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扛著呂秋一路狂奔,身後傳來陣陣喊話聲,即便槍聲響起,他也沒有停下腳步。
他心裡很清楚,他們身上還有很重要的情報沒有撬出來,王漠不可能直接射擊他們,頂多警告射擊。
就像愛情,一方有恃無恐,一方愛得卑微。
“撲街!即刻停下來!不然來真的了!”
王漠喘著粗氣,雙手杵著膝蓋大口喘氣,他已不再年輕,追了一段距離後再也跑不動了。
他現在被氣得夠嗆,連方言都被氣出來了,但前面瘋狂逃竄的兩人卻對他的警告不瞅不睬。
白楓沒有說話,也沒有鳴槍示警,他很清楚對於一心逃竄的兩人,鳴槍示警並不能使他們停下,除非直接擊斃。
同時他也相信自己的體能,前面出了稻田就是一條小河道,河邊有一個廢棄的小漁村,從陳二的速度來看,最多剛進入漁村就會被自己趕上。
於是白楓在沉默中拼命追趕著,距離不斷地縮小著。
不過跑在身旁的曾水就沒有這麼澹定了,不斷地叫喊道:“陳二!呂秋!立刻停下,束手就擒!你們跑不掉的!”
“省點力氣,爭取在他們進村前撲倒他們!”
白楓大聲提醒道,現在田間起風了,再加上跑動帶來的風聲,不大聲說話還真不一定跑得掉。
“靠......一開始不是很配合的嗎......跑......跑什麼啊!”
曾水喘著粗氣喊道,對於陳二的這方操作,他表示看不懂。
“呂秋是被陳二扛著跑的,呂秋身上有事,是一心求死的態度,但陳二不想他去死!”
白楓冷靜地分析道,他和曾水聽到示警後第一時間就衝上去追趕,能清晰地看到呂秋趴在陳二的背後還說了些話。
“要不是王漠不讓,他......他們剛跑五十米我就......我就放倒他們了!”
儘管激烈的跑動使得曾水的肺部像火燒一樣難受,但他還是喘著氣大聲喊道,因為他現在很生氣,也很憋屈。
雖然這兩人並不是在他手上逃脫的,但他得負責擦屁股啊!
後面的警員在想些什麼,陳二不清楚,也不關心。
他只知道,一旦進入前方廢棄的小漁村,他有很大的機率逃出生天。
小漁村廢棄得有些年頭,隨著王家村的基建設施越來越完善,原本聚集在此的漁民也紛紛併入王家村,但他們走之前並沒有拆除這裡的建築,因此有整整一排的平房可以周旋。
而陳二在正式進入海城時,就已經相中了這個地方,村子靠近河道的一側有許多木質的小泊位,以前是給村民停靠小漁船的,而在其中一個泊位上,停放著一輛嶄新的摩託艇,這是他佈置了很久的後路。
眼看著後方追擊的警員越來越近,陳二回頭望了一眼,揹著呂秋走進了一間平房。
“別跑!”
眼看著平房被關上的大鐵門,曾水眼珠子都紅了,跑上前一腳踹了上去,力度很大,鐵門只不過是由單薄的鐵皮製成的,再加上久久無人維護,早已破舊不堪,在曾水一腳之下,竟連同門框整個脫落,緩緩向內倒去。
鐵皮大門的倒下揚起了一大片塵土,白楓眯起雙眼向內望去,平房內竟空無一人。
從地面堆積起厚厚的塵土來看,這裡起碼有好幾年的時間無人居住了,不過灰塵密佈的地面倒給了白楓足夠的提示,一行明顯新鮮的腳印從進門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平房後方,最終停留在敞開的窗臺面前。
這顯然是陳二留下的。
白楓對曾水比劃了一下手勢,曾水會意後連忙跑出房間,站在外圍的街道順利警戒。
這條廢棄的漁村佔地面積很小,而且建築都很有規律,只有兩排修建得歪歪扭扭的平房。
這些平房都不過是一層的小房間,一排倚靠著河道,在平房後方還釘著數個粗壯的木樁,上面還緊緊纏繞著已經髒得發黑的麻繩,似乎是用作停靠小漁艇的。
至於另一排的平房則修建得更加整潔一些,最起碼房子的朝向都是對齊的,兩排房子之間隔著一條明顯踩踏出來的泥巴路,荒廢了這麼多年,這條路已經長出半人高的雜草,只有路中央才能看出淺顯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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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水端著步槍站在雜草中警戒著,從他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整個村子的全貌,能起到很好的封鎖效果。
白楓則躡手躡腳地翻過窗臺,順著陳二留下的痕跡一路穿過數個房間,最終在一間平房的窗臺下停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而是對在泥巴路上警戒的曾水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目標就藏匿在面前的這個房間內。
白楓蹲在窗臺下,能清晰地聽到房間裡有粗壯的呼吸聲,經過長時間的奔跑,即便陳二的體能再強,也會喘氣。
白楓打出一個手勢後,曾水直接一腳踹在平房的鐵門上,但尷尬的是沒有踹開!
但鐵皮門傳來的聲響已經吸引了屋內兩人的所有注意力,白楓直接起身翻越窗臺,落在目瞪口呆的陳二呂秋面前,曾水也恰好再這個時候對鐵門補上一腳,衝了進來。
“別動啊!跑什麼跑!”
曾水平舉著步槍警戒,生怕陳二再次逃脫。
白楓也在小心警戒,隨手從戰術背心上扯下一個橙黃色的塑膠紮帶,雙眼緊盯著陳二,微笑道:“你是自己來呢,還是我來呢?”
陳二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反抗,在白楓和曾水的注視下,順從地將自己雙手束縛起來。
“挺能跑啊,沒想到我們能追上吧?”
白楓說罷便不在理會陳二,而是轉身對呂秋說道:“什麼人要對你下手,心裡有數嗎?”
呂秋聞言嘆了口氣,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清楚,警官你知道,我的成果很多人都會想要,如果得不到的話,肯定會想辦法幹掉我。”
“你在研究的過程中就沒想過要保密的嗎?”
白楓眉頭皺起,蹲坐在呂秋身旁,輕聲道:“今天跟著我們的只是一些小菜鳥,如果真有人想幹掉你,派出來的就不會是他們。所以這群菜鳥只是一個明顯的警告,現在,我需要你好好回憶一下這個警告可能是什麼人發出的,我相信你心裡多少有點數!”