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最後底牌
啪，一隻精巧異常的奶罐直接撞到了牆上，變成了碎片。精美的骨瓷碎片，在燈光下，依舊是那麼的柔膩。
咣，又是一聲，這次是一個糖罐。地上已經堆滿了幾個咖啡杯的碎片，而暴怒的主人依然還在瘋狂的發洩著自己的怒火。
帶著面具的老人，此刻已經全身的發抖，面具遮住了臉面看不到表情，但是，可想而知，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情緒。
“四萬多艘戰艦，一戰全部被殲滅，最後還是亞瑟這個傢伙下的投降的命令！”低沉的猶如嘶吼一樣的聲音從面具老者的喉嚨裡擠出來：“飯桶！”
“誰也沒想到，陳永這個傢伙，早就和趙瘋子勾勾搭搭了。”對面一個臉色和緩的人體面的坐著，對面具老者連摔幾隻精美咖啡瓷器的舉動視而不見，只是淡淡的辯解了一句：“本來以為，只要藏鋒艦隊加上原本的艦隊，應該可以把趙瘋子一口吃下，誰知道會半路殺出個**軍來呢？”
說話的人，並沒有帶著面具遮住自己的面孔，如果讓聯盟的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個說話的人，赫然是剛剛當選不久的聯盟總統。
“情報部門都是吃屎長大的嗎？”面具老者的怒火意猶未盡：“幾十年安排下的諜報人員，被他一場戰役全部折損。我就不信，陳永的艦隊出現的就那麼的毫無徵兆。他隊伍中的那些諜報人員都死了嗎？”
“根據後來的數據分析，他們的確是被發現了。”聯盟總統淡淡的回答道：“對方有強大的電子幹擾能力，所有的內部消息都發不回來。而且傳送的東西全部都被截獲，時候他們都失去了聯絡。被發現的諜報人員，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幾十年的佈置啊！”面具老者還是有些不甘心：“毀於一旦，往軍隊裡面插人，難道是想插就插的嗎？能讓他們把住一個可以得到情報的位置，花費了多少心血，毀於一旦啊！”
“沒辦法，他們也盡到了他們的責任，錯並不在他們。”總統搖了搖頭：“還是決策失誤，我們不該用亞瑟的。”
“還有誰能代替他？”面具老者聽著總統的話語當中有些淡淡的指責味道，聲音一沉：“你以為，憑藉那些從來沒有見識國戰爭，紙上談兵的傢伙們，就能夠圓滿的指揮這樣級別的戰役？那是痴心妄想！如果交給他們，估計連亞瑟的一半時間都撐不到就會潰散！”
“我不是說這些。”聯邦總統微微的搖了搖頭：“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過於隱藏實力了？如果我們把最後的力量全部壓上的話，哪怕陳永的**軍出現，估計趙瘋子也無法扭轉戰局。”
“你是說我們隱藏力量的做法是錯誤的？”面具老者語氣變了變，似乎有些意動：“過早的暴露，會讓人覺得我們早有預謀，更會讓所有依附我們的力量覺得是屈服在我們的淫威之下，這對於我們的政體建設是十分不利的。”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執著於那種分散的民主政體建設？”總統有些著急，說話的聲音也快了一些：“本來就是我們的力量最大，我們統治這個世界，誰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相信我，絕對的權力會誕生絕對的**！”面具老者的聲音中充滿了長輩對小輩的說教的味道：“獨裁的政府，從來沒有長久的政府。我們的文明之所以優秀，就是因為我們充分的考慮了各個階層的利益，我們，才是真正的代表了大多數人利益的團體。”
“那現在怎麼辦？”總統看著面具老者：“那些傢伙們都已經人心惶惶，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有些傢伙甚至開始叫囂要回到聯邦懷抱了，我們不能眼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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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們鬧，等那些心懷異志的傢伙跳出來之後，再把他們一網打盡。”面具老者冷笑了一聲：“所有的軍隊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他們能鬧成什麼樣子？東方的那個老人家說的好，槍桿子裡出政權，真是精闢啊！”
