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Buff疊滿
數十分鍾後，托馬斯所說的西部40號大街上，一臺橙黃色的挖掘機噴吐著黑煙，正在專心致志地對付著面前的奢侈品專賣店。
由柴油驅動的力臂揮舞著剷鬥撞擊在玻璃櫥窗上，櫥窗上由膠帶與木條進行簡易加固的鋼化玻璃並沒能支撐多幾秒的時間，直接破裂開來，街道上早已聚集起的零元購“買手”們大聲叫喊著，向這家倒黴的專賣店湧入。
“嘖嘖，瞧瞧這群尼哥，跑得真猛啊！”
剛下車的三人組恰好看到眼前這一幕，曾水不由得感慨道，但奇諾卻是連忙撞了一下曾水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小聲點，不想捱揍的話別在這群傢伙面前說那個詞。”
“哪個詞？你是說尼哥？”
曾水疑惑道，他先是撓了撓後腦勺，又摸了摸腰間的P226手槍，對於奇諾的告誡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嘿！哥們，這裡！”
就在三人環顧四周，思索著要不要再打個電話的時候，一輛通體黑色的GMC皮卡開了過來，托馬斯端坐在駕駛位上，熱情地招呼著三人上車。
“你還親自過來收貨啊？”
奇諾毫不客氣地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白楓和曾水則坐在後排上，不過看托馬斯似乎並沒有開車走人的意思，反而指了指固定在擋風玻璃上的一臺手機，咧嘴笑道：“可不是嘛，我正在直播呢！”
“托馬斯，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渠道。”
奇諾開門見山地說道，同時有些警惕地看了一下正在直播的手機，托馬斯則毫不在意地從扶手箱上掏出一個不帶任何標識的平板，遞給奇諾後，又補充道：“放心吧，只開了後置攝像頭，沒有拍到你們。”
奇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拿起平板駕輕就熟地開始一波操作，顯然他不是第一次借用托馬斯的情報渠道，對於如何在對方的情報系統中查詢資料顯得格外熟練。
坐在後排的白楓和曾水只來得及看清平板上探出一連串極具科幻色彩的彈窗後，最終只剩下一個造型極為簡陋的搜尋網頁，隨後奇諾急不可耐地在搜尋框上輸入各種關鍵詞，開始進行情報篩選。
“前面的登陸頁面還是我極力建議後，父親才找美工設計的，你說這麼厲害的一個系統，怎麼不能做得高大上一點呢？”
似乎覺察到後排兩人的目光，托馬斯隨口解釋道，隨後也不再理會兩人，自顧自地操著一口生硬但極為流利的中文，對直播中的場景進行講解。
“直播間的家人們！挖掘機單挑普拉達，宣告圓滿成功！”
“家人們，大家來猜一猜，今天買手們的收穫如何，認為能收穫五十個包包的請扣1，認為收穫五十到一百個的請扣2，一百個以上的請扣3，家人們，動動讓你們發財的小手，點點紅心，加加關注！”
“我們現在可以看到，身穿費城老鷹隊球服的小黑第一個衝了出來，讓我們來看看他的收穫！”
“天啊，他手上有五個包，脖子上還掛了六根皮帶，不虧是費城老鷹，就是猛！”
“小黑二號也不甘示弱，他跑出來了！他手上拎著六個包，嘴上還咬著一個，該死的，你這只愚蠢的土撥鼠！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家人們心愛的包包，今晚工資扣一百刀！”
“等等，小黑三號手上拿得是什麼？噢，我的上帝啊，這是今年最緊俏的網紅款式包包！小黑三號幹得漂亮！”
“家人們！網紅包包，你們知道值多少錢嗎？這官網要價可是整整六千刀啊，雖然不是限量款，但是一直都處於缺貨狀態！電商平臺都炒到快九千刀了！”
“你們說，就這樣一個包，我要是還敢賣六千刀，甚至九千，是不是沒有良心？”
“我說一個數！八十八！彈幕抽一個送了！給我八十八運費就可以了，直接送，我托馬斯就是這麼尿性！”
“家人們！記住了，買包就找托馬斯，專櫃正品不含糊！”
............
