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藥學會的魔法師聚集到克琳希德身後,而活下來的城市聯軍的魔法師圍攏在趙夕顏身邊。
兩邊形成涇渭分明的兩部分,場上寂靜無聲,沒人說話,只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
“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刻。你知道為了這一刻我到底等了多久麼。”克琳希德露出妖冶的笑容,她放肆地笑著。
“我早就和你說過,這不是結束。我還是會回來的。”
趙夕顏冷漠目視克琳希德,手指甲深深扎入手心。
“我從廢墟裡被救起來,被送到了普通人的醫院。”克琳希德咧著嘴笑,散發出濃重的惡意,“拜你所賜,我在醫院裡躺了一年。”
“這一年裡,我每時每刻都在唸叨你,日想夜想,吃飯想你,夜晚做夢也會夢見你,”克琳希德的語氣如同與情人對話。
所有人都知道,趙夕顏並不是她的情人。
“這一年裡我想明白一件事。”
“你是我彼岸路途中的障礙,如果不跨越你,那麼我就沒法成為彼岸者。”
趙夕顏默然。
“我說得對麼,紅頭髮的小表妹。”克琳希德似有所指。
“為了跨越你,我需要周密的計劃和安排,每一步都必須按照計劃行動,所以我需要壓抑自己復仇的心。”
克琳希德嬌聲笑道:“你知道這有多麼困難。壓抑著每時每刻翻滾的心,真是讓我痛苦無比。”
“一切都是值得的。當我看到你這幅表情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啊。”
“哎嘻嘻嘻嘻嘻!”
趙夕顏面如寒霜,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
“你一定有滿肚子疑問吧!現在你可以向我提問,我會你解答問題。”克琳希德做出如此精緻的陰謀,她急切需要別人的欣賞,所以她會把它展示出來,讓每一個人看到,以此滿足她的虛榮心。
克琳希德掃視對面一圈,露出一絲笑容:“快點提問吧!既然你已經找到聖所,為了嘉獎你,我決定遵照貴族的法則。戰爭前進行問答禮節,我會回答你疑問,請詢問吧。”
趙夕顏心裡有些疑惑,克琳希德為何突然做出如此做派。不過她心裡確實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她,所以趙夕顏不會去管原因。
“我的哥哥是不是被你蠱惑而來?”趙夕顏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顧何心中大訝,他看向趙夕顏,此時趙夕顏正目無表情盯著克琳希德。
沒想到記憶恢復的人不僅是他一個人,趙夕顏居然也恢復了記憶,那麼齊雅呢,她是不是也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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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顧何尋找人群裡少女的身影,齊雅蒼白冷漠的聲影終於被他發現。少女輕輕向顧何點了點頭,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目光。
克琳希德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瞭然點了點頭:“看來離開主世界後,被消除的記憶開始恢復了。沒錯,就是我告訴他。”
“不過,他是自己做決定來東港。不管是攻打秘境,還是要之後的戰鬥,都是他自身的意志。”
趙夕顏聽後沒有任何情緒表露。
但是顧何看到了趙夕顏背在身後的手指,因為握拳太過用力,指節已經泛青。
顧何來不及多想,只聽到趙夕顏冷澈聲音響起:“第二個問題。東港的金蘋果事件是怎麼回事,金蘋果真的出現在東港麼。”
城市聯軍的魔法師聽到這裡神情一震,全部豎起耳朵。這裡每一個人都是為了這個理由才來到東港。
所有人都在等待可能擁有答案的克琳希德的回答。
“沒有。”克琳希德非常乾脆回答道,“東港的‘金蘋果現世’只是我傳出去的噱頭。”
“曾經我在歐洲碰到過灰帽子的奧諾倫·多戈,他一直尋找金蘋果。”說到這裡克琳希德露出得意的笑容,“作為德國名門,我當然知道金蘋果流落到中國,所以我便把訊息透露給他,並且錯誤指引讓他認為金蘋果流落在東港。”
“結果正像我預計那樣,當金蘋果現世,魔法師蜂擁而來。”
趙夕顏冷冷問道:“所以,金蘋果的訊息是假的?”
“假的。只是一個甜蜜的誘餌。”克琳希德答道,“那個灰帽子的魔法師真要好好感謝下,為我計劃做出重要的貢獻。哎嘻嘻。”
在場的魔法師全部譁然,他們憤怒盯著克琳希德。如果有實力,他們真想撲過去打死這個女人。
多少人為了金蘋果永遠倒在這座小城裡,最後僅僅是一個謊言。
艾布納·諾頓神色黯淡萎靡,其他魔法師也是如此。
青花聽到這裡也是神情一暗,她想起了死去的菲奧娜騎士崔斯丹·多戈,他正是為了查明真相為父親正名而倒在異國他鄉。
“那麼告訴我,為什麼要虛構這個謊言。為什麼要製造血色屠宰場!”趙夕顏緊接著提出第三個問題。
克琳希德笑嘻嘻道:“你這是幾個問題啦。好吧,這些問題可以看作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她放肆看著趙夕顏臉蛋,眸子裡流淌著妖冶的光。
“因為你啊。我做下這麼多罪惡,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我的可愛的表妹。”
克琳希德終於可以看著趙夕顏這張臉,說出謀劃多日的計劃,內心無比快意。
“從一開始我就要製造一個封閉一切的監牢。這個牢籠必須把你困住,所有它只能是東港。”
趙夕顏死死咬住牙,鮮血從嘴角溢位。
“我曾經殺掉過一個大德魯伊,從他那裡得到古老的法術,‘海拉之家’。這個法術需要大量的血祭才可以成功。
我來到中國收服了藥學會,讓他們去宣揚金蘋果訊息,魔法師蜂擁而來,我得到了大量的血祭材料。”
說到‘血祭材料’的時候,克琳希德故意加重語氣。
在場的魔法師大部分都有朋友或者兄弟死在東港,他們個個露出義憤填膺的神情。
“但是我發現這樣的方法我發現太慢了,而你的實力增長得太快。”
“所以,我把目光移到拳聖寧中國。利用血色屠宰場事件成功激怒了拳聖,他回到東港報仇正中我的下懷。”
“大魔法師之下,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傢伙。我們差點就失敗,但是最後我們還是贏了。阿爾提拉吸收拳聖力量變成蠻神完全體,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都清楚了。”
克琳希德終於把她的謀劃完完整整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