“戰役失禮，我們這邊的士氣很差，需要迅速的改善這種狀況！”總統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提出了要求。
“放心吧，這次我不會犯錯誤了。”面具老者目光看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我們既然手上有力量，那就拿出來，讓那些以為我們已經完蛋的人好好的看看，我們是多麼強大的力量。”
目送走了聯邦總統，面具老者轉回了自己的位置，慢慢的坐下來，自言自語：“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白鳥星球上，趙立和宋距明坐在亞瑟統帥的對面。科爾琴那給三人送上咖啡之後，就站在趙立的身後。喝了一口咖啡，趙立給亞瑟介紹：“這就是擔任上次戰役的指揮官，宋距明少將！”
“你是九級高手？”亞瑟統帥雖然本身的實力並不怎麼強悍，但是眼光卻十分的銳利，幾乎一眼就判定出了宋距明的修為等級。
“是的。”宋距明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怪不得！”亞瑟長嘆了一聲：“你年輕，修為高，精神足，的確是比我這個老頭子更勝一籌。輸給你，我不冤。不過，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整合你的指揮渠道的嗎？如此高效的指揮，我很欽佩。”
“我只負責發號施令，指揮是找長官的事情。”宋距明笑了笑，把問題扔給了趙立。亞瑟對於這個問題，始終的無法釋懷，聽宋距明這麼說，立刻把目光轉到了趙立這邊。
趙立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房間裡卻從四個方向傳來了四個趙立說話的聲音，每個聲音說話的內容都不同，卻互相一點都不干擾，就如同真的有四個趙立在說話一般。
亞瑟統帥立刻就明白過來，為什麼聯邦的艦隊指揮能比聯盟的要迅速。趙立這一手，幾乎可以同時指揮幾個人或者幾十幾百甚至更多，效率自然比一個一個的傳導要搞笑的太多。
“怪不得，原來我不是輸在指揮上。”亞瑟統帥終於有些明白，心情也出乎意料的好了起來。似乎得知自己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指揮上出了問題而感到高興。
“不對！”亞瑟突然的醒轉過來：“就算你可以同時指揮這麼多人，你也不可能有那麼快的反應速度，能把每個指令都準確的發給每一艘戰艦。我們的人，都需要進行識別之後才能夠選擇傳送，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那。”趙立叫了一聲，科爾琴那上前一步，讓亞瑟看的更加的清楚。
“這是你後來帶著的那個被改造過的九級高手，對嗎？”亞瑟這時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科爾琴那的身上，看了幾眼，馬上就認了出來。他以前對趙立研究多時，怎麼可能不知道科爾琴那：“她不是……”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只是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腦袋上轉了轉，示意那那的腦袋有問題。
“那那有一個特殊的本領。”趙立並沒有解釋亞瑟的誤會：“她幾乎可以過目不忘，戰略地圖上所有單獨標記出來的戰艦，她全部都記得編號。”
“原來，原來是這樣。”這次，亞瑟終於徹底的明白了，低頭想了想，喃喃的說道：“不冤，不冤啊！”
“僥倖！”趙立也很謙虛，並沒有志得意滿到看不起眼前的這位統帥的地步。
“的確是僥倖。”亞瑟統帥出乎意料的，並沒有覺得趙立的話是謙虛，反而隨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
“怎麼講？”趙立的目光一亮，從中聽出了些不同的味道，幾乎是向前湊了一些，熱心的看著亞瑟統帥：“還有什麼內幕？”
“當然。”亞瑟統帥腰板一直，又恢復了他統帥的氣度：“你真的以為，那些人手上，真的就只有這些力量了嗎？”