白楓和曾水坐在皮卡的後排上，看著托馬斯在眉飛色舞地賣力吆喝著，參與零元購的買手們像培訓過的一樣，衝進去，扛著大包小包衝出來，而後站在車頭位置上，對著攝像頭清晰地展示自己的戰利品，最後再將這些戰利品統一扔到皮卡車後邊的貨鬥上，隨後再衝回去，進行下一輪的搶購。
“師父，這特麼的真的是軍火販子？”
曾水捂著臉，哭笑不得地說道。
白楓也是笑著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可能軍火集團的繼承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異於常人的愛好吧。”
曾水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保持著緘默，繼續欣賞著托馬斯賣力的表演。
片刻之後，奇諾忽然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欣喜道：“有了！”
托馬斯立刻對著手機喊道：“抱歉了，家人們，我收到風聲，條子似乎比往常來得更快，今天的直播先到這裡！買包就找托馬斯，專櫃正品不含糊！”
將口號喊完後，托馬斯光速下播，不僅將直播的手機關機處理，而且還很誇張地從座位底下翻出一個厚重的小鐵盒子，將手機直接扔了進去。
“說實話，我對你們的情況知之甚少，只知道你們今天在四季酒店搞事情，據說場面不大，更詳細的我就不知道了，現場情況被封鎖得很好。”
關閉直播後，托馬斯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而是認真地說道。
聽到托馬斯的話語後，奇諾先是嘆了一口氣，情緒似乎變得有些激動，但他還是壓低聲音說道：“小場面？”
“我親愛的托馬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增援來得足夠及時，並且也足夠給力，你今天估計就看不到我們三個了，要麼就在街道上被亂槍打死，要麼就被關進CIA的黑獄裡，久久不見天日。”
“有這麼誇張嗎？他們動用中情局來對付你們？”
托馬斯一頭霧水地問道，奇諾立刻叫道：“法克！何止是中情局啊，他們出動了SOG！至少一個滿編的小組，坐著標誌性的無標識黑鷹，我看得很清楚，這架黑鷹的工程師左右舷窗上都架著米尼崗呢！我敢肯定要不是我方支援來得足夠快，他們是不介意拿米尼崗洗地的！”
“好傢伙，聖殿這是要對你們趕盡殺絕啊！”
托馬斯倒吸了一口涼氣，行內人的知道，即使面對戰鬥力極為強悍的特工或小隊，只要在漂亮國境內，一般都不會輪到SOG出動，因為有太多單位可以代勞了，但聖殿在面對公平會滲透進酒會的幾名偵察人員時，卻直接將這張王牌派了出來，很難說清楚是高估了這幾位只有小手槍的公平會人員戰鬥力，還是特別恨其中的某個人，恨到一定要萬無一失地弄死那種。
“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托馬斯回過神來，鄭重地問道，奇諾則是擺了擺手，揚起了手中的平板，笑道：“你把情報系統向我開放就已經幫大忙了！”
“說說你的發現吧，希望是個好消息。”
眼看著兩人大有商業互吹的趨勢，白楓趕忙打斷道，奇諾這才指了指平板上的一張照片，這是一封看上去格外眼熟的警告信，收信人是馬裡蘭大學帕克分校的一名生物教授，信件大致意思是希望與這位倒黴的教授達成技術上的合作。
別看這學校名字有些奇奇怪怪，但這種分校可不是野雞學校的意思，雖然馬裡蘭大學帕克分校的知名度比不上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但排名也不差，好歹也是個公立常春藤院校，在計算機、生物技術等專業上還是比較強的。
“好眼熟，信件的言辭也很類似。”
