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十三雖然有所準備，可還是被天默的一記重拳轟飛出去。
看著飛出去的十三，撞在不遠處一塊巨石上停了下來。天默低頭看著骨折彎曲成Z字形的右手，無奈地抱怨道：“果然還是老樣子，硬的一塌糊塗。”
“彼此彼此，你也是老樣子。”十三毫髮無傷地抖了抖身上的塵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地巨石，又用力敲了敲說：“真硬啊，看起來這地方是特別為我準備的。”
“當然，對你而言，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天默肩頭用力一甩，骨折的右臂便被黑色的念氣覆蓋。伴隨著骨骼筋肉復位痊癒的詭異聲音，黑色的念氣也逐漸凝結硬化成了一層鎧甲，“這就和打磨鑽石的道理一樣，只把周圍物體的硬度提升到一定程度。就算是你撞上去，也應該會疼吧？”
十三一邊活動著咯咯作響的身體，一邊步幅平穩地向前走著：“確實有點疼，就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話音未落，十三突然腳下用力一蹬，徑直朝著天默和阿瑟兩人站著的衝了過去。
二人再次遭遇時，情況與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當天默推開身旁的阿瑟，自己主動迎上去的時候。覆蓋著黑色念氣的右手，便被十三全力的一記重拳打成了稀巴爛。
雖然損失掉了一隻右手，但拳勢仍舊沒有減弱，天默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右臉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拳。
看著天默腦殼崩裂，整個人仰面向後彎折成了九十度。十三低頭望自己拳頭上殘留的黑色念氣，略顯失望地感慨道：“這可惜，我原本以為會見到一些紅色的東西……你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像人類……”
“我也很好奇，你裡面是不是紅色的。”天默整個身體猛然彈了起來，黑色的念氣沿著殘缺的右臉逐漸凝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填補著殘缺。
與此同時，天默身後的黑色大麾化作無數長槍，在近乎零距離的位置上，猛然彈出刺向了十三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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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當銳利的尖頭觸碰到十三的皮膚時，所有的長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十三撥開漆黑的槍林，盯著表情有些耐人尋味的天默說：“你沒本事破壞我，一直一來都是這樣，難道你忘記了？”
“那可不一定，就像我剛才說的，這裡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伴隨著清脆的響指聲，二人身旁堅實無比的地面，突然隆起了兩道高高的石牆。
看著石牆傾斜的角度，十三感覺有些不妙，急忙抽身向後退到了安全距離。不料，天默根本沒有給他留下喘息的機會，地面上一連串不斷凸起的尖刺和高牆，漸漸封住了周圍的所有退路。
“如果你不害怕，為什麼要躲呢？我等這一天好久了，告訴我，你怕死嗎？”
在天默戲謔的嘲諷聲中，十三一路摸爬滾打，連閃帶躲顯得十分狼狽。正當他感覺四周活動的空間越來越狹窄，想要一躍而起徹底擺脫天默的控制範圍時，天空中卻突然閃過了兩道寒芒。
“希斯——我就知道你也有份。”半空中抬頭看到希斯面無表情的臉，十三有些不甘心地被重新壓制回了地面。
與此同時，還沒等十三落地，腳下以四周便出現了無數猩紅色的魔法陣。一具具手持武器盾牌骷顱兵，接二連三的從中咯咯作響地爬了出來。
發現四周的退路全都被高牆阻斷，頭頂上方唯一能夠逃脫的缺口，也被希斯等一眾吸血鬼徹底封死。
如同置身於一個小型競技場，看著周圍摩拳擦掌地骷髏兵和行屍，正在不斷失去原本的顏色，與周圍的事物融為一體。
十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抬頭看向高牆頂端，擺出一副作壁上觀態度的天默和阿瑟說：“不要逼我，你知道這對大家都沒好處。”
“真巧，這也是我想說的話。你也應該知道，我也沒什麼耐心。”天默不屑地將雙臂環抱在胸前，含笑補充道：“這是你妄圖欺騙我的懲罰。雖然徐福一直很相信你，並且臨行前一直堅持讓我來找你。可說實話，我對你可以點都不放心。”
“是嗎？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十三似乎知道在劫難逃，釋然地放下架子詢問道。
天默略微沉吟了一會兒，輕蔑地鄙視道：“大概是在來到迴轉巷，見到阿瑟之前的時候。也就是你主動開口講出克隆血液工廠的作用，發現我對此並不在意，然後又曝出關於創世文字線索的時候。當然，還有一開始我們來到查爾頓老宅的時候。艾爾伯特提及那些騷擾信件時，你主動搶過去提到上面沒有血腥味，又在之後做出一系列推測和誘導。”
“沒錯，起初得知你們來到迴轉巷時，我確實感覺有些驚訝。”看著十三面無表情地耐心聽著，一旁的阿瑟也冷笑著補充道：“原本以為是你們此行的目標是我，可沒想到希斯竟然說，除了天默以外，竟然還有你結伴同行。再加上之前，我檢查了一下老宅遭到破壞的防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看著十三慢慢露出了無奈地笑容，天默也跟著搖了搖頭，回憶說：“在我追擊教廷車隊，遭遇白狼的時候，你的舉動才讓我確定了自己的懷疑。按照當時的情況，如果你認為我遇到了麻煩，完全有能力將他一擊斃命，但是你卻沒有這樣做。我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只有兩種，第一，你知道白狼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目標；第二，你在現身之前就已經潛伏在四周，觀察我和他的舉動好久了。”
“真難為你表裡不一了這麼久，依照你的性格應該很難熬吧？”此刻十三顯然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慢慢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瓶子說。
“只能說我們彼此之間太瞭解了，如果是換做其他人，或許我還要多花些時間考慮。”天默看到十三手中的小瓶子，表情也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這次幸好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損失，你也差不多適可而止吧。”
“你說停就停，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十三環顧了四周一圈之後，冷笑著將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原本略顯暗淡的皮膚上，慢慢飄落下了一層淡淡的粉塵狀青灰色煙霧。阿瑟見狀心頭慢慢生氣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問：“那是念氣嗎？”
“不，那是屍氣……”天默眯著眼睛觀察著場中的變化，同樣有些惴惴不安地提醒說：“據我所知，這傢伙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接下來可能要動真格了。”
看著十三腳下的青灰色煙塵越來越多，阿瑟有些不解地追問道：“那他怎麼隨身會帶這種東西？”
“是我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