽妹妹擺佈。我也不該將妹妹放在第一位,為了她什麼都肯做。
我可以為她拿起刀去殺人,可以為她進了精神病院無怨無悔,可以將身體讓給她,還可以裝扮成一個陌生人默默地守護著她。
我那麼愛她,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目的變得那麼直接:取代我,得到我的一切。
我的妹妹啊,她可曾後悔過?可曾動搖過?為了她曾經做過的一切?
我閉上陣陣發黑的眼睛,不再掙扎。我們這也算是罪有應得。我們當時一起殺了他,如今他一下子殺了我們兩個。
多麼公平!
我甚至想笑,如果我還能出聲的話。如果這個時候妹妹能守在我的身邊,我應該會真的笑出來吧。我們一起被孕育,又一起走向死亡。也算有始有終了。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去,不想走,不想離開。此時能救我的,只有承灝。
承灝……我在心裡默默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我希望他能和我出現心靈反應,聽到我的呼救,及時來到我身邊。
他生氣也好,冷戰也罷,只要他出現,只要他肯留下來看看我,陪陪我,我就一定能得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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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灝,承灝,你聽到了嗎?
我像是飄蕩在虛無中,無所依託。不知過了多久,我竟然真的聽見承灝急切的聲音:“筱竹,筱竹,你醒醒啊,你怎麼了筱竹?”
啊,他來了,他真的還很在意我——也許是更在意我肚子裡的孩子。不過沒關係,只要我的寶寶還在,他就會一直對我好。
“筱竹,你聽到我說話了嗎?筱竹?”承灝真的很緊張,他用力的握著我的手,我驚喜的感覺到了疼痛。
“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她到底怎麼樣了?她為什麼一直昏迷?”
“李先生請不要緊張,目前監測血壓有些高,血糖一會兒會出結果。另外孕婦大概最近心臟有些超負荷,心律不齊。”
“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很小心。我從沒有讓她做過什麼體力活,連家務都不讓她做。我們也很少吃外面的食物。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有可能孕婦從前身體就不好,因此才會有這些孕期反應。李先生你不要著急,現在請你在外面等,我們進去為她做下檢查。”
“在外面?不行,我要在裡面。我太太很黏我的,如果她醒來看不到我,她會哭的。醫生你讓我在裡面好不好?讓我陪著她,我不會干擾你們的。”
“李先生,請你配合我們,不然我們沒有辦法工作了。”
“醫生,醫生,求求你,你就讓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