曾水皺著眉說道，奇諾立刻說道：“當然眼熟，想想倒黴的林教授，這位被警告的喬治娜·道奇教授是法藍西人，原本也有回法藍西任教的打算，最近搞出了一項新的生物技術，好像能有效破解某些致命病菌的遺傳信息，具體的我不太懂，反正這項技術要是成熟的話，能大大加快破解生化武器的病菌，聖殿想將這項技術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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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基本可以斷定是聖殿所為，但這跟我們的目標‘約翰’有什麼關係呢？不至於情報上說他要和‘彼得’談生物武器的合作，就會親自去抓這位教授吧？”
白楓沉吟片刻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奇諾立刻滑動頻道，指了指上面的一條訊息記錄，說道：“聖殿原本是暗語通訊的，但很湊巧的是，托馬斯家族派出的間諜恰好潛伏在這位聖殿成員身邊，捕獲了這一條明語訊息，訊息內容為‘後天，道奇教授若不肯就範，執行綁架行動，將其帶到教堂，使徒要求面見’，而根據我們的瞭解，能被稱為使徒的，只有那十二個老混蛋，並且一直以來執行技術壟斷計劃，並有接觸過生物武器的使徒，只有‘約翰’這個狗娘養的。”
“後天？發報時間是今天下午，而且具體時間是我們行動之後，所以今天這場插曲並沒有影響到這個計劃，我們可以跟著這位倒黴的道奇教授，找到他們所說的‘教堂’——這玩意不會又是真的教堂吧？”
白楓皺著眉分析道，奇諾接過話茬，繼續說道：“這點說不準，聖殿的混蛋一向有把自己藏身的窩點叫做‘教堂’或‘聖堂’的習慣，所以也不用考慮透過這附近的教堂位置去分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們在這場綁架開始之前，一直跟著道奇教授，就能找到聖殿的一處窩點，並且有很大可能能找到‘約翰’。”
白楓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後詢問道：“這位倒黴的喬治娜·道奇教授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報警或者加強安保？”
“沒有，這真是個很棒的訊息。”
奇諾咧嘴笑道，並且大笑了好幾分鍾後，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臉上掛上了嘲諷的笑意，解釋道：“首先，道奇教授是個尼哥，其次她是一位女士，或者說生理上是一位女士，但是她燥熱的內心不同尋常啊，她在心理上卻是一位男士，於是我們得由She改為He，然後，他還是個異裝癖，所以穿女裝，再其次，道奇教授認為自己是個志趣相同，於是找了一位生理男性心理也是男性的丈夫，最後，她還打拳，綜上所述，他或者她認為自己特別安全，寄警告信的人根本不敢動手，畢竟這附近的條子都知道他身上的諸多屬性，就算真要動手，條子也一定會賣力解救。”
“好傢伙，直呼好傢伙！”
白楓感慨道，曾水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平板上關於道奇教授的履歷介紹，而後滿臉呆滯地說道：“Buff疊滿！真正的Buff疊滿，當代金鐘罩啊！”
“所以，這不就給了聖殿那群混蛋機會，能確保這場綁架會如期進行，並且也給了你們一個跟蹤的機會。”
聽著奇諾細數著堆滿魔抗的教授身上的Buff，托馬斯忍俊不禁地說道：“哥們，你們明天就要行動了，我相信你們一定需要趁手的傢伙，怎麼樣，帶你們去大倉庫看看？反正都是公平會報銷嘛，也別太委屈自己了。”
“按照原本的配置來吧，一把短管的突擊步槍，最好是416C，槍燈握把瞄具都得有，然後給我們準備一些給力的傢伙，至少要能轟下一隻黑鷹的那種，火力不足的情況實在太難受了。”
白楓想了想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需求，而後望著窗外已經接近尾聲的零元購買手們，疑惑道：“你們這零元購還真不怕事啊，從砸開店門到現在，快半個小時了吧，也沒人過來管管？”
托馬斯直接樂了，笑道：“條子都是自己人，每一場零元購直播都能保持半小時以上的播送時間，半個小時之後，他們才會出警，而且出警前還會發個簡訊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