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達西趁其不備突然發難,兩隻手好像鉗子一樣,死死抓住了寒雨凝的胳膊。
雖然化龍之後的寒雨凝,在力量上仍舊佔據著明顯的優勢。可不知為何?與之前相比,達西的力量似乎又增長了不少,無論寒雨凝怎麼用力,也掙脫不開她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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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趁著二人糾纏之際,艾薇抓住空檔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寒雨凝的臉頰上。
看著艾薇充滿戲謔的眼神,寒雨凝彷彿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情急之下猛然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用蠻力直接把糾纏不清的達西甩到了半空中,然後用力砸向了艾薇。
可後者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不依不饒地立刻爬起來,繼續和寒雨凝扭打在了一起。
或許是因為場面太過難堪,站在安全距離以外的眾多遺棄者,此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看著遠處的三個女人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如同罵街的潑婦一樣,你一巴掌,我一耳光的互相對歐。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身上的使命。
雙方的瘋狗式互毆,持續了大概一分鐘左右。面對艾薇和達西拳打腳踢,又抓頭髮,又扇耳光的下作打法。寒雨凝全身上下早已傷痕累累,逐漸露出了疲態。
並不是因為體力不支,也不是因為雙拳難敵四手,而是自己的每一次回擊,似乎都會讓艾薇和達西的力量不斷增強。
雖然逐漸被兩人壓制落入下風,可寒雨凝也終於找回了失去的冷靜,同時她似乎也終於看穿了艾薇的能力,以及達西出現在這裡的作用。
此消彼長,被冠以嫉妒之名的艾薇,似乎擁有一種非常另類的能力。這種能力讓她必須和某人,建立起一種契約關係才能生效。或者更準確一些,艾薇需要一個跟她百分之百契合的人,才能完全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放棄了繼續纏鬥下去的想法,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寒雨凝又且戰且退,佯攻試探了幾次。
果不其然在艾薇受到攻擊時,達西的力量就有顯著的增強。反之亦然,如果達西受到攻擊,艾薇同樣也會有明顯的提醒。
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寒雨凝又發現了另一個不寒而慄的真相。艾薇和達西胡亂抓扯的攻擊方式中,似乎隱隱暗含著一些規律——每當有一人遭到攻擊時,雙方就會非常默契地交換位置互為掩護。
寒雨凝此刻才清晰地意識到,浮誇癲狂的表象之下一直隱藏著的,才是艾薇充滿狡猾算計的本來面目。
毫無章法的瘋狗亂咬,還有先前瘋癲的舉止言行,不過是艾薇用來迷惑自己的熟練演技而已。
她這樣做的目的似乎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不斷增強她和契約者彼此之間的實力。最終讓這場對決,從現在這樣一點點的蠶食,逐漸演變成完全徹底的碾壓。
與其說這是一場拳腳之間戰鬥,倒不如說艾薇提前布好的計謀。如同是一張早已編織好的蛛網,而寒雨凝則是落入蛛網裡的蟲子。
再繼續這樣糾纏下去,輸的一方遲早都會是自己。想罷,寒雨凝當即操縱身邊的氣流,趁著艾薇和達西互換的時機,將她們二人逼退了回去。
趁著她們還未站穩住身姿,寒雨凝趁機擦拭著嘴角的血漬,仔細端詳著如何找準時機,用將她們二人一舉擊潰。
這是寒雨凝此刻能想到的,唯一一種徹底打敗艾薇的想法。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比登天還難。因為她還在擔心,這種二人之間奇妙的聯動關係中,是不是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
看著寒雨凝搖擺不定的眼神,艾薇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和達西一起衝了上去。
只是這次一次,寒雨凝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和她進行無休止的纏鬥。甚至好像在躲避瘟神一樣,碰都不碰自己一下。就算自己故意露出破綻,也只是一味的躲閃,不做任何回擊。
“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艾薇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寒雨凝不言不語的樣子,意識到自己的原定計劃已經被徹底識破了。
堪堪躲過艾薇的攻擊,寒雨凝大口喘息這。雖然在速度上自己仍舊稍稍佔有上風,可與之前相比,艾薇和達西增強的實力,要跟自己並駕齊驅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可是艾薇現在明顯沒有那多耐心:“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胡鬧,遊戲結束了!遺棄者們,進攻!給我連同這個小姑娘一起,把眼前的一切全都毀了。”
一聲令下,先前還在發呆的眾多遺棄者,終於回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振臂高呼作為回應,像瘋了一樣紛紛越過城牆的缺口。
看著遠處成百上千的遺棄者,朝著自己奔襲而來。孤身一人的寒雨凝強打精神,拉開架勢準備拼死抵抗。
“好好感受一下吧,我們當初面對的絕望。”背對著海量襲來的遺棄者,艾薇冷笑著對寒雨凝伸出兩根手指提醒道:“強大個體的優勢,在絕對的數量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死在我的手上,要麼被我身後的大軍踩死。”
寒雨凝仍舊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眼眸中卻慢慢泛起了不甘的淚水。
事實上,此刻她的心裡也很清楚,單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阻擋數量如此龐大的敵人。就算自己可以斬殺一千,甚至一萬人,可遲早也會有力竭的時候。
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同時也是恆久不變,永遠無法被人撼動的真理。世間最令人絕望的事情,不是悲慘的經歷與殘酷的現實,而是拼盡全力,但結果卻早已註定的無力感。
雖然一直在忍耐,可淚水卻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寒雨凝剛剛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強大力量,可她沒想到這一切得來的突然,失去的也如此倉促。
正當寒雨凝陷入絕望之際,眼角滴落的淚水,卻突然在空氣中化為了冰晶。
天空中的雨水,逐漸變成了雪花。伴隨著一道徹骨的寒風吹過,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站在了寒雨凝面前。
與此同時,一座碩大的冰山突然拔地而起,頃刻間堵住了城牆上的缺過。將試圖湧入神域城的遺棄者完全阻擋在了外面。同時也將率先進入神域城的遺棄者困在了原地。
“父親?”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手持寒冰長棍的背影,寒雨凝恍惚間看花了眼,隨即又立刻改口道:“大哥?”
背影的主人雖然無論外貌,還是使用的兵器,都與寒奇峰十分神似,可年齡卻明顯要年輕許多。
如同是自己父親的翻版,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寒雨恩,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老練的沉穩和英氣。聽到寒雨凝誤將自己當成了二人的父親,不禁苦笑著轉頭對她打招呼道:“雨凝,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二哥呢?”聽到寒雨恩如同老人家般問候的語氣,寒雨凝非常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大哥。
寒雨恩聞言指了指冰山的頂端說:“在上面呢,還有你的那位洗罪人朋友。”
只見寒雨恩手指的方向冰山的頂端,除了站著的唐瀟以外,還醉臥著一個和寒雨恩相貌一模一樣的青年。
青年身前放著一柄七尺長劍,一個葫蘆狀的酒壺,像是劍穗一樣,被拴在長劍的劍柄上。
目力極好的寒雨澤,似乎是注意到了寒雨凝正在朝這邊看,便興奮地提起長劍,從冰山上滑落下來。
搖搖晃晃落地之後,面對一眾被困在城內的遺棄者。有些微醉寒雨澤,痞裡痞氣地用劍指著他們,大聲質問道:“你們誰把我妹妹惹哭了!給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