“有隱藏的力量，為什麼不拿出來一竟全功？”趙立很是詫異，在他這個軍人看來，作戰用全力是自然不過的事情，怎麼可能有這種決戰的時候還藏著掖著的道理？
“這是我猜測的，並不一定是真的。”亞瑟統帥也不敢肯定，那個面具老者他看不透，似乎什麼時候都無法讓他露出底牌一般：“他們胸有成竹，不是沒有後手的樣子。而且，他當時拿出藏鋒艦隊兩萬艘戰艦的時候，十分的輕鬆。他不是軍人，總覺得只要力量佔優就行，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再有兩個你，也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估計，他還有多少武裝力量？”趙立的臉色也凝重了下來，亞瑟和那個人交往了不少時日，應該瞭解了一些他的做事習慣。對於亞瑟統帥後面的那種如同洩憤一樣的說法，趙立毫不在意。
“我不知道，但我估計，再組織一次類似的戰役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亞瑟統帥皺著眉頭想了想，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猜測結果。
“謝謝你，亞瑟統帥。”趙立心中暗暗的抽了一口氣，敵人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力量，真是讓人意外。幸虧有亞瑟統帥在，而且他在失敗之後，似乎也豁達了許多，才會吧這些說出來。
“謝我？不必了，只要給我一個痛快就行。”亞瑟統帥似乎已經了無生趣，慘笑了一聲：“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是輸不起的人。”
“放心吧！”趙立和宋距明同時起身，趙立衝著亞瑟統帥點了點頭：“我會妥善安排的。”說著，帶著宋距明和科爾琴那轉身離開。
敵人居然還可能有強大的武裝力量，這對於剛剛經歷了決戰，還在進行休整的聯邦軍隊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戰役之後，幾乎所有的戰艦都有或多或少的損傷，光是排隊修復戰艦，就不是一兩個月可以完成的。如果這個時候敵人又組織起龐大的艦隊的話，趙立都不敢想象要如何應付。
第一時間報告的，不是盧卡斯統帥，也不是陳永，趙立直接找到了老監獄長：“長官，事情就是這樣，亞瑟統帥的猜測結果，應該有很高的可信度。”
“怎麼，怕了？”老監獄長的腳翹的高高的，他就喜歡這樣的姿勢。咬著雪茄，老監獄長斜著眼問趙立。
“不是害怕，長官。”趙立搖了搖頭：“拼命而已，沒什麼怕不怕。只是……”
“只是什麼？”老監獄長吐出一個菸圈，散漫的問道。
“只是不想死太多的人了。”趙立有些哀傷：“這次決戰雖然我們取得了勝利，但是，我方犧牲了六百多萬人，聯盟死了一千多萬。如果能有更簡單的辦法的話，我實在不想用人命來取得勝利了。人死的已經夠多了。”
“人死的夠多了。”老監獄長也重複了一句，隨後就沉默了下來。咬著雪茄，一口一口的抽著，不停的吐著菸圈，彷彿在計較著什麼。
“你想怎麼樣？”末了，老監獄長一把掐滅了雪茄，坐起身來問趙立。
“我想要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趙立飛快的回答道。
“結束之後呢？你打算做什麼？”老監獄長又問了一句：“慢慢的在統帥部熬著，然後等著變成最高統帥嗎？”
“長官，其實我並不在乎這些。”趙立搖了搖頭：“盧卡斯將軍現在根本不會反對我的意見，陳永將軍和我的關係您也知道，他更不可能會和我有什麼衝突，我現在和最高統帥有什麼區別嗎？如果我願意的話，盧卡斯將軍迴歸的時候，我也不會把最高統帥的位子讓出來。”
“聯邦需要一個威懾的力量。”老監獄長笑了笑：“但是不能掌握在軍方的手中。”
“和平之後，我馬上退伍。”趙立眼睛一亮，立刻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那倒不必，蒙巴頓監獄已經重建，還需要一個監獄長。”老監獄長笑了笑：“有興趣嗎？”
“有！”趙立也笑了起來：“這個業務我很熟悉。”
“艦隊我倒是沒有。”老監獄長終於吐口：“不過，我有一顆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