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你想讓我做什麼？”寒雨凝指著自己，有些迷茫的詢問著。
天默直起身子，抬頭看著她闡述道：“現在神域城四大家族，跟洗罪人的關係很微妙。洗罪人可以透過治安條令約束家族的成員，但家族也可以透過理事會給洗罪人傳達命令。”
“是的。洗罪人和四大家族互相牽制，但這是一種互相制約督促關係。”寒雨凝有些不明所以地反問道：“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到我？”
“是啊，互相督促制約，說白了就是誰也不喜歡誰。其實你應該看清自己的身份，我的大小姐。”天默看著寒雨凝，低聲解釋道：“在外人眼中你擁有兩重身份，即是洗罪人，同時也是黑色發系寒門的第三順位繼承人。這即是一個灰色地帶，同時也是得天獨厚的優勢，洗罪人中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適合與家族打交道了。”
寒雨凝似懂非懂地思索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反問道：“你想讓我去和學院的管理層接觸嗎？我以前可沒做過這種事情，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
“徐福特意把你從美洲抽調回來，不是沒有原因的。”看著寒雨凝有些不自信的樣子，天默笑著對她鼓勵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必須最大限度的，發挖掘各自的作用。我相信學院的管理層也不是傻子，你只要扮演好寒門大小姐的角色，他們自然會明白其中意思。”
天默特意指出，徐福將自己調回來的目的是因為寒門的影響力。這讓寒雨凝的自尊心有多少些受挫，但此刻她又沒有合適的理由去反駁天默，只能暫時妥協說：“好吧，學員管理層方面我會跟進，可這裡畢竟是業木區，查爾頓家族負責管理的城區，寒門未必會有多少影響力。”
“瞭解。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不要暴露洗罪人現在人力不足的問題。”天默欣慰地點了點頭，指著西娜離開的方向催促道：“現場這邊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妥善處理的。”
看著寒雨凝望著自己久久沒有回應，天默不自覺地摸了摸臉頰問：“我臉上有髒東西嗎？為什麼要這樣盯著我看？”
“沒什麼，你果然和我父親描述的一樣，是一個奇怪的人。”寒雨凝恍惚間回過神來，有些欲言又止地坦白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很正經地跟我交待事情，為什麼平時還要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裝？我有嗎？”看著寒雨凝一本正經地用力點著頭，天默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人同樣也是這樣。太直率，或者一味堅持自我，反而會傷害到一些，真心想跟你親近的人。”
“而且……”說著天默突然將臉湊了上去，低聲對寒雨凝耳語道：“男人如果一切全都擺在臉上的話，是不會受女孩子歡迎的。”
可能是由於太過突然，兩人如此之近的距離，讓寒雨凝慌亂中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起初對他稍有好轉的印象，此刻似乎又跌回了谷底。
“不要臉！”
看著寒雨凝有些慌不擇路的背影，天默舔了舔嘴唇，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容。在他的眼中，寒雨凝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神域城中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寒門，速水區的管理者，黑色發系人類的代表，無論是在平民中，還是理事會，都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天默至今都不理解，寒雨凝明明擁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為何還要加入洗罪人。作為家族首領的寒奇峰，又為什麼會縱容自己女兒的，這種極為任性的決定？
“你好厲害啊。頭一次看到，有男人能靠近寒姐姐。”與此同時，愛麗趁唐瀟不備掙脫了束縛，跑到天默跟前一臉崇拜地望著他，“以前，唐瀟只是摸了一下肩膀，就被胖揍了一頓。你居然能安然無恙，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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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默望著唐瀟確認道：“是這樣嗎？”
“嗯，那只是一個誤會。”被愛麗揭了老底的唐瀟，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承認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寒雨凝，居然會這麼聽別人的話。或許，是因為你的身份吧？畢竟，你最初的洗罪人。”
“聽起來你還是不服輸的樣子。”天默摸了摸愛麗的腦袋，開玩笑似地詢問道：“平心而論的話，你能打敗寒雨凝嗎？”
唐瀟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會兒回答道：“打敗不太可能，但是我能殺了她。”
天默聞言輕笑，沒有再追問下去，反而是拍了拍手，催促道：“還是先幹做正事吧。”
寒雨凝也好，唐瀟和愛莉也罷，天默的言談間似乎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安全感，能夠讓人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
愛麗嬌小的身軀，沒有絲毫懼色地跑進屋內，拾起天默之前扔掉的腿骨，檢查著上面一條條森然泛白刮擦痕跡，突然呢喃道：“這是動物啃的吧？”
“是的，而且應該是一個胃口非常好的動物。”先前早已看出其中端倪的天默，此刻淡然地點了點頭贊同道。
“該不會是這個東西吧？”不甘落後的廖煩，指著死者事故旁邊的玩具兔子，又看著窗戶上兇手留下的那行血字說：“艾麗斯被卡在兔子洞裡了，兔子被困在洞裡出不去，所以餓急的兔子把她咬死了？不是有句古話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嗎？”
“你不去編故事，實在是太可惜了。”愛麗認真的檢查著腿骨上的傷痕，頭也沒抬地反駁道：“這是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故事，一個西方童話故事，怎麼可能和東方的諺語摻和到一塊兒去？”
“為什麼不行？”唐瀟拎起地上的玩具兔子，不服氣地諷刺道：“你是不是也在魔法學院學傻了？思維方式不要這麼僵化好嗎？”
話雖然已經說出口了，可唐瀟顯然也有些沒有底氣。
因為面前的這只兔子，怎麼看也不可能是一隻會咬人活物。這只是一個類似抱枕般的毛絨玩具。別說咬了，它甚至連真正的嘴巴也沒有。
可是盯著這只滿嘴鮮血，露出一對門牙咧嘴大笑地玩具兔子，唐瀟還是有些心裡發毛。
隨手掂了掂分量，唐瀟突然間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它實在是太重了……
心念一閃，唐瀟直接將手插進玩具兔子的身體裡。頓時一股黏膩的手感，以及難以忍受地惡臭，從玩具兔子的體內噴湧出來……
一灘分不清是肉，還是人體器官的東西，夾雜著玩染紅的絲綿，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