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越來越濃了。”
李平安緊了緊脖領，略不安的感慨了一聲。
“嗯，小心點。”
對此，裴戈表示贊同，頭疼的拄著鐵骨傘，一點點的向前走著。
一層的基本結構十分簡單，一層走廊，走出相對的隔間之後，便只有一層是房間，右手面則是玻璃窗，可以看出對面的大樓。
這棟建築，很明顯是有了年歲的。
比如玻璃窗一整層並沒有用高階一些的保護，用的反而是粗糙的鐵柵欄，封住了外面的玻璃。
手電筒照了一下窗子邊緣，裴戈才發現在堆滿灰塵的凹槽中發現了一塊塊的牆皮，零碎的混在其中。
抬起頭，裴戈才發覺頭頂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白色牆灰掩蓋了，灰色的斑塊密密麻麻的延伸到了遠處。
特意抬頭看去，竟令人如此的不舒服。
（這厲鬼……）
裴戈無語了。
才過了一會，這個狼狽逃離的黑衣就打算給裴戈一直使絆子了。
這個逃竄的傢伙，的確有著控水的能力。
不算詭異，但是足夠噁心。
就這麼點時間，水面已經淺淺的過了裴戈的腳底。
踏水前行的動作慢了不少，這讓兩人十分鬱悶。
（太噁心了。）
突然，裴戈腳底受到了一股軟力的拉扯，抬起腳的一瞬間差點被帶歪了方向。
要不是鐵骨傘瞬間抵在了水中，裴戈就有可能中招了。
李平安更是小心，他的步子邁的很大，每一步都猶豫著，才堪堪跟上了裴戈的速度。
（這個傢伙，路走窄了。）
期間裴戈試圖拉開一個個科室以及房間，但是沒有任何開啟的可能。
要不然靈瞳沒有看出什麼異樣，裴戈還真打算強行弄開。
（要加快速度了。）
厲鬼操縱著霧氣，這讓整個一層的能見度越來越低。
等到水房一般的規模的時候，他們就真的寸步難行了。
吩咐了一下平安之後，裴戈悄悄地加快了速度。
他覺得，這個傢伙似乎就是為了難為裴戈，從而弄出了這些。
漸漸的，白茫茫的霧氣更加過分了。
裴戈才意識到兩人的行動還沒過半，就已經感到了吃力了。
“平安。”
喉嚨和鼻腔之中全是濃厚的水霧，冰冷而綿延，無奈的裴戈摸了左手牆壁一把，搓出了一手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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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裴戈才發現了一層為何沒有一塊完整的牆皮了。
這種環境下，和發了洪水也沒多少區別了。
“停一下吧。”
到了中間，裴戈不得不考慮他們是否需要回去一趟。
因為後面不是沒有直達二樓的樓梯，與其陪著他耗著，不如去找找正主。
這是一個需要抉擇的時候。
“平安，這個傢伙不是我們的目標，所以你是想待在這裡，還是……”
裴戈決定如實相告。
雖然任務時間足夠，但是白白的消耗在這裡面，實屬不智。
並且這個厲鬼的目的很明確，弄不了裴戈和平安，便下手阻撓兩人的程序。
“雖然我很想收拾他一頓……”
李平安點了點頭，自覺的觸碰了一下鐵骨傘，隨後跟裴戈站在了一起。
“但是，正事要緊。”
裴戈嘆了口氣，他也同樣不甘心。
但是，必須做出取捨。
這個黑衣之所以能在一層作威作福，原因無非只有一個。
他和這裡最恐怖的存在達成了共識，白衣將一層劃分給了這傢伙。
所以，白衣估計也沒興趣來這裡湊熱鬧。
（這個黑衣之所以這麼弱小，原因就是無法和白衣爭奪負面情緒嗎？）
甚至，這個黑衣之所以成型，還有可能是那白衣的默許和和推動呢。
這麼一想，就有可能了。
這傢伙如此抗拒李平安，也有解釋了。
李清，想要在這裡成鬼。
這便有一個必然的趨勢：負面情緒會受到分流。
白衣絕對搶不過，而且這傢伙奈何不了擁有白衣之上厲鬼產物鐵釘的李清。
所以，察覺到李平安和李清擁有關係以後，這傢伙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阻止李清成功。
厲鬼晉級是有機率失敗的。
雖然裴戈不是完全瞭解，但是也不是一點也不懂。
想到了某些東西，裴戈回身，嘆了口氣。
（李雲的筆記，可是充分描寫出了厲鬼實驗中的苛刻條件了。）
但凡李清執念中摻雜了對李平安的保護……
毀了平安之後，李清能夠能挺得過來也算是未知數。
門道太多了，裴戈的確感到了心累。
活著好好享受不行嗎，非得死後作死。
不過，裴戈也對平安放心了一些。
裴戈不相信，藏在某處的李清不會沒留下後手用來應對這這種局面。
厲鬼能夠做到的東西，裴戈還真不容易做出來。
“咦？”
有水滴……
掂量了一下鐵骨傘，裴戈突然心頭一緊。
李平安也反應的夠快，看到裴戈在前停止不動以後，便趕忙用手電掃了一圈。
雖然白茫茫的大霧中，能視到的範圍有限。
但是吃過虧的李平安怎能不知道這個傢伙的手段。
鏽鍋一橫，便遮住了頭部的要害。
“嘖！”
一聲不爽的聲音從裴戈頭頂上響起，裴戈鐵骨傘再次朝上刺入。
白霧中，一個黑色身影落了下來，隨後裴戈心頭一震。
“小心。”
李平安也察覺到自己身邊的身影了，無名之火油然而生，手中鏽鍋不再用來防禦，反而朝著身邊砸去。
身影嘿嘿一笑，轉過身雙手拉住李平安。
“呵……！”
裴戈就看到平安突然撲向了黑影。
視野受限之中，裴戈只能不顧其他，也朝著黑影撲了過去。
“你！”
黑衣厲鬼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反鎖了起來。
正常的情況下，平安是接觸不到厲鬼存在的。
但是奈何李平安趁著撲過去的時候，抵擋住了他的進攻，並且雙臂各自繞了厲鬼肩膀一圈，並雙手握住鏽鍋，抵在了厲鬼脖子一圈。
“怎麼可能！”
他是察覺到了後面的異類入侵了鬼蜮，並有所戒備。
但是他沒想到一個僅有見鬼能力的傢伙，用手中的怪鍋把自己鎖釦了起來。
這是武打片嗎？
看到了輪廓的裴戈心中一喜，抵著胸前的鐵骨傘也壓在了厲鬼……屁股上，讓厲鬼真正的發出了一陣慘叫。
於是，接下來，兩人一鬼，順著走廊的水，滑了起來。
一路上，還濺起兩排詭異的水花。
“噗！”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兩人心中開始對那厲鬼破口大罵了起來。
還來！
單手抓住厲鬼腿的裴戈心頭一狠，掄起鐵骨傘，繼續敲打起厲鬼的屁股。
“TM給老子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