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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魔女的盛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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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S聖米歇爾教堂秉持了比薩大教堂和聖馬丁大教堂的一貫風格,只是力求更加精緻。教堂的正面和外部幾乎和前兩座教堂如出一轍,都以連續拱圈和圓柱為裝飾主題,都用綠紅白三色大理石做飾面。但是塔樓的位置有所不同,移到了右耳殿。

正面尖頂上佇立的是聖米歇爾教堂的保護神;正面右角的浮雕是馬特奧奇維達裡雕刻的"聖母和聖嬰",雕像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教堂也保藏了盧卡人和外來人在不同時期的寶貴油畫,壁畫和雕塑作品。

從閣樓頂投下的陽光把整個教堂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身處其中,一切浮躁會煙消雲散。

在莊嚴與肅穆的氣氛中兩位少女遇到了面見的客人。

一位女士坐在長椅上,她披著黑色的袍子,衣著裝扮非常質樸。雙手緊握撐住額頭,根本沒有注意到齊雅到來。她正在默默聆聽教堂神父宣講教義。

如此專注,如此虔誠,完全就是一個虔誠的教徒。

趙夕顏對眼前的人有些懷疑,不過既然齊雅確認了,她也隨之坐在這位女士的身邊。

隨著神父宣講結束,坐在長椅上的人們比劃了一個十字互相擁抱一下。這位女士也抬起了頭發現了齊雅。

趙夕顏終於可以看清楚面前女士的容貌,這一眼看下去讓她吃了一驚。

這位女士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她的身體長得不高,手臂依然那麼細小,看起來十分嬌小。嬌小的身體反而讓人覺得身體無比勻稱和完美。

趙夕顏感覺自己作為一個女孩看到她的一瞬間也被她迷住了。

趙夕顏立刻警醒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

女士慢條斯理整理一下衣服,齊雅在一旁表現得非常耐心。

女士緩緩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沙啞無比,就好像鐵鏽摩擦發出的聲音,讓人一時無法接受如此漂亮的女人居然會有這麼不完美的一面。

“我還清楚記得三百年前,我也是在這座教堂聆聽神父的教誨。不過那個時候我是被打斷腿腳套上狗鏈綁在柱子上聆聽的教誨。”

趙夕顏聞言大驚,她詫異看著女士想知道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女士看著趙夕顏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這位小姑娘是你的同伴?”

齊雅面色波瀾不驚,輕輕點頭道:“她是我的徒弟。”

女士笑道:“看起來你覺得很疑惑,到底是什麼讓你感覺疑惑?”

凝視著女士美麗的容顏,趙夕顏的腦袋暈暈乎乎。

“三百年為什麼你還活著?”趙夕顏問完就發現自己問出一個蠢問題。

女士嘴角的笑容在擴大,她看了一眼齊雅。齊雅無奈搖了搖頭。

魔法師的壽命和普通人是一樣的。他們會生老病死。

和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們可以用法術避免自己的死亡。這些法術開發出來主要目的就是研究彼岸,而不是為了貪戀世俗。所以當魔法師認為自己的研究結束了,是時候把成果交給後面人研究的時候,他就會死去。

魔法師如果一直存活,那麼一定有他的目的和堅持。這是他們隱藏在內心深處最深的秘密。

女士沒有惱怒,她用手輕輕拉住臉色羞紅的趙夕顏說道:“女孩,你才剛剛進入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學習。”

趙夕顏感覺手心傳來的熱度,心中確認眼前的女士確實是活生生的人類。她趕緊散去這個不禮貌的想法。

“你知道300年前歐洲,那時候的歐洲正在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運動。這個運動叫做獵巫運動。”

在那段日子中歐洲各地火光熊熊,不論是宗教或世俗司法機關,皆大力緝捕所謂的巫師,然後用不合理的秘密審訊、證據法則、配合嚴刑峻罰,輕易的入人於罪。在這恐怖的運動中尤以女性為最大的受害者,無數無辜的女性被判定為女巫而處以火刑。

這場惡潮席捲歐洲300年。把人類的野蠻和畸形一面表露無遺。良家婦女一旦被認定女巫,就會被拷打然後斬首示眾,甚至屍體也要焚燒,刀下冤屈之魂不計其數。這場活動的推行者就是當時的天主教教皇。

天主教為了打擊歐洲魔法師公會,摧毀魔女的存在性,發起這場慘無人道的迫害婦女活動。

獵巫運動讓很多魔法傳承的魔女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她們受到無數迫害,許多魔女在三百年間被梟首,穿刺,火刑。

“我是一名真正的女巫。當他們抓到我後興奮極了。他們不停拷打我希望獲得更多女巫和魔鬼的訊息。魔鬼這種東西應該去詢問他們的教皇才對。”女士露出譏諷的語氣。

“我遭受很多刑罰,這些記憶即使過去三百年也是記憶猶新。我記得他們是使用一種刑具,用拇指夾和條凳給我的腳趾上刑。拇指夾一般是行刑者選擇的第一種刑具,通常使用在女性身上,因為它所帶來的疼痛是局部性的陣痛,拇指夾會夾緊腳趾,不斷增加力量,直到血流不止。我在刑罰後第三天腳趾就失去知覺全部壞死。”

女士在說這段回憶的時候表情淡然。但是趙夕顏的心理有些受不了,她光想象就感覺是一種可怕的折磨。

“皮鞭和蠟燭只是簡單的懲罰。有時候他們會人把吊在空中。有時候會讓人一絲不掛坐在尖利的木頭上然後在腳上綁上沉重的重物。這樣的刑罰把我同室的魔女折磨至死,重物帶著她的身體向下墜落直至把她的身體撕成兩半。這也是無數擁有魔力的女人的下場,當然即使她沒有魔力也逃脫不了死亡。”

“白天我接受那些審判官的審判,晚上我還要用肉體滿足他們的獸慾。在他們看來玩弄一位女巫是一件非常刺激事情。”

齊雅淡淡說道:“普通人的想法總是那麼可笑和卑鄙。”

在女士沙啞的聲音中趙夕顏彷彿回到三百年前黑暗的中世紀,她穿行在黑暗的監牢裡,聆聽牢房裡無數女性絕望的哭泣。一時間女孩失語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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