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什麼？”看著蓋茨沒有回答，天默也有些失去耐心地催促道：“開門見山的說吧，蓋茨。你現在到底想要什麼？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跟你這樣消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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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更準確的說，我要離開美洲。”蓋茨猶豫了一會兒，隨即又改口道。
格雷迪搖了搖頭，語氣非常堅決地說：“神域城現在沒有你的位置，我也不會允許你回去的。”
“不，我沒說要回到神域城。”蓋茨攤手為自己辯解著說：“我早就不是洗罪人了，格雷迪。你根本不瞭解我，所以就別再隨便下定論了。這除了凸顯出你的無知和魯莽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看著雙方再次陷入了劍拔弩張的狀態，天默搖了搖頭說：“我們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僵，你不回神域城又能去哪呢？就像我之前對你說過的一樣，只要你願意從新開始，我是也願意為你擔保。”
“喂！你是不是當我死了？難道沒聽見我剛才的話嗎？”格雷迪聽到天默一味的勸說，完全無法認同地反駁道：“他現在根本連人都算不上，你把這樣一個存在帶回神域城，不止不會解決現在的問題，還會火上澆油的！”
天默舔了舔嘴唇，不敢苟同地解釋說：“是不是洗罪人都無所謂，是何種存在也並不重要。我們本就是不容於這個世界的異類，神域城的大門自然也應該向所有人敞開。蓋茨說得其實沒有錯，遺棄者是我們自己一手造就的，這也是我們咎由自取的結果。”
“瘋了，全都瘋了。”格雷迪高舉著雙手瘋狂地抱怨著。
蓋茨此刻似乎也有些無奈地輕笑道：“你其實沒必要把話說到這種地步，我不奢求你們會原諒我，可也從未想過改變自己的想法。只不過，我知道現在神域城有你們兩個在，我想做的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
“既然如此，你想要怎麼做呢？”天默嘴角微微上彎，信誓旦旦地開始討價還價道：“你現在需要我們把你帶回去，但這張船票不可能是免費的。”
蓋茨意料之中地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意外地回答說：“當然，我知道自己應該為你們做什麼。但是在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希望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徐福在內，不要再對我糾纏不清了。”
“沒問題，但願你也能信守承諾。”天默看了看身旁徹底放棄的格雷迪，點了點頭回答道。
看著蓋茨無言地轉身離開，格雷迪嘖了嘖嘴問：“你感覺這樣合適嗎？”
“考慮到現在的情況，顯然這樣是最好的選擇。”天默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後怕地解釋著：“這傢伙永遠都留著一手，在沒搞清楚他的本體在哪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剛才是認真的呢。”格雷迪看著天默從容的樣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天默輕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玩味地看這格雷迪回答道：“不，我是認真的。可凡事都要有一個過程，蓋茨似乎已經被困在美洲很久了，他還能正常跟我們交流，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了。”
“你太仁慈了，換做是我的話，絕對不會這樣放他走的。”格雷迪無法認同得嘆息著。
“或許吧？”天默苦笑著慢慢走上前去，將昏迷的廖煩抱了起來，腦海中卻回憶起了門羅說過的那些話，“我當初離開神域城之後去過很多地方，最後的出了一個結論，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格雷迪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詢問天默當初擅自離開之後的經歷，此刻不禁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天默舔了舔嘴唇說：“這個世界早就徹底改變了，要想把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就算真的變回去了，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洗罪人永遠都是少數派，異於常人的身份，是無法存在於正常世界的。”看著格雷迪無言以對的樣子，天默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我們要做的應該是建立一個新的秩序，需要改變的也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我們自己。”
“所以你剛才說，神域城應該對所有人敞開也是認真的？”看著天默無言地點了點頭，聽出言外之意的格雷迪，有些難以置信地追問道：“難道你準備讓異種也進來嗎？所以現在才拿蓋茨當試驗品？”
“是的，我親眼見過蓋茨在美洲的所作所為，其中有一個人是自願進入沉睡的。”天默似乎也有些猶豫地解釋著：“雖然只是個別案例，但蓋茨在完全有能力，將人強行引入夢境的情況下，反而徵求了這個人的意願。我的意思是，他可能還沒到十惡不赦的程度，一切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
“為什麼我感覺，你的這種想法比蓋茨還要危險？”格雷迪此刻慢慢眯起了眼睛，眼神有些微妙地坦言道。
天默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苦笑著承認說：“風險肯定是有的，但是回報也同樣豐厚。就算退一萬步說，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做無謂的爭鬥。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三名最初的洗罪人，總比只有我們兩個人要更有把握。”
“你總是有一堆大道理。”格雷迪聳了聳肩膀，無奈地攤手抱怨著：“算了，我不想再和你們這幫瘋子繼續糾纏下去了。我還要安排很多有關登陸的事情，蓋茨那家夥我也會盯緊他的。無論你怎麼為他辯解擔保，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從天默身邊經過時，發現他沒有阻攔自己，格雷迪又低聲叮囑著：“還有，我都勸你放棄那種無謂的想法吧。人類和異種共同生活，根本就是痴人說夢的鬼話，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吧。他們連同族的異類都接受不了，又怎麼可能接受異族的存在？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否則這個